任佳尔将整理完面试评估报告后，便直接给李屹立打了电话：
“李屹，我是任佳尔。”
“今天与费先生的沟通还挺顺利的，和你给的评估一致：职业感强、为人谦和、善于掌控话题和控制节奏。”
“我个人觉得可以推荐，我已经给范总写了推荐邮件，但有个为难的地方，就是费先生要求直接和我们大老板沟通，按流程应该是要我们范总先见面的。”
“我的意思是我只向范总转达推荐意见，后续见面流程由你这边全权安排，你看如何？”
“恩，是的，稍晚我发一份我之前合作猎头公司的工作流程给你，你参考一下。”
“OK，保持联络。”
挂了李屹的电话后，任佳尔想了想，还是先将成熟猎头公司的工作流程发给她后，才将费凌南的资料发给范毅。
一如面试安排的邮件，范毅并没有回复。任佳尔对着电脑发了半晌的呆，最后只感觉怅然若失，草草洗漱之后便睡了。
与公司、与上司，工作的节奏都合不上；上班半个月两次想辞职。是她适应力太差了，还是民企的职场文化真的有问题？
任佳尔不想放弃曾经引以为傲的职业感，但也不能否认有时候小小的变通，就能让事情的发展大为改观，就象与猎头公司合作搞定费凌南这件事。
“艾伦，如果你还是我领导就好了。”任佳尔拥着被子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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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任佳尔到办公室放下公文包后，便拿了费凌南的资料去到找范毅，正碰上助理小姜从范毅办公室出来。
“小姜，早。”任佳尔微笑着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早。”小姜轻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后便扬着头离开了。
任佳尔没将她的表情放在心上，转身径直走到范毅面前，将费凌南的资料递给他后，利落的说道：“范总，这是费凌南的资料，我昨天与他沟通后的评估与判断与猎头公司给出的意见一致：零售经验符合公司的职位要求，过往的管理幅度与团队也在职位要求之上。对渠道规划与业务占比的设计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推荐进入第二轮面试。”
“费凌南……”范毅翻了翻资料后，抬头看向任佳尔，漫不经心的问道：“安尼雅公司的中国区首席？”
“是的，公司的产品线和我们的相似度很高。”任佳尔点头。
“这单是小李他们公司做的？”范毅的语气仍然淡淡的。
“是的。”任佳尔点头。
“这么好的候选人，怎么不早些推荐，他们工作也真是……”范毅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表情，似是无奈、又似是对任佳尔的速度表示满意。
“其实……”但任佳尔想到李屹特意提起不要说费凌南资料来源的事，心里不禁多了个心眼儿，开口之后顿了一下，便即转口说道：“其实是我昨天一直追着她，才给我挤了一个候选人出来。不过李屹的解释是，她认为费先生不会来我们公司，所以一直没有推。”
“是这样……”范毅若有所思的看了任佳尔一眼，语气顿了顿才说道：“小李早上给我电话，说候选人要直接见高总？”
“我在等您的复试回复……”任佳尔心虚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后面我来安排吧。”范毅微微点头后，低下头来看手中的资料，不再与任佳尔说话。
任佳尔想了想，又说道：“费先生的面谈分析我给您写邮件了。”
“恩。”范毅漫然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
任佳尔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低说了句： ‘范总我先出去了 ’后，一个人默默的从范毅办公室离开。
心里疑惑着范毅说的 ‘后面我来安排 ’到底是什么安排，会直接安排大老板见面吗？还是会自己先见面？
唉，费凌南那人又不好搞，之前拒了那么多企业、又上电视又上专访的将姿态摆得高高的，怕是会在面谈人上继续摆足姿态了……
任佳尔一路低头皱眉，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留意到自她离开范毅办公室开室，小姜就一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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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屹，我们范总正在看面谈记录，后续麻烦你跟紧一些，费凌南这个人不太好搞，我担心程序上会出问题。”任佳尔不放心的又给猎头顾问打了电话。她相信，费凌南这样的大单，这种猎头公司一年也接不了几个，她们会比自己更想做成。
“ok，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来安排。”
电话那边，李屹果然爽快利落，让任佳尔看到她不同于国际猎头公司顾问的装模作样与故作高深来，倒显出几分真实的可爱。
或是受到李屹轻快语气的感染，任佳尔的情绪也好了起来。想想就算是要走，也要让赵泊君和范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零售管理、什么是真正的职业经理人。
在有限的几次接触中，任佳尔不自觉提相信费凌南的专业与气势、相信他有能力影响到公司的老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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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猎头公司是有办法的，第二天任佳尔就接到李屹的电话，说是已经与大老板高凡约好见面的时间，当然范毅也会参与。这让任佳尔放心下来，在电话里毫不吝啬的狠夸了李屹一番，叮嘱她要保持跟进。
放下电话过了十分钟，任佳尔便收到了费凌南的信息：已与贵公司总裁约定见面的时间，我还需要一些关于贵公司的资料，烦请按我信息中所列清单准备。
任佳尔看了下资料清单，也就是业务现状和总裁谈话风格方面的。
“好的，下午三点我会发到你邮箱里。”
任佳尔回了信息后，还没来得及打开备忘录，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范毅让她去办公室。
“好的，我现在就过来。”任佳尔放下电话，深深吸了口气，拿了工作记录本去了范毅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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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总。”任佳尔拉开转椅在范毅对面坐了下来。
“我看你的报告，综合评分与我们的职位匹配度在75％。那还有25％的不匹配是哪些方面？”此时的范毅又回到面试任佳尔的时候，认真、沉着而专业。
“第一是薪酬，我对公司高管的薪酬体系还不了解，而费先生给我的标准也很模糊，所以薪酬的匹配度我无法判断。”
“第二是文化，费先生之前十几年的工作经验都是在外企，从沟通风格上来看，虽然成熟大气，但外企的烙印很重，与赵总监完全不同。来公司后，是否能与原有团队有很好的合作？与其它部门、特别是渠道部能否有良好的配合？这都值得考虑。这方面的匹配度，我只给60分。”
“基本上就是这两点。”任佳尔感受到范毅气场的变化，整个人也被带动起来，思路与表达立即恢复到原有的水准。
“恩，我对这两点也很犹豫。”范毅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似乎在想着一件为难的事情。
“恩，我和高总再商量一下，这个候选人你先放下，先看其它的岗位吧。”范毅点了点头，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