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总要求今天就安排复试。”范毅侧眸看向安可：“这个职位的几个候选人初面你都见过，你认为今天这位万先生，比起前面那四位，优势在哪里？”
“熟悉产品、回答提问的时候，有现场演示。”安可想了想说道。
“确实比前面那四位优秀？”范毅追问。
“也……不是很突出的优势。应该说各有所长。”安可的眸光轻轻闪烁了一下，沉然说道。
“恩……”范毅沉吟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问道：“小任与候选人认识吗？面试过程中可有什么不妥？”
“这个……”安可立即想到费凌南的费用事件，心知范毅此问是何意……
“没有，挺正常的沟通，有问有答的。”安可的心里两个答案往返几次后，终于选择了这个不让自己为难的说法。
“恩，可能业务部确实对这个候选人有兴趣。”范毅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们部门的小姜，这一年多在人事专业上也没什么进步。费总那边需要一个销售助理，你安排她过去吧。”
“费总的意思……”安可一脸疑问地看着范毅。
“你去问问他。”范毅扭过头去，开始回邮件，不再和安可说话。
“我这就去安排。”安可点头，起身离开了范毅的办公室。
安可知道，范毅的意思是将小姜硬塞给费凌南。这让她有些头痛，费凌南自入职以来，她还没打过交道，人事调动说什么也要过面试这一关，程序上并不由她直接安排……
*
费凌南发给范毅的邮件，范毅直接回复给了任佳尔，让她按程序和业务部的要求安排复面，邮件同时抄送给了费凌南和大老板高凡。
所以任佳尔在回了一个“收到”后，便直接给费凌南打电话，给了他两个时间段，最后将复面的时间安排在下午下班前的两小时。
这样在他见过这位候选人后，再去咖啡厅约见上午走掉的那位候选人，也可以有个即时的印象对比。
她其实也想知道，在理性判断与感性感觉不同的情况下，费凌南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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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凌南一天的时间都在面试中，任佳尔也忙着整理费凌南做的复面评估，还有安排后续地复面设计。没有助理的她，甚至连预订面试间、布置面试间这一系列的周边工作，也只能自己动手完成。
一直忙到下午3点，她锁好会议室的门后，出来便撞上行色匆匆的赵泊君。
“赵总好。”任佳尔乖巧地打了招呼。
“会议室你订了是吗？”赵泊君问道。
“是的。”任佳尔点头。
“我需要用一个小时，你的事情往后推一下。”赵泊君急切而霸道的说道。
“对不起赵总，我约好了候选人是这个时间，最多只能推迟30分钟。如果需要，我可以帮您订其它的会议室。”任佳尔小心、却坚持着说道。
“其它会议室都在用。那就半小时吧。”赵泊君直接走到门前，见门已锁，便有些不耐的拍了两下说道：“打开。”
“对不起赵总，我真的不能让给您，我已经约好了候选人。您是什么会？需要多大场地，要不我帮您借费总办公室好吗？”任佳尔知道他们这些做销售的，绝不会守时让出来。
“你怎么搞的，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你的招聘往后延期，马上给我打开会议室的门。”赵泊君发怒地吼叫了起来。
任佳尔吓得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赵总是外部会议还是内部会议？我是预约好的，要我让，您也得告诉我，有没有让的必要。”
“你告诉我没有让的必要？”赵泊君伸手用力拍了一下会议室的门，吓得任佳尔又往后退了一步。
听到动静的前台助理海伦急急地跑过来，见赵泊君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站在任佳尔身边，只是小声求她：“任主管，要不先让赵总用吧。”
任佳尔直直的看着一脸怒火、自认为道理满满的赵泊君，心里一万头操泥马奔腾而过，很想掉头就走。
但这人她惹不起。
“好……”
“什么事？怎么这么吵？”任佳尔的 ‘好 ’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费凌南沉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费总。”任佳尔看着费凌南，不由得红了眼睛。
“Jan，帮我送一下秦先生，后续的安排也和秦先生交待一下。”
“秦先生，这边请。”
费凌南将刚刚面试完的候选人交给任佳尔后，皱着眉头看着赵泊君：“什么事？怎么在公共办公区发脾气？”
“我约了商场经理见面，任主管霸着会议室不肯让。难道我一个销售总监的会议，还不如她一个人事的会议重要？”赵泊君说着，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脸上的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你告诉过她你的会议很紧急、且很重要吗？”费凌南淡淡说道：“做销售的最基本素质，就是要有利用对方的个性特点以争取资源的能力。所以你觉得发脾气、用暴力，是你拿下这间被预定会议室最快的方法吗？”
“赵总，不好意思……”两人正相互怒怼着，门口一位西装男士、一位套装女士颇有气势地走进来，正是新丽商场的楼面买手姜经理。
“姜经理你好。”
“哎，老费，你也在。”
那位姜经理上来与赵泊君握过手后，转身一脸惊喜地看向费凌南。
“约了姜经理？”
“我记得柜位的合同已经走完程序了？”
费凌南上前一步，热情地拍了那位买手经理的肩膀一下后，又与他重重地握了下手，这才转身问赵泊君，约见的事由。
“柜位方面高总有些新的想法，所以我约姜经理与高总见面聊聊。”赵泊君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在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躲闪。
“那就直接去高总办公室吧。”费凌南轻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转身对那位姜经理说道：“高总办公室在楼上，我送你上去。”
“Ok，你带路。”那位姜经理满面笑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与身边助理模样的同事，随着费凌南一起，边聊边往步行梯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