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的职位会有变化吗？”肖珩直白地问道。
“不知道。”任佳尔摇头。
“那……要是有什么风声你和我说一下啊，我怕站错队。”肖珩的这句就更直白了。
任佳尔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轻轻点头，虚虚的应了一句：“好。”
“我先去忙了，晚上去你家吃火锅。”肖珩脸上的笑容又明亮了起来，好象刚才的低落和紧张只是任佳尔眼花。
任佳尔勉强笑笑，轻轻点头算是应下。只是在肖珩转身离开后，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以肖珩的行事风格，倒真有可能是因为赵泊君在公司的地位而做的站队选择。不一定就是恋爱关系。
这样的话，在不影响费凌南工作的前提下，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她呢……
但这算不算是利用了费凌南对自己的信任呢，他并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他在对自己说的时候，也带着说教的教自己怎么在职场立足……
他全是对自己好，自己怎么好利用他呢。
任佳尔站在门口，看着肖珩利落的走出大门，与站在电梯口的同事热情的聊着，看起来又自然又融洽。
那种让人看着用力过度的努力，任佳尔以前很不喜欢，觉理她太现实、太功利了。但现在再看，又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
在赵泊君坐在费凌南办公室等他的当口，关于他被老板训斥、又被费凌南故意整蛊的消息，在公司悄悄地散播开来，私聊群里，各种消息与猜测层出不穷。
任佳尔因为没有加入公司的私聊群，所以并不知道。只是前台的海伦、培训部的乔陵都打过电话问她，她才知道肖珩刚才的问题，原来是所有员工都关心的。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下午除了挨骂就是面试呢。”任佳尔打发了海伦和乔陵后，心里只觉得无奈。
怎么大家都觉得她应该知道似的。可她……好吧，她确实知道，可她又不能说。
任佳尔用手指撑了撑眉毛，心里居然有点儿小小的窃喜，而这窍喜因何而来，她却不得而知。
之前被赵泊君气得想哭、刚才又差点儿被赵泊君怒怼的胆怯，因为这一点点的窃喜全然消退，整个人的心情莫明的就好了起来。
“很不错。”
“啊－－”
“怎么啦？”
费凌南的声音吓了神游的任佳尔一跳，任佳尔地尖叫又将费凌南唬得一愣一愣的。
“哦，你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你进人家办公室都不敲门的吗？”任佳尔抬头看向门口，见办公室门已经关上，这才放心。
“你的门原本就没关。”费凌南皱了皱眉头，一脸莫明地看着她：“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呢？别告诉我在写候选人评估报告。”
“没有。”任佳尔吐了吐舌头，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先坐下。
“有事？”费凌南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整个公司都在传，你要借老板对赵泊君发火的事，好好打压他一番。以报你初进公司，他故意整你之仇。”任佳尔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费凌南，压低声音说道。
“都在传？哪些人在传？为什么为传？消息的源头是哪里？”费凌南的脸一沉，声音立即冷了下来。
“海伦和我说的，你知道的，她那儿是各种小道消息的集中地。”任佳尔见费凌南神情冷凝下来，她不自觉的也严肃了起来。
“恩……我知道了。”费凌南略作沉吟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任佳尔：“我个人意见就是这位万先生了。按流程是不是还有第三轮？”
“是的，第三轮我建议推两位候选人。”任佳尔见他不再提赵泊君的事，便也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好，下班前我给你复面的邮件。终面我希望安排在三天后。三位复面的候选人我都布置了一个小课题，会在三天内发到你邮箱，到时候给我你的评估意见。”费凌南点了点头，向任佳尔交待了后续的安排。
“三个都布置了，那么除了万先生，你中意的另一位候选人是哪位？”任佳尔拿起笔准备记下来。
“收我邮件、收候选人邮件，给我你的选择。”费凌南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OK。”任佳尔点头应下。她知道费凌南心里已经有了选项，但同样也会尊重她的专业意见。
在费凌南离开后，任佳尔便已经将刚才所谓办公室流言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毕竟她还是不那么习惯，在工作的程序之外，去关注那些各怀目的/的小道消息。
虽然她知道，在这间上下两层的办公室里，几乎是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大总监、还有楼上的大老板，都在等着费凌南对赵泊君的态度。
大老板是在考察费凌南的管理风格与心胸格局、其它总监则是如肖珩一样，想通过这件事情，来先择后面如何对待这两个人。
但越关注越紧张，而且她不喜欢工作被非专业因素裹挟的感觉。
恩，专注自己专业内的事。
*
费凌南办公室。
费凌南走在走廊的时候，就感觉到被办公室里无数双眼睛暗自盯着的紧张氛围，如果有摄影师在的话，一定会将他现在走路的动作拍成慢动作，以呈现这种无声的紧张。
“不好意，让你久等了。”费凌南伸手敲了敲原本就没关的办公室的门，朝着赵泊君走过去。
“你是故意的。”赵泊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可你还是等到了现在。”费凌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他一脸怒气的样子，哂然而笑。
“你－－”赵泊君以为他至少会假装着再说声抱歉，毕竟这种人的表面功夫向来做得到位，没想到他竟是连假装都不屑。
“大家都是成年人，还是直接一点儿的好。”费凌南放下手中的资料后，看着赵泊君说道：“我刚到公司的时候，客户过来闹事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这次商场进柜，要说我一点儿手段都没用，你和高总都不会相信。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
“所以，现在我们都不必假装配合，各人做好自己该做的，别让自己没了脸面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