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么也没说，都是你自己想的。”费凌南作势躲闪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我记得范毅安排给我接风那次，销售人员说这些段子，你还都听不懂。现在倒象个老司机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任佳尔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你们做销售在一起都说这些吗？真是猥琐。”
“初级销售人员是这样，到我这个级别还说这个，就谈不成生意了。”费凌南笑着说道。
“哟，那是进阶了，不说只做了吧。”任佳尔一脸的不满，至今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销售文化。
“当然不是！”费凌南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两下，解释说道：“讲段子的销售从来都进不了正经的谈判场合。”
“说得自己多正经似的。”任佳尔撇了撇嘴，将洗好的菜递给他。
“也不算多正经，但也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费凌南伸臂用力抱了抱她，若不是她躲开，他还要用手去抓一抓她。
两人边做晚餐边笑闹着。
但费凌南还是发现任佳尔偶尔会走神，心里只以为她是在为自己要离开的事情烦恼，便不停的讲笑话逗乐她。
任佳尔心里却在想着与肖珩的合作，后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环节要如何完成？肖珩提供的税务问题是否真实……。
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心里总有股绷着的紧张感。即便与费凌南玩闹着，也没有让这紧张稍稍缓解。
*
第二天。
高凡认为费凌南在有了一天的考虑期、又有付知安去劝过后，应该会有不同的意见。于是等营销部的晨会一结束，就去了费凌南的办公室。
“费总，我看了你做的渠道规划，非常好。”高凡半坐在费凌南的办公桌上，看着他时，一脸的赞许与欣赏。
“对，如果将电子商务渠道独立出来，同时为国际渠道和国内渠道服务，这个渠道的后劲会很足。”
“所以包括自营、经销商、和商场店这些不同的渠道，我也是建议按渠道类型分别运转，而不是按国内和国际来区分，这样会要求一个团队的人懂得所有渠道的营运，专业跨度太大、做不到专而精。”
费凌南对自己的规划模式解释说道。
“那么如果一个团队负责全球的自营店铺渠道，另一个团队负责全球的经销渠道，那么也是需要两套懂得国际商业规则的团队，这不仅对人才的要求太高、团队资源也有些浪费呢。”高凡思虑着说道。
“还有营销总部啊。”费凌南笑笑说道：“我说的渠道独立，并不是完整的独立，只是业务独立。法务、财务、商务、销售管理团队，全部放在营销总部。”
“恩，也就是，这样既能做到渠道专业化、管理聚拢化。”高凡缓缓点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费凌南，朗声说道：“所以费总，由你来统率营销总部，万总、赵总分管电子商务和经销渠道，零售渠道我们还可以再招一个有国际化经验的人才过来，公司这个营销团队才算是完整了。”
“高总的安排很好。不过抱歉高总，我会在这个月底离开公司。”费凌南微微一笑，沉静的说道。
其实无论高凡在此时是否放弃赵泊君，他都不会继续留下来，但高凡却依然视赵泊君为不可或缺的人才之一，这让他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到更深刻的失望。
“费总，你对赵总的成见是不是……”
“高总你误会了，我对赵总没有任何成见，我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新的计划，抱歉让您费心了。”听了高凡说到一半的话，费凌南脸上温润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冷淡而果决的话，让高凡没有拒绝的余地。
“费总你……那这样，赵总这边暂时不要他过来了，经销渠道我们再务色其它人选。当然，你有适合推荐的人更好。”高凡见费凌南的态度坚决，虽然心下生气，但为了将他留住，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在他面前做出退让的决定。
“抱歉高总，我离开与赵总没有关系。我今天会做完交接文件，能在我手上完成的工作，我也会在月底前落定，您可以通知人力部范总启动新的招聘了。”费凌南依然是半点儿余地不留的拒绝。
“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高凡看了他一眼，最后说了一句：“希望你的为人能和你的业务能力一样成熟。”后，就转身离开了费凌南的办公室。
费凌南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窗边，用手指将百叶帘撑开一些缝，窗外炽白的光线一下子穿透进来，强势又耀眼，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费凌南将眼睛闭了产才，略略适应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睁开，再将窗帘缝撑大一些，也不得光线的刺眼了。
或许人生也是如此，没有接受不了的突如其来，只有适应期的长短区别而已。如果超过了适应期还适应不了，就是该换跑道的时候了。
“费凌风，我辞职了。”费凌南将百页帘全部拉起后，站在炽亮的阳光下，拿出手机给费凌风打了过去。
“什么时候能回来，公司的实体投资项目准备要启动了，你若能回来，我觉得可以提前启动。”电话那边，费凌风的声音挑高了三度不止，显然是很兴奋。
“月底办完手续，项目的资料你先发给我，我看过后再答复你。”费凌南朗声说道：“后面我会回京城和你面谈一次，我参与的方式等我看过项目后再确定。”
“ok没问题，你女朋友呢？”费凌风问道。
“她会留在申市。”费凌南答道。
“ok，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我看好她。你们还年轻，先奔事业是对的，你们这么有事业心，两地分居应该不是问题吧？”费凌风的问题很现实。
“我可没打算和她两地分居。”费凌南轻笑着说道：“这个问题你不用考虑，我有安排，你先整理资料发给我，记得发我私人邮箱。”
“ok，30分钟。”费凌风说完便挂了电话。
费凌南倒也习惯，放下电话后，伸手拉下百叶帘，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后，将待处理的事情列了个进度表，这个月无法处理的事情一一列在交接事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