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我来这就对了。”费凌风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杀了过来。
“洛妮还在她奶奶家?”费妈妈问道。
“我们家,洛妮不习惯住奶奶家,都宠着她,象个小公主。她是个女汉子,没那公主命。”费凌风利落的说道。
“洛亚可怜,家里两个女汉子。”费爸爸笑着摇头。
“妈,你听爸这话,是嫌弃我呢?”费凌风转头向老妈投诉,却又一脸笑意的说道:“以前贝蓓也是个女汉子,现在来一个江南美女,也软化一下咱老费家的北方人汉子血统。”
“你这姐姐当得可以啊,人还没见着,就先同意了。”费妈妈侧眸看着她,一脸的了然:“你这是怕我和你爸只认准了蓓蓓,会为难他们吗?”
“哪儿有,怎么可能,当然不是。”费凌风从背后抱了一下妈妈,三连否认:“说实话,我不喜欢贝蓓。强势没问题,但脑子进水的倔强就不可取了,她没脑子,凌南迁就她太辛苦了。”
“那你就知道,这个女孩儿有脑子啦?”费凌风的话让费妈妈的神情微怔了一下后,才故作轻松的调侃问道。
费凌风的话听着有些刺耳,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虽犀利,却也真实。
当年老贝是学校物理系里,将科研转化产业做得最好的老师,收入自然也比其它老师、甚至是教授都高出好些倍,所以就有人眼红嫉妒了。
于是有女学生公开举报,说老贝猥亵她、企图性侵她,于是学校对老贝做出停职调查的决定。就这个决定,就象定了他的罪一般,即便最后查出女生诬陷,大多数人仍认为是老贝买通了上头而出的结果。
人都是相信和同情弱者的,老师与学生,男人与女人,很自然的:女学生是弱者。所以不管学校如何定性、公安机关如何定性,在群众的眼里,老贝就成了一个性侵未遂者,再无人愿意上他的课。
他后来被调去后勤部管实验仪器,在管理的同时自己还能做些实验,也算是学校对他的信任和照顾,但合作的企业却因此解约、职级工资也降了下来,收入只能支撑家人在京城的基本生活了。
贝蓓与费凌南是上的校附中的高中,这事儿闹得全校都知道,所以贝蓓难免被人指指点点,都是费凌南将她护了下来。
最后也是费凌南和贝蓓一起设计了那个举报的女生,拿着调查结果去找她,逼问她事实,然后将她说的话录下来在校园网上公布。
之后那女生、以及背后指使她的老师都受到了处份,贝爸重回教师的岗位。所以贝家人一直都很感谢费家对他们的信任、还有费凌南为贝爸讨回的公道。
后来高中毕业,费凌南选择出国留学,希望贝蓓一起,还为两个人未来的学习和工作做好了规划。但贝蓓不接受费家资助学费、又没有申请到奖学金,最后放弃了留学。
由于申请留学花费了相当的精力,所以高考成绩也受到影响,虽然还是考上了一本,却不是理想的专业。
毕业后进入职场,回国的费凌南比她顺利许多。
这一切的一切,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到后来贝蓓因为工作太过投入、压力太大而提出分手……
在费凌风看来,贝蓓的坚持毫无道理。她若觉得接受资助会低人一等,可以提出以贷款的形式向费家借钱,再分期还付就好了,何必因为面子问题放弃留学的机会呢?
如果放弃了,那就坦荡安心的去走另一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找工作的失利是每个毕业生都会遇到的,费凌南的顺利,又不只是因为留学的经历。
她这个姐姐看得分明,贝蓓这个恋人看不到费凌南的能力与优势,却将自己的劣势全怪在没有留学经历上……
虽然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费凌风不欣赏这样看似果断,实则纠结的人,太不爽快,配不上她优秀的弟弟。
所以当初两个人分手的时候,贝家两个老人肯定是不同意,骂了贝蓓的。费爸费妈也想过挽回,还让费凌南在申市多照顾贝蓓,只有费凌风坚决支持。
但费爸费妈是很重视女儿的意见的,所以费凌风分析说明外加表态后,两个老人也都不怎么提贝蓓了,有时候贝家夫妻提起,他们也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只说自家孩子不优秀,配不上那么努力的贝蓓。
只是到底看着贝蓓长大的,感情总是有的。这次费凌南找个新女友,出身什么的都不如贝蓓,但恰好又留过学,这对贝蓓来说,无异于刀口上撒盐。
费爸、费妈沉沉的叹了口气,只觉得无可奈何,他们心疼也没办法,他们还是得支持儿子。
“算了,有没有脑子也不关我和你爸的事,以后日子是他过。”费妈妈叹了口气,怏怏的说道。
“就冲人家女孩儿只肯恋爱、不肯结婚,就知道是个有头脑的。”费凌风轻哼着说道:“费凌南要想稳固这段感情,必定要更多的付出,包括心力和职业资源,这对女孩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风险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崩了,她失去了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费凌风一边帮妈妈处理水果,一边利落的说道:“但对一个年轻女孩儿来说,这损失她承担得起。”
“她在费凌南这儿得到的无论是恋爱经验、还是职场资源,都会让她的人生增值,以后找的男人不会比费凌南差。”
“如果现在结婚的话,凌南赚得比她多、职业地位比她高,她肯定得放更多精力在家里,以支持凌南的事业发展。此消彼长的话,她的未来可不怎么乐观。”
“所以我说,这女孩儿聪明。”
费爸看了一眼女儿,轻轻摇头:“你以为人人都是费凌风呢,算这么清楚。”
“就算不是,她这一步也是百利少害的事。”费凌风轻哼着说道。
“你还得意,被算计的可是你亲弟弟。”费妈不禁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