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你放心,我以后进乐团做首席,也能挣很多钱的。”苏成突然说道。
“噗嗤……”秦海伦不禁失笑。
“唉,你别笑,我是说真的。你是不是担心我学音乐,以后没钱养家麻。”苏成一脸委屈的问道。
“没有没有,实在没钱,我养你。”秦海伦笑着说道:“李安还被他老婆养了好些年呢,结果培养出个世界级导演来。”
“我不用,我在家里的公司是有股份的,实在没钱,我们就把股份给折了,听说值好多钱。”苏成认真的说道:“这只是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觉得也不可能发生,因为我做音乐也能赚钱,我现在还在交响乐团做二提,一年也能把学费挣回来。”
“好啊。”秦海伦笑着点头。
“你别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成说着将手机掏了出来,打开自己的收款记录调出来:“你看,这是我的解行流水,这是合计收入。”
“这么多……”任佳尔看到银行流水,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学生,一个拉琴的,业务跑演出,一年能挣40万人民币……
“不算多,我跑的场次少。我本地同学挣得更多。”苏成怏怏的说道:“我现在要拿学位,没有太多时间去演出。”
“现在又没人要你养,你还是学生,好好儿学习为主。”秦海伦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我看你在国内的时候,在地下通道演出,想着你在这边打零工,一年最多几万块吧。”
“所以我这个收入,养我自己是够的,你别担心。以后我毕业了,开始的时候也可以养自己的,但很快就可以养家了。我觉得是这样。”苏成看着秦海伦,自信的说道。
“好啊……”秦海伦有些接受无能--就他这么个只会拉琴,人情世故全不懂的大男孩子,居然一年也能挣这么多钱。
她记得赵泊君做为公司最大权利的销售总监,开始的时候年薪只有20万,中间来来去去几个外企总监后,他去年才涨到50万。
那可是花了多少心思、耍了多少手段才拿到的呀……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苏成开心的说道。
“好。”秦海伦弱弱的应着,为着自己一年没有十万的收入,说要养这个一年能挣50万的男孩子而感到无力……
秦海伦抬头看着苏成那张不笑的时候,其实也有几分成熟感的脸,心缓缓定了下来。原来,能给人安全感的人,不只有看起来men的男人可以,有赚钱能力的男人也可以。
秦海伦并不觉得自己现实,生存是生活之本,足够的金钱能让她感到有安全感,这不丢人。
*
被她念叨许久的费凌南,终于在六小时之后到达了京城。
当然没有远眺的母亲、也没有守在路口的父亲,他停好车子、自己推门而入时,说是还有最后一个菜,端上来后就可以吃饭了--时间刚刚好,早半小时可以休息、晚半小时也不会没饭吃。
他知道,这个做饭的时间和进度,是他那个会算帐的长姐费凌风计算过的。
“爸,我回来了。”费凌南边脱外套边与父亲打招呼。
“不错,在路上是匀速跑的,去了两次服务区,每次十分钟。”坐在费爸爸身边的,是费凌风,大过年的,手里还拿着ipad看资料。
“你可真没意思,洛亚(姐夫)怎么会受得了你。”费凌南轻瞥了她一眼,过去将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洛妮抱起来举到头顶:“洛妮,有没有想舅舅?”
“想。”小姑娘咯咯直笑,软软糯糯的答道。
“哪里想?”费凌南宠溺的逗她。
“眼睛想、耳朵想、心也想。”小姑娘真是可爱极了。
“我的洛妮最可爱了。”费凌南大笑,举着小姑娘转了好几圈才将她放下来,看着费凌风问道:“洛亚和小阿姨做菜,妈在厨房做什么?当指挥吗?”
“知道还问,去厨房和妈打个招呼就去洗脸,脏死了。”费凌风瞪了他一眼,将他往厨房赶。
“洁癖。”费凌南轻嗤一声,大步往厨房走去:“妈、洛亚、陈姨,我回来了。”
“唉呀,凌风算得可真准。说我们做完这道菜你就要到了。”一个妈妈、一个姐夫、一个保姆,倒是保姆对费凌南最热情。
“费凌风是天才。”在没当着费凌风的面的时候,费凌南从来不吝对她的夸奖。
“你要是当面夸她,她会很高兴的。”洛亚伸过手去,与他重重的握了一下。
“我怕她一高兴,想要天天见着我,那可就麻烦了。”费凌南笑着说道。
“怎么她劝你回来,还错了?”费妈妈听费凌南这样说,明白他的意思,脸色立即变得不好看。
“谁都没错,但谁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向的权利。”费凌南轻声说道。
“妈,洛妮总说我这道菜味重,您来调一下。”洛亚见这母子两人,才见面就要吵起来,连忙将费妈妈拉过去调味,然后扭头让费凌南先出去。
费凌南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走过去与陈姨拥抱了一下,这才返身去浴室洗澡。
陈姨的余光看了一眼费妈妈,心里只觉得她古怪--儿子两年才回来这么一次,一见面就数落,难怪儿子和她不亲热。
*
费凌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开始吃饭了。见他出来,陈姨这才将一个温在锅里的汤端出来递给他。
“谢谢陈姨。”费凌南对此倒也习以为常,接过汤后,边喝边对父母说道:“佳尔上班后也是两年没回家了,所以这次没有一起过来。”
“恩,应该的。”费爸爸应了一句。
“这次去她家里了?”费妈妈关心的角度显然不同。
“是的。她父母以前是国有企业的正式职工,后来国家号召买断工龄,他们手上有技术,就去了企业里。”费凌南简洁的说道:“佳尔从小成绩好,眼界也高,所以父母就以大房换小房来供她读书。”
“恩,徐州这种地方、又是那个年代,她的父母很有远见。”费爸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