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风一脸的笑容，又得意、又骄傲，收好红包后，对费凌南说道：“我们家洛妮从小就有财商。”
“全是你的功劳。”费凌南与洛亚异口同声的说道。话音落后，两人对视一笑，各自低头吃东西。
一家人这才有了些吃团圆饭的气氛。
晚饭结束后，陈姨又给大家端上甜汤来，炖得烂烂的银耳雪莲汤，甜而不腻、糯而不实，这是陈姨的看家本领。
“陈姨，好吃，您不来一碗吗？”费凌南连连夸赞。
“自己做的有什么好吃的，要看你们吃才好。”陈姨笑呵呵的，自己拿了杯鲜榨的玉米汁慢慢的喝着。
在费家人正式吃完离桌后，洛亚和费凌南帮着陈姨收拾餐厅和厨房。
“别人家都是女孩儿做这些，就我们家的女孩儿有福气。”陈姨笑眯眯的说道。
“在家里多数时候是凌风做，但在爸爸妈妈面前，她也是让我有表现的机会。”洛亚笑笑说道。
“这个费凌风，有什么是她算计不到的。”费凌南不禁失笑。
“说实话，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洛亚轻笑着说道。
“还别说，脑子不够用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费凌南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洛亚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行。”洛亚对着费凌南比了个大拇指：“她每次给你打电话前，都要准备好一会儿。连行情下行的时候，给投资人打电话都不会这样。”
“唉哟，费凌风大小姐可也太瞧得起我了。”费凌南笑着摇头，对走过来的陈姨说道：“陈姨，我们家凌风就是这样，看着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其实心里特有数。”
“我还是喜欢你们两个。”陈姨将食指压着唇， ‘嘘 ’了一声后，对两人小声说道：“我还做了你们爱吃的卤猪前脚，收拾完厨房我给你们热热。”
“谢谢陈姨。”两人对视一眼，笑得象个孩子。
陈姨是费家的老阿姨，在费家工作多年。经历了费家与贝家从亲密到生疏、见证了费凌南与贝蓓从恋爱到分手、又看到了费凌风从恋爱到结婚生子，就和费家的家人一样。
这么多年，她自己也从中年到老年，做事已经没有从前利索了，但费家也从没想过要换人，倒是和她提过，找个小姑娘来给她打下手，她为此郁郁不快了许久，最后请小阿姨的事也没人再提。
费家人虽然拿她当亲人，但也从不强求改变她在费家的生活与工作习惯，由着她不上主桌吃饭、由着她偶尔怪责费妈妈对孩子们太冷淡。
多年来相处的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
晚上，费凌南与洛亚在小餐厅里，边吃着猪脚，边看窗外的风景，边与陈姨聊着天。毫不意外的，他们对任佳尔的情况最为关心。
“那姑娘比蓓蓓好？”陈姨问道。
“是两个不同的人。”费凌南微微笑笑，拿了手机将任佳尔的照片调出来给陈姨看。
“眉宇间有股英气，但不倔强，脾气应该比贝蓓好。”洛亚看过之后，抢先在陈姨说话之前评价说道。
“我觉着没有蓓蓓漂亮呢……比蓓蓓有气质。”陈姨接过手机，将照片放大后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任佳尔温润其中、英气外露的气质里，那种自信却不张扬的光芒，比贝蓓用力过猛的倔强凌厉，看起来要舒服很多。
“她身上其实有种矛盾的气质，所以让人觉得这女孩儿第一眼看去很层懦柔软的样子，仔细看又独立自信。”费凌南笑笑说道：“她父母很宠她，所以她在出国前没经历过什么事，人很单纯。出国后自己一个人要面对很多事情、又半工半读两年赚生活费，让她变得懂事了些。”
“也留过学呀。”陈姨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喝过洋墨水的气质就是好呀。蓓蓓就是吃亏在没出过国。这孩子就是傻倔傻倔的，当年和你一起出国，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了。”
“也不一定。”洛亚轻声说道：“就她那性子，如果当年和凌南一起出国了，与凌南相处起来压力更大。”
“她想证明自己的优秀和我们家的资助无关、我想证明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与她家庭的变故无关。她一天不在事业上超过我，就一天不会放下心里憋着的那一股气。”费凌南低声说道：“这么多年，大家都很累。”
“任小姐看起来也很有事业心呢。”洛亚转眸看向他。
“正常的事业心，没有和谁一争高低的倔强。”提起任佳尔，费凌南的声音自然的变得温润而柔软。
“那就好。”洛亚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对个人来说，事业心很重要，对家庭来说，夫妻两个总要有一个人为家付出更多一些。你们姐弟两个，都不是能将心思放在家里的人。另一伴不管能力多强，心性上要能落家才行。”
“你这是在自夸吗？”费凌南大笑。
“算是吧。”洛亚笑着点头，抓了一个猪脚边啃边说道：“我在外面是洛总，在家里是奶爸。”
“向奶爸致敬。”费凌南也抓起一个猪脚，与洛亚的碰了一下后，便大口开啃起来。
陈姨见两人聊得默契，心里虽对费凌南没能选择贝蓓感觉到遗憾，仍然欣慰长大成人的他们，仍有少年时候的真诚。
一如既往的爱吃她做的菜、一如既往的坦然真诚、对家人没有算计。
*
京城的夜色显然没有徐州那么好，即便徐州的新年烟火满天，而京城的新年只有灯光满街，夜色之下，徐州的天空依然比京城更清澈透亮。
“徐州的天空、还有烟火。”费凌南将任佳尔发过来的照片递给陈姨看。
“到底是地处江南，空气就是好。”陈姨羡慕说道：“我们京城啊，自古都被沙尘困扰，这空气就没好过。”
“明年带陈姨去看看苏杭的江南风光。”费凌南笑着说道。
“又哄我开心。”陈姨也笑了。
“肯定不是。”费凌南说着，就给任佳尔发了语音过去：“佳尔，我答应陈姨明年游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