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判了十八个月。”说起这件事，费凌南还有些唏嘘：“庭上肖珩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给的动机是为了帮男朋友，但男朋友不知道。”
“那赵泊君呢？就这样看着？”任佳尔心里一阵难受。
“演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倒是让法官同情肖珩的痴傻。”费凌南看着任佳尔，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在赵泊君演戏的时候，我看肖珩象是冷笑了一下。我觉得这两人之间还真不好说谁算计了谁呢。”
“那赵泊君有什么好被人算计的？人都进去了，又能算计到什么？”任佳尔不以为然，想想又说道：“不过她供不供出赵泊君来，她的问题都不可能被化解。按两位一体的方向来考虑，她的决定倒也是损失最小的做法。”
“是，她学会计的，会算这个帐的。”费凌南点了点头：“所以判的时候肖珩好象也没有太难过。应该是有所打算了。”
“恩……十八个月……不管如何打算，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出来以后没了从业执照，她的职业生涯就完了。”任佳尔一脸的沉闷，却也并不同情：“她若是以此换赵泊君的一张结婚证，可真不值得。”
“值不值得，每个人的算法不同。”费凌南轻声说道：“好了，不谈他们了。再说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今天不是她们进去，就该是我进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活该，但肖珩确实是被赵泊君拉下水的。”任佳尔看着费凌南说道：“如果是我，绝不帮你担罪。”
“哟，说得我很伤心呢。”费凌南笑着抱着她晃了两下。
“从价值最大化的角度来看，女人做了牢出来，个人价值基本为零，损耗太大了；男人坐牢出来，还被有些人当硬汉当英雄呢，个人价值会上升。所以有坐牢这事儿，让男人去就行了。”任佳尔歪着头，一脸坦然的看着费凌南。
“我同意。你这个帐算得比肖珩聪明。”费凌南连连点头。
“是不是比她聪明我不知道，但对别人少一些依赖，自己也多一些主动权。”任佳尔轻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营销部现在就全是你的天下了，费大总监可以大施拳脚了。”
“人员问题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我对自己的节奏并不满意。希望接来的几个项目能推进得更顺利些。”费凌南拍拍任佳尔的脸，温柔问道：“今天早些休息？”
“还要加班。”任佳尔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已经连续加了四天班了。”费凌南不禁皱眉。
“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身兼两职，不加班怎么做。我又没有那么能干，可以在上班时间全搞定。”任佳尔嘟哝着说道：“而且不光要做方案，天天还要绞尽脑汁的应付那些关系。”
“费凌南，我真的觉得好辛苦……这个范总监，要不是今天去医院了，我和艾青还要烦呢。”
“要不……咱们算了，不做这个经理了。”费凌南大手在她的背早摸了两把，沉着脸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都皮包骨了。”
“夸张。”任佳尔拉下他的手，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了下来，边打开电脑边说道：“提升专业、升职加薪，这对我都很重要，这两年不拼一拼，以后年纪大了就越发的不想拼了。”
“看来我只能支持了。”费凌南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腰看她电脑里的文件，她已经将绩效结构方案的文字做成了图文并茂的ppt，而且在他给的提纲的基础上，增加了几种设想方案的效果对比，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费凌南将目光从电脑屏幕转到任佳尔的脸上，看着她年轻的脸庞温润而沉静着、专注着，不禁想起几年前的自己。
如她所说，年轻的时候不为理想、为未来拼一拼，理想和未来它不会自己来找你。
费凌南原本自己是个工作狂，对任佳尔加班的频率并不感觉过份，只是心疼她辛苦。但想想如果辛苦是通向成功的必经之路，他也替代不了。
他去厨房热了杯牛奶送到任佳尔手边后，便退出了书房，让她安静的工作。
*
第二天，周四。
费凌南见秦海伦一大早那么积极的去医院探望范毅，想到任佳尔说起她和艾青的计划，便知道范毅的生病与秦海伦大有关系。
“海伦，华中区客户店铺分析做完了吗？”费凌南一个电话追了过去。
“做完了，我马上回来核稿后发给您。”秦海伦的声音，有那么点儿躲闪的意思。恩，在费凌南听来，就是做贼心虚。
“你去医院看范总？”费凌南直接问道。
“呃……是啊，我代表咱们营销部去慰问慰问。”秦海伦小声说道。
“不必去了，有行政部慰问就可以了。”费凌南摇了摇头，觉得她做事够大胆，但离成熟稳重还是差得太远。
“我……哦，好……吧。”听得出秦海伦有些犹豫，但秦海伦向来聪明，知道费凌南既然提到范毅住院，说不定知道了什么。那么他说不去，应该是不去比去要好吧。
秦海伦挂了费凌南的电话后，匆匆的返回到办公室。一直等到他处理完手中的电话后才进去：“费总，我回来了。”
“人力总监病了关你什么事？”费凌南轻抬眼皮，淡淡说道。
“我就是……看看他怎么样了。”秦海伦小声说道。
“他原本就病的蹊跷，你还赶着去看他病得怎么样了，你这是送人头知道吗。”费凌南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她：“将华东和华中的店铺情况做个对比分析。取单店盈利、平效、盈利周期这几个目标值，再看胜出者的店铺不同之处是哪里。再对比一下三年同期的客户订单量、回款量、实际销售量。”
“好的，我这就去。”秦海伦接过文件夹，手指扭来扭去好一会儿，才小声问费凌南：“费总，你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