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来我办公室，我有事问你。”费凌南见她去前台还样衣，便停下了脚步。
“好。”任佳尔点头。她在抱着样衣往前走了几步后，想了想又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了资料直接去了费凌南的办公室。
“Larry。”任佳尔敲门的时候，看见简安正站在费凌南的身边，半弯着腰对他说着什么。
“你过来了？”
“简主管，你以后有问题可以先给我邮件，因为我并不是随时都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费凌南抬头，看见任佳尔后，便示意她先进来。
“这个……好的，不好意思打扰了。”简安脸上的笑容一度变得尴尬，暗自缓缓吐了口气后，倦装镇定的收起摊在桌上的书与本子急急的离开，只是在出门时，看向任佳尔的余光带着几分恼意。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约了简安。”任佳尔扭头看着简安走远后，走到费凌南桌前，将两个文件夹递给他：“不过简安这人不算小气，你们后期需要沟通的事情也多，我今天算是插个队，她虽然有点儿不高兴，想来不至于记恨我才是。”
费凌南接过文件夹后也不打开，直直的抬头看向她：“你怕她记恨你？”
“我想多了吗？”任佳尔在费凌南目光的逼视下，有些发懵，愣愣的说道：“我可能有些过度紧张了。”
“这是小姜和海伦的资料？我记得你给过我一份。”费凌南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后，低头翻看手中的资料。
“是，我知道你很忙，不确定你能马上找出来，所以就拿了一份过来。”任佳尔心里疑惑费凌南刚才一瞬间的严肃，转瞬又没事人一样的淡然。
但在这间办公室，她觉得他有自成一派的高位威严，所以她还是有些怕他的。因此便也不问，只是随着他的思路往下走。
“好。”费凌南伸手从文件夹里抽出两份文件递给任佳尔：“资料我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我请你直接推荐，你会是什么意见？”
“我……”任佳尔低头看着什么记号都没有的两份资料，翻过来、再翻过去，沉默半晌后，抬眼看着费凌南，直矗的问道：“我可以说实话吗？”
“当然。”费凌南原本有些紧绷的脸，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按私心呢，我肯定推荐海伦，我不喜欢小姜，如果你们部门以后由她来和我对接招聘的工作，想想心情就会很不愉快。”任佳尔瞥了瞥嘴角，说完这句话，脸上还显出些为难来：“如果说为你好的话，我会推荐小姜给你，因为她是范总推荐的，据说也是个关系户，你卖范总一个人情，总归不是坏事。”
“关系户？”费凌南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肖珩和我说的，具体我不太清楚。”任佳尔点头。
费凌南伸手将资料从她手里扯了下来，点头说道：“所以你现在很纠结是吧？”
“所以我不给你意见，你可以做个内调评估，综合她们的工作能力与身份，各给权重，最后决定。”任佳尔点头。
“我知道了。”费凌南将任佳尔的文件夹递还给她，笑笑说道：“你通知他们两个，今天下班后到2号会议室参加调动考核。”
“好的。那么考核形式是什么？谁主考。合格标准是什么？”任佳尔低头在文件背面记下费凌南的要求。
“临时我再介绍吧，你通知他们就行。”费凌南对任佳尔总是能快速进入专业状态很是欣赏。
但对她不能成熟的处理工作中的人际关系，只觉得头疼。但转念一想，如果是别的部门要接受这么两个人，或许她会是不同的处理。对自己，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了。
“算了，我直接通知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范总和高总的面谈评估我会催着他们，万先生的综合评价你准备一下。别一位候选人的终面也要抓紧安排了。”费凌南心情莫明的轻松起来，再看向任佳尔时，脸上又是那种轻松里带些散漫样子，没有设防。
“也行，我现在真是忙得团团转了。当然你更忙，但我们费总可以调动的人多呀。”任佳尔总是不知不觉间被费凌南的情绪带着走，他轻松起来了，她便也跟着活跃了起来，没有了方才被他直视的凝重与怯意。
费凌南微微笑笑，起身将她送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门后，任佳尔以为费凌南就会停住，所以立即加快了步子，想快些回办公室开始工作。却不想费凌南也跟着她一起走了出来。
“恩？”任佳尔侧眸看他。
“去前台。”费凌南解释说道。
“哦。”任佳尔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边走边聊，都坦然得很，也养眼得很。
她一件白色亚麻直阔腿长裤，上配一件香奈而风格的衬衣，青春利落中带着股英气；他今天又是不同往常的稳重正装，浅蓝色的年仔裤与深色平板鞋，看起来只有乔陵的年龄、又有着乔陵没有的气势。
两人相同利落的步子、说话时低眉浅笑里的干练，让公共办公区里的职员们都看愣了眼，以前只觉得费总能力强，今天才看出他还帅；之前知道任佳尔被人夸职业感强，站在费凌南身边才真正看到她职业的气场。
想来，因为有同样外企的经历，才让他们的气场如此契合、气质如此相似？
乔陵阴郁着一张脸，将目光从办公室外的两个人身上收了回来，低头看着电脑里范毅刚刚发给他的邮件，要求他配合任佳尔做给面试官的培训，而且－－要以任佳尔的意见为主。
招聘是她的专业，以她为主自然是没错。但……如此，他在部门内便永远是这般定位了吗？配合、配合、永远只能是配合。
而这一次，正好又是任佳尔……
*
隔壁的简安情绪更糟，向来在容貌气质上自信的她，居然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与任什尔的比较中处了下风。
“不，当然不是这样。不过是你们的工作方式更接近而已。”
“但是没关系，你们在丝珀这个大池子里滚上半年，就全一样了。”
简安轻哼一声，扭头继续整理问题。费凌南要求她配合的工作，似乎还只有一个目录、一份清单，和一个不完整的流程图。
她心里其实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