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尔拉开办公室的门，看着赵泊君与贝蓓进了会议室，然后海伦很快泡了咖啡端进去。接着财务部和法务部的两位经理也都过去了。
“这种咨询服务合同，不知道是什么审批流程，不需要Larry审核吗？”
任佳尔关上办公室的门，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后，细细的想了想，还是给费凌南发了一条信息：
“贝小姐现在公司，应该是与赵总谈合作事宜，法务与财务均有参加。”
任佳尔只发了看到的事实，至于其中的担心和疑虑，一个字都没说。她相信费凌南会有他自己的判断与应对之策。
但不由自主的，她对费凌南与贝蓓的关系，更多了一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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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尔将候选人独立评估报告和价值分析报告发给大老板高凡、范毅和费凌南，又抄送了一份给产品总监付知安后，接着就接到了范毅的电话，让她过去办公室一趟。
任佳尔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拿了笔和笔记本，抱着电脑就过去了。
“范总找你？”乔陵端了咖啡，在公共办公区遇着任佳尔。
“是啊。”任佳尔点头：“那个高管的面试流程，我还在等范总回复，暂时不急了。”
“好。”乔陵点头，看着任佳尔说道：“今天晚上一起下班吧，公司最近变化挺大，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啊？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对吗？”任佳尔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乔陵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你现在怎么像惊弓之鸟。你刚来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的。”
“信心满满是有的，意气风发不至于。我先去找范总了，晚上下班再说。”任佳尔笑着，轻盈的转过身去。
所以……
她是答应晚上一起下班了。
乔陵满意的继续往前走去，心情愉快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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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任，坐。”范毅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任佳尔坐下后，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么细致的分析，做了很久吧？”
“啊，昨天晚上加了会儿班，早上又补了些材料进去。”任佳尔点头，并没有表达谦虚。
“恩，不错，分析很细致。”范毅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也发给高总和费总了？”
“是的。”任佳尔点头。
“他们的意见……”范毅这才放下手中茶杯，将话说了一半后，便停了下来。
“我的邮箱显示他们还未读。”任佳尔如实说道。
“哦，对，高总和费总一早就出去了。”范毅恍然大悟似的连连点头，接着问道：“看你的邮件，你是偏向万先生？”
“对候选人本身，我没有偏向。在业务价值上，我判断万先生可能更符合公司业务结构改革后的需求。”任佳尔回答得很谨慎。在与范毅共事四个多月，任佳尔基本已经知道他对待每件事的态度。
电商总监的招聘，无论从职位的重要性、还是薪水的额度，对公司来说都很重要，范毅作为人力总监，老板是肯定会问他的意见的。
对于选谁范毅其实并不会太纠结，但他给老板的意见，需要体现他的专业度、又不能与业务部的选择太过冲突。这才是他找任佳尔问意见的目的所在。
“高总和我谈过业务改革的事，他认为还是很冒险。如果能推进下去固然有成功的可能，但如果推行到一半，费总那边有了什么变化，公司现在也没有能够继续推进的人。那么现在所做的工作就全废了。成本倒是其次，市场元气大伤就难以恢复了。”范毅沉吟着说道：
“我也向费总表达过这个观点，但在我面前，他自然是态度和决心都没问题。所以我想问你，依你的观察和平时的交道，费总的稳定性怎么样？猎头那边，有没有说还有其它公司在挖他的？”
“猎头啊……。”任佳尔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范毅了，可听了他的话，又开始犯糊涂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费凌南不是已经拉着他上道了吗，为什么他还想着费凌南走？
任佳尔想了想后，认真的说道：“猎头这边没有关于Larry的消息。平时和Larry沟通的时候，他总是在谈工作，依我的判断，他有很多计划，暂时没有不稳定的倾向。”
“是这样？”范毅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后说道：“我问你这个问题，是要评估这两个候选人是否有多种组织环境下的适应能力。”
“啊……好的，这一点我再考虑一下。稍后看是否需要做补充说明。”任佳尔连忙低头将范毅的意见记了下来。
“恩。”范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抬头看了一眼门外，沉声说道：“自费总来公司之后，营销部的工作节奏全面加快，我们这边的配合也要跟上速度才是。你的招聘虽然做得条理分明，流程整理也很及时，但速度还是慢了些。你看你来公司四个月，只招了两个岗位。”
“营销部的结构变化后，新成立销售计划部、业务分为五大区，可有多少新职位产生？你这样的速度，明显要给业务部拖后腿。”
“范总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规划新业务结构下的职缺招聘吗？”任佳尔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还说，不知道新的业务结构能不能批、批了能维护多久吗？
刚才不是说，连电商总监也不一定要招，现在又说……
任佳尔觉得自己有点儿迷。
“这一点你要向简安学习，她与费总沟通的机会还没有你多，但她已经将一整套客户管理流程整理出来了。这次三个商场的进店完成后，客户管理流程就能完成最后的优化，进入实施阶段。与营销部的工作节奏吻合上。”范毅并不给她详细的要求，只说让她工作要主动。
“范总……”
“邮件我再看一下，到时候我直接回复高总，你去按排后面的工作吧。”范毅点了点头，示意谈话结束。
“好的。”任佳尔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起身后又看了范毅一眼，确定他的话真的结束了，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在离开原公司四个多月后，再遇到事情，她已经不再习惯性的去想若是艾伦会怎么样。她已经开始将范毅的意见代入到丝珀的现状里去分析，努力去理解他的决定、和他的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