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任佳尔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整个人撞在公共办公区一个同事的桌子上，然后桌子上的水杯、笔筒全倒在桌子上，那一筒笔滴滴落落的洒了一地倒还好说，可那杯水……
被撞到的员工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扶杯子、去护电脑，然后眼睁睁的那杯水泼在了键盘是。于是她抱着键盘，看着比她还狼狈的任佳尔，欲哭无泪。
“对不起，我给你买一个。”任佳尔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撑着桌面，连声说道。
“没事……再说吧，你没事吧。”同事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键盘后，伸手扶着任佳尔站稳。
“还好。”
“哎，你小心。”
任佳尔刚站稳，扶着她的同事脚下踩到刚刚掉落的签字笔，一个没站稳，拉着她差点儿一起滑倒。
两人拉拉扯扯、摇摇晃晃，半天才扯着彼此、撑着桌子站稳了。
而站在她们面前的罪魁祸首小姜则早就被人拉住了，站在一边哭哭啼啼，又怒又恼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任佳尔稳住情绪后，看着小姜低声怒斥。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不就是揭发了你和猎头公司的人一起黑公司的钱吗，你就非要搞走我。你利用自己和费总的不正当关系，让他在调动面试的时候选海伦不选我，还骂我。”
“你一天到晚一副高傲的样子，还不是陪睡换工作换资源，你不要……”
小姜的话还没说完，任佳尔也不管自己身上还挂着文件夹和纸，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干脆利落的给了小姜一个响亮的耳光：“姜籽衡，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你是什么关系进公司的，你乱说话，我就打你。”
“你－－啊－”小姜扯开拉着她的人，暴躁的往任佳尔身上抓去。只是手还没伸出来，便被旁边的同事又扯了开去，又劝任佳尔：“Jan，她刚被公司辞退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就先避避吧。”
“如果她避了，是不是私拿猎头费、陪睡这些罪名，就都成立了？”费凌南大步走过来，声音一片冷骏，目光却是先看过任佳尔后，才冷冷的扫向小姜。
“费总……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费总，我真的可以做好助理工作的，我比秦海伦适合。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小姜吓得往后缩了缩，仍不死心的说道－－她是关系户没错、她爸的后台很硬也没错。可她父母关系并不好，如果她不争气，只会害妈妈挨骂……
“小姜，你的离职手续办完了吗？”范毅这时候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脸威严的看向小姜。
“范总，我……”
“姜籽衡同事质疑我因私废公，在内聘销售助理的时候偏向秦海伦。虽然我确实可以偏向、也确实可以指定，甚至可以不用走内聘流程直接指定人选。但人力部要求我遵循内聘流程，我倒是愿意配合。”
“我既然选择了配合，自是不惧有人对流程不公的质疑。”费凌南扭头看向范毅，淡淡说道。
“当然，人力部提出流程、营销部执行流程、人力部做流程复盘，我认为非常完美。”范毅此时仍不忘将事情的责任划得清晰，又将人力部提出流程的功劳特别强调。
“确实。”费凌南挑起眉头，转而看向小姜，淡淡问道：“我再问你，你能记住公司多少员工的电话号码？”
“我……我记得所有总监的。”小姜怯怯的答道。
“我再问你，你和公司多少同事打过交道，能记住多少同事的行事特点？”费凌南再问。
“我……”小姜无法回答。
“好，我来告诉你秦海伦的答案：他能记住公司所有人的电话、她与公司所有人打过交道，上至高总下至保洁员陈姨。”费凌南冷冷说道：“再者，你连自己部门的同事都处不好，我怎么能相信你能与客户相处好。”
“费总，我和海伦……”
“我当着你曾经上级的面问你，是给机会。”费凌南轻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在走过任佳尔身边时，轻声说道：“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下行秦总的面试流程有些问题。”
“Larry，我想……”
“你想什么？以后再不见我了以证明你没有陪睡？还是想先去卫生间哭一场以示委屈？请你职业一些好不好，要委屈、要避嫌，必须先完成工作。”费凌南一脸冷峻的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未了还丢下一句：“现在到我办公室，马上。”
“是。”任佳尔的眼圈一红，伸手扯掉挂在身上的文件夹和文件纸，掩饰的对刚才拉住她的同事说了声：“对不起，一会儿你告诉我键盘型号。”后，才转头匆匆离开。
而范毅阴郁着一张脸，看着费凌南和任佳尔离开，一句话也没说。这让站在她身后的安可和简安只觉得一阵心冷，倒是乔陵似是深知他的为人，从未抱过希望，所以也并不觉失望－－他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为了下属去得罪营销部的老总呢。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只是……
公共办公区的同事慢慢散去，乔陵的目光看向费凌南办公室的方向暗自思索着－－费凌南平时待任佳尔不错，工作配合也算默契，怎么突然严厉起来？
是被小姜激怒了，又不能对范毅怎么样，所以拿任佳尔出气呢？还是用这样的严厉在掩饰什么？
原本男人的心思远不如女人细，可动了心的乔陵，却在此时看得比安可和简安都多……
*
“秦总的面试方案……”
“先坐下，缓缓再说话。”费凌南递了一张湿纸巾给她，对她一进门就说工作，只觉得无语－－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明明不是对自己有感觉的吗，怎么还认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在发脾气……
费凌南觉得自己有些头大，有些不那么笃定这位任佳尔小姐，是不是如自己认为的那般已经感受到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