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任佳尔一脸炸毛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喂－－”任佳尔气极无语。
“好了好了，别炸毛了，影响我开车。”费凌南笑着，伸手在她头上用力的揉了一下，安抚她恼怒的情绪。
“喂……”任佳尔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脑袋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目光在对上费凌南转过来的笑容时，脸蓦的就红了。
在费凌南的大手收回去之后，她安静的靠在坐椅上，心跳得象打鼓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为什么生气、又在和他辩什么，早已抛诸脑后，只记得他大手揉在头顶的那种暧昧，让人……心跳得无法思考。
*
餐厅原本就是在公司附近，而任佳尔租的公寓也是在公司的附近，所以绕过两条街巷后，不过10来分钟，车子便到了公寓停车场。
“我走了，谢……”
“老赵，这么快？”
任佳尔的话还没说完，费凌南的电话急急的响起，他接起来后，边将车停稳、边示意任佳尔帮他将放在后排的电脑拿过来。
“好，我现在就看。”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公司肯定配合。但你也要安排好，不要显得我们高总求人一样。你们公司上层那些……”
“好，谢谢。”费凌南从任佳尔手中接过电脑，边打开边继续说道：“你们公司上层那些大领导，我不知道对中国市场是否会有偏见、对内地民营企业是否有足够多的了解。所以我希望你在他们来之前，能给他们上上课。”
“如果你需要，上课内容我做给你。老赵我告诉你，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业绩。如果你们总部停止在中国大陆的开店计划，甚至削减开店数，你最的职业生涯最高峰可能就是申市三家店的服装采买vp了。”
“恩，正在收。”
“看到了。”
“今天会回你邮件，具体几点不确定。”
“在我给你内容前，你也想想怎么给老外上课吧。”
“ok，回见。”
费凌南挂了电话后，伸手将坐椅调到最后，怀里的电脑这才在膝上放平。
“你要处理邮件啊？”任佳尔小声问道。
“恩。老赵的邮件。”费凌南点头，手指点开文本后，扭头向任佳尔解释：“就是刚才在日料餐厅看到的那个，他是新丽百货公司的楼面采购经理。”
“哦，你的邮件必须现在处理吗？要不……去楼上吧。”任佳尔有些犹豫，但又觉得不管费凌南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还是高了她几级的高层管理。
就算不用拍马屁，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任佳尔说完后，便直直的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他答应、还是希望他拒绝。
“恩，大约要三四十分钟。”费凌南抬腕看了看时间后便合上了电脑，扭头看着任佳尔说道：“上去吧。”
“哦。”任佳尔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后，拎了自己的包下车，又拉开后门抱了自己的文件夹。她刚关上车门，费凌南便将文件夹从她手里接了过去，与她一起边往单元里走，边问道：“你刚才吃了多少？晚餐还需要再吃点儿吗？”
“我？”任佳尔看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得意的说道：“我吃得差不多了，倒是你，你们的菜还没上齐吧！”
“饿着我，你挺开心？”费凌南见她得意的样子，不禁失笑。
“你这是活该。”任佳尔伸手按了电梯，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好吧，算我活该。”费凌南只得摇头，心里却想－－她家里除了方便面就是薯片……不知道附近送外卖是否方便。
*
费凌南说是处理邮件只需要三四十分钟，但真正工作起来，却完全忘了时间。
他进屋后，便在任佳尔平时工作的地方坐了下来后，便进入工作状态。任佳尔中间倒了杯水过来，他也只条件反射说了句 ‘谢谢 ’后，就又埋头在电脑里了。
看见费凌南沉静专注的样子，任佳尔的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虽然她抱着简安的大文件夹并不怎么看得进去，但在偶尔抬头看见费凌南专注的侧脸时，仍然感觉到一股缓缓的、柔软的平静感。
重新低下头看文件，这才回想起乔陵对她讲的、关于简安给她这本资料的曲折动机。
“看还是不看呢？”
“如果看，岂不就着了她的道儿，她还要把自己当傻子？”
“如果不看……”
任佳尔想起费凌南让她写分析报告的事。
“所以Larry是希望我能从中学到东西的。但他不一定知道简安的用意吧？”任佳尔又抬头看向费凌南，细细分析着他与乔陵的各自知道的与不知道的东西。
乔陵在公司时间长，身为人力部的一员，身在漩窝的当中，对于部门里每个人的每个行为背后的用意当然要比费凌南知道得多。
而费凌南的眼界与格局，也让他不会过多的看这些低层员工的小动作。他总是……恩，他会看得更长远。
“所以还是看、还是学、还是写分析报告。否则在情势上不让简安得逞，自己也没有任何收益。最终HRD的职位，还是要先打好专业的基础。”
“傻子就傻子吧，于我的最终目标不影响就好了。”
任佳尔想通之后，便没有再受乔陵信息的干扰，认真的看起简安给的流程文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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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前走着，坐在落地玻璃前的费凌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开始回件了，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得啪啪的响，配着他高低起伏的侧颜线条，有种精英式的冷峻感。
任佳尔盘膝坐在沙发上，大大的文件夹放在双腿间，歪着身体在旁边的高几上写写画画，不觉间笔记已经做了几大张。又是圈又是删除的记号，看着象是很认真的模样。
窗外的天色早已如墨色般沉黑，流线似的灯光自楼畔向远处蜿蜒而去，又透过落地玻璃透映进屋里，让小屋内的颜色变得层叠分明，就如两个低头用功的人一样，一个飞指疾书、一个咬笔慢想。
只是无论如何，都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就算任佳尔偶尔走神，会抬头看着费凌南发会儿呆，却仍满足于这样的静、这样的美、这样的和谐。
嘴角翘起微微的弧度，情绪柔软如窗外打进的灯光，只想将时间停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