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尔午饭回来,看见前台边堆着一大包的食盒垃圾。便走过去问海伦:“赵总和客人一直在会议室呢?”
“又来了两位客人,好象是那位很有气场的漂亮小姐的同事。”海伦小声说道。
“恩,应该是有进展了。”任佳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事啊?”秦海伦压低声音问道。
“销售部的合作吧。具体我也不清楚。”任佳尔笑笑,没有对海伦说太多。回到办公室后,看到刚才吃饭落在办公室的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然后有一个微信消息--都是费凌南的。
“怎么又不接电话?这个习惯很不好。”
“赵总的事情我知道了,是零售的咨询合作,让他们先谈,我和高总后期会介入。在公司不必与贝蓓打招呼。”
“又教训我。”任佳尔皱了皱鼻子,自己对自己抗议了一下,却又莫明的觉得,现在的教训和以前的教训似乎有些不同……
象是……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嘴角的忍不住的翘了起来,有些羞涩、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收到了。”任佳尔回了信息过去后,对着手机屏做了个鬼脸,这才将手机放在一边,伸手拉了简安放在这边的文件开始看起来。
没过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任佳尔抬眼见是费凌南,又是皱眉又是笑的,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但想到他这会儿是和大老板在一起的,便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调整到职业的状态,这才接起了电话:
“你好,任佳尔。”任佳尔故作平静,却禁不住声音里轻俏的尾音,很不小心的出卖了她刻制的小情绪。
“是我。”费凌南的语气一如平常。
“哦,什么事?你的信息我回了。”任佳尔的眼珠子骨碌直转,脸上的小表情也是不断,好象这样就能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平稳的样子。
“看到了。你中午出去没带手机?”费凌南问道。
“恩,忘了。”任佳尔随意的说着,手指有意无意的翻动手桌上的资料。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迷糊呢?”费凌南似是轻叹了口气,只是这声叹气里,象是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这是敬业的表现,急着吃完饭回来继续工作,所以就慌张了些。”任佳尔轻哼一声,努力维持自己职业的形象。
“我一会儿就回公司了,会和高总一起参与麦加公司的咨询合同谈判。都是正常合作,你不必担心。”费凌南轻笑一声,将话题拉回到主题上来。
“哦,没有担心。就是好奇,你既是营销部的负责人、又是贝蓓的朋友,她为什么不直接找你,而要绕一大圈去与赵泊君谈判。”任佳尔微皱起眉头,小声问道。
“因为我懂,会压价,而赵泊君不会。”费凌南笑笑说道:“有些复杂,改天说给你听。给我信息就是这件事是吗?”费凌南淡然问道。
“是,没别的事了,你忙吧,我也要开始工作了。”任佳尔听他提起信息的事,想起自己今天这条信息,好象是将他当作了朋友一样,心里一慌,不等费凌南说再见,便直接挂了电话。
但在挂掉电话之后却又觉得,就算没有答应他什么,以他们良好的共事关系,遇到这种与他有关又奇怪的事情,通知一声也是合情合理的呀。
任佳尔快翻几页文件,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抬头从电脑屏幕里看着自己,忍不住的笑了:
“任佳尔你真是莫明其妙又矫情,明明喜欢、明明开心干麻要装作不在意呢。”
“任佳尔,你敢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敢不敢就答应他……”
脑海里闪过 ‘答应 ’两个字,任佳尔的心便怦怦的加速跳动起来。她用双手捧住脸,看着屏幕里的自己良久,终是低低的叹了口气,自语着说道:“任佳尔,你始终还是个胆小鬼,你不敢。”
“算了,好好儿工作吧,你还得升职加薪养自己呢。”
任佳尔脸上的笑容黯淡下来,伸手将电脑屏幕合上后,翻开简安留下的流程文件,大致的看了一遍后,便有了整体的印象,拿了张稿纸记下分段的时间计划后,合上文件夹,推到了一边。
这才拿了笔记本,开始翻看之前与费凌南沟通营销部大区制组织结构设想,便依着记忆与对大区制结构的了解,开始做新的营销部组织结构。
当然,她最主要的工作不是画结构图,而是要将现有人员填到新的结构中去,然后梳理出现有人员状态,看余量与缺岗情况,再制定人员调剂与招聘计划。
这工作对于只有两年招聘经验的任佳尔来说……她觉得相当的困难。
组织结构是SOP组做的、人员调剂方案是用人部门做的、招聘计划是经理做的、招聘实施才是她自己来做……当然,这是在蒂尼的时候。
任佳尔觉得有些吃力,但她知道在丝珀,想要顺利的去做最后一步的招聘实施,前面这一系列的工作,就得自己做。
原本结构梳理可以交给简安去做,但她想着简安自己的工作都要自己帮忙了,她肯定没时间来做这个。
这时候的任佳尔,心里虽然也觉得公司的工作流程混乱、职责不清,但她也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参与更多,一来是学习、二来是历练、三来是适应。
更何况费凌南还对她说过,你未来想做什么,现在就按那个标准来要求自己。
“未来要做首席,这些可都是要懂的。或许也只有在丝珀才有接触的机会,若是在蒂尼,再做两年、四年,怕是也只能做个资深的招聘人了。”
任佳尔轻轻翘起嘴角,平静的样子,早不若初来公司的时候,看到任何与蒂尼不同的东西,都会烦燥生气觉得不好,不想适应。
平静的接受、努力的适应,她对自己的变化很满意。
任佳尔埋头在稿纸上写写划划,涂涂改改,专注得连费凌南站在她桌边良久,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