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赌,赌杨局对沈曦的在乎,来的时候故意弄大声响。
好在,他赌赢了。
“还愣着干什么?有没有在物证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杨局狠狠的睨了一眼谭圩。
如果不是平时的人设让杨局故作严肃,估计他早就笑出来了。
原来,他在这些小屁孩眼里还是个不近人情的大魔王是吧?
率先反应过来的方初民打开投影仪,忧心忡忡:“虽然我们拿到了需要用的物证,但游艇上的监控录像被人刻意弄坏,岳雨琪的尸检报告和李思的病历也写得模棱两可,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
若是得到的东西有用,他们早就有动作了,怎么还在这里干着急。
“放大那张照片我看看。”托着下巴凝视投影仪的宋轶突然指向最底下的一张。
方初民照做。
“脑部、腹部、心脏、肝脾……全部都有细说,为什么胃部没有?”宋轶用红外线笔指了指几个点。
“对啊,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脑海里灵光一现,穆娆恍然大悟的打了个响指。
从昨天到现在,穆娆就一直感觉哪不对劲,可就说不上来,现在听宋轶这么一分析,她算是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没有回答穆娆的话,宋轶又画里两个点:“你们看,这些地方很明显法医都经过仔细的检查,才有这样一个结果,但胃部,就简单说明岳雨琪当晚饮用了大量的红酒,溺水后呛入海水,造成胃黏膜脱落,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呛入海水造成胃黏膜脱落,堵塞气管导致死亡?”方初民把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性说出来。
“没错,尸检的法医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穆娆紧接着说。
听得云里雾里的谭圩更加不解:“为什么说尸检的法医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方初民说的她也有想到,但穆娆说的她就不明白了。
“宋副局解释吧。”随时不忘撩人的穆娆想通其中关键后,朝着宋轶抛了个媚眼。
而宋轶当做没有看见,别开头,冷淡的说道:“也不能说是法医要的结果,应该是他后面的那个人。”
“作为一个法医,解剖尸体,从尸体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是他们的职责,但你们好好想想,岳雨琪生日那天晚上,先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只喝了红酒,有没有沾其他的东西,但红酒的种类他仔细的分出来了吗?”
“对啊。”谭圩醍醐灌顶。
跟久了沈曦,她们也见过法医解剖过不少尸体,也阅览过不少尸检报告,不说十分清楚,但多多少少也知道流程。
像这份尸检报告,很明显就不合格!
“岳雨琪为人高调奢华,恨不得把自己的东西都展现出来,据游艇上参加生日宴会的人说,那天晚上他们喝的酒种类很多,大多都是国外知名酒庄运来的。”方初民翻着笔录。
顾钦快速的调出一个酒庄,一一浏览上面的每一款红酒:“酒的种类再多,岳雨琪酒量不好肯定也没喝多少,要想检测里面的成分应该很容易才对。”
“所以现在看来,尸检报告的问题就出现在胃部残留物里!”听了几人的分析,杨局一锤定音:“那李思的病历呢?”
“李思的病历更不要说了。”谭圩颓丧的低垂着头愤愤不平:“也不知道现在的医生是干什么吃的,病历上写的都是一些废话。”
看完投影仪上的几张照片,杨局和宋轶都默然不说话。
半响,宋轶才眯了眯眼:“看来,岳家这次是铁了心的不会放过小曦!”
宋轶是聪明人,不管是播放出错的监控录像,还是模棱两可的尸检报告和病历,这一切很明显都是有人故意的。
目的很简单,就是置沈曦于死地!
“那怎么办啊?明天早上就是一审,如果我们拿不出证据的话,沈队可就……”谭圩带着哭腔,眼眶通红。
岳家在夏城是什么存在所有人都明白,要想弄死一个警察就是点手段的事。
“谁说拿不出证据?”宋轶冷冷的勾起唇角。
——
“岳夫人,岳小姐的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庭,真正的凶手便是夏城刑侦队队长沈曦吗?”
“岳先生,这次的开庭,你们希望沈曦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岳先生,听说岳小姐的生日宴会那天,她是有意邀请沈曦去的,对于此事,你们当时有过阻止吗?”
“岳夫人……”
景市公安厅大门口,岳阳掺扶着陈静刚刚下车,等着门口的记者就蜂拥而上,问个不停。
“……让让,大家都让让。”保镖在拥挤的人群中给岳阳和陈静开路。
“岳先生,你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吗?”
“岳先生,现在岳小姐不在了,以后公司的继承人怎么办呢?”
“……”
岳阳和陈静一句话不说,记者还是不放弃,紧跟在她们后面。
“大家都想知道几天庭审的事吧?”走到百步阶上面,陈静突然从岳阳怀里露出头来。
痛失女儿的陈静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嚣张气焰,甚是憔悴,白皙的皮肤黯淡无光,鬓角的发丝也有些许白色。
“咔嚓咔嚓。”
聚光灯闪个不停。
接过面前的采访话筒,陈静目眦欲裂,扭曲着脸,充满恨意斩钉截铁:“今天,我就要沈曦为雨琪偿命!”
今天,我就要沈曦为雨琪偿命!
一句话,表现了陈静此行的目的。
“岳夫人,这么说来,是否表明沈曦真的就是杀害岳小姐的凶手呢?她可是夏城刑侦队的队长,会知法犯法吗?”
逮到机会,记者就插隙问道。
“这些是警察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今天沈曦出不了这里。”冷笑两声,陈静等人便走进了法院。
不管沈曦是不是杀人凶手,陈静都只想要沈曦去死!
“被告人沈曦,女,二十五岁,夏城警局刑侦队队长,九月二十五日受邀参加岳雨琪生日宴会,后岳雨琪溺水死亡,李思离奇被杀。”
法院里,法官陆陆续续坐到自己的位置,下面陪审团也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