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姨你先别生气。”气氛僵化,左心妍眼睑下垂,安慰岳璇。
让夜辰域和岳璇吵架,可不是她今天的目的。
左心妍的话像一个台阶,圆目怒瞪的岳璇朝夜辰域冷哼一声:“那孩子呢?你别说他和你没有关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有多像!”
岳璇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左歆阳,但现在这是她拿捏夜辰域重要的筹码。
提起孩子,夜辰域的剑眉蹙得更深,顿了顿:“我会把事情查清楚。”
话落,不等岳璇怒斥的话说出口,夜辰域绕过餐桌迈着修长的腿离开。
和他长得像就一定是他的孩子吗?
明白夜辰域的想法,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左心妍妩媚的娇艳红唇微勾。
查吧查吧,辰域,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全程三个大人心思各异,唯独左歆阳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清澈的盯着夜辰域,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家别墅的大院里。
这个叔叔……真的是他爸爸吗?
“委屈你了心妍。”旁边,因左心妍抚慰火气消散许多的岳璇拉着她的手,满脸的抱歉。
端庄的左心妍顾盼生辉,摇摇头:“没事的璇姨,我们都知道辰域的性子,逼他不得,慢慢来就好。”
“唉,辰域是越来越像他爸爸了,认定一件事就倔得不行,也得幸好你善解人意,换作其他女人,恐怕早就把夜家闹得不可开交了。”
因为一些事情,左心妍算是岳璇从小看着长大,再加上她那熟悉如旧人的面容,对她更是疼爱几分。
慈爱的目光看着左歆阳,左心妍苦笑:“璇姨,其实我不奢求能和辰域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就行,毕竟他爱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便是歆阳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而左歆阳状似没有听见左心妍的话,安安静静乖巧的坐在那里,可仔细看的话,他那双水灵灵紫葡萄的眼眸里隐藏着一丝疏离。
“哼,心妍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放心,辰域他是我的儿子,哪怕十多年都没有和我住在一起,但身上的血缘关系永远改变不了,如果他真的敢让沈曦那个女人踏进夜家的大门一步,那他就不会再有我这个母亲!”
岳璇言下之意,有沈曦没她,有她没沈曦。
夜辰域是她亲生儿子没错,但如果他敢执意和沈曦在一起,那就别怪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近人情!
既然五年前她能让夜辰域和沈曦分开,那四年后她也可以让她们二人不能在一起!
都是沈曦那个贱女人的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五年前的夜辰域就算和她这个母亲闹僵,但也不会这样坦然和她对峙。
效果达到,左心妍美眸微敛:“气大伤身,璇姨也别生气了,你看饭菜都要凉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来歆阳,听说你最喜欢吃咕咾肉,奶奶特意让厨房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恼火的面色好了一些,岳璇抱起抱起左歆阳,在他的碗里夹了不少菜。
出了夜家别墅的夜辰域没有立即离开,坐在车里,脑海里全是那道小小的身影。
这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忍不住由心的对他生起一股奇妙的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吗?
可他和左心妍明明就……
还是说,左心妍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女人?
想法既出,夜辰域摩挲着手上泛着熠熠光芒的戒指,瞳孔微微一眯。
“喂,帮我查查左心妍……尤其是她的孩子左歆阳。”
警局里,忙活了两天,沈曦终于在今天中午将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抓捕伏法。
等她把结案报告写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警局里的人也走得寥寥无几。
伸了个懒腰,沈曦活动活动筋骨,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拿着包起身就要离开。
“小曦。”沈曦刚出办公室,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唤住她。
沈曦背一僵,感觉这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恍如隔世。
顿了顿,沈曦回过头:“阿轶,你还没走。”
看出沈曦的情绪变化,宋轶心里苦涩,点点头:“嗯,市厅里有些文件需要处理。”
文件什么的一早便处理好了,宋轶是特意在这里等沈曦的。
“那应该弄好了吧。”握着包,沈曦不敢看宋轶灼灼的目光,眼神四处闪躲。
自从前次在医院把事情说开后,沈曦就不知道如何面对宋轶,她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有这样一份心思。
可她注定是要辜负宋轶的,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夜辰域那里了。
“小曦……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宋轶希冀的看着沈曦,有点害怕她拒绝。
现在的沈曦对宋轶来说,就好像五年前一样,他总感觉失去了她。
“好。”张了张嘴唇,沈曦答应。
二人走出警局,上了宋轶的车,刚关上车门,不远处便驶过来一辆卡宴。
望着沈曦上了宋轶的车,脸部线条紧绷的夜辰域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但没有再像前次一样追上去。
等车子缓慢离开,方向盘一扭,夜辰域往相反方向离开,车子飞快,好似在和谁赌气。
感受着车上的暖气,沈曦冻得微凉的小脸有了点暖和。
“小曦,那天夜辰域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宋轶打破车里异常安静的气氛,酸涩复杂的滋味在他的心底蔓延。
“没事。”沈曦淡淡淡抬头,对那天飙车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坐在宋轶车上的时候沈曦就感到车轮胎都飞了起来,后来她从网络上破百万疯传的视频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
沈曦不知道宋轶和夜辰域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交警发了篇无关痛痒的通报后就完了。
被沈曦淡然的态度刺得心疼,宋轶找着话题:“自从妈妈生病了,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有时候,宋轶多希望回到以前,宋母没有患病,沈曦没有遇到夜辰域,一切都还是那么往常。
可这世上,最廉价的是如果,最难有的,也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