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域带着隐忍的怒气,红眸危险一眯,瞥了林董一眼以做警告。
这些人打的什么算盘,夜辰域很清楚,只是懒得和他们计较。但若是一而再的激怒他,他也不会顾及后面那位的面子。
深知夜辰域的脾性,林董和席董也感到一阵后怕。
办公室回归寂静,窃窃私语的人也不敢再说话,都在等着沈曦的下文。
“小曦。”等着沈曦简述案情的宋轶扭头见她盯着夜辰域发呆,扯了她衣角一下。
“嗯?”沈曦回神,看这么多人都在看她,尴尬的干咳两声:“咳咳,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销售部门的副部长嫌疑最大。”
“副部长?销售部的副部长汪浩不是咱们公司出了名的工作狂吗?做事认真负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谁知道呢,现在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来公司是出了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了,以前我还觉得那小子能担大任。”
“……”
嫌疑人让在坐的董事都大吃一惊,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乔宇,去把汪浩找来。”夜辰域挥手让乔宇去带人。
乔宇看了眼沈曦后,应声离开。
“夜总,人带来了。”没过一会儿,乔宇就把人带来了。
“夜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汪浩好像没有看见沈曦三人,对夜辰域堆砌着讨好的笑容。
沈曦翻了一个白眼,这样阿谀奉承的人也能进夜氏,夜辰域平时做什么去了。
夜辰域一个眼色也没有给汪浩,把球踢给沈曦:“沈队长说吧。”
沈曦朝夜辰域暗中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才拿出逮捕令:“汪浩,你涉嫌夜氏集团珠宝仿冒案,现在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话说得很委婉,但所有人都知道案子算是定了,汪浩这一去配合调查,估计回不来了。
没料到事情发展的汪浩当头棒喝,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曦手里的逮捕令。
“警……警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销售部部……部长,怎么可能涉嫌仿冒案。”汪浩试图垂死挣扎。
明明他们做的事都隐秘至极,在公司里也小心翼翼,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调查到他身上?
“是不是弄错了,你跟我们走就知道。”沈曦收起逮捕令,拿出手铐,不等汪浩反应就铐住了他的双手。
“我是冤枉的!”冰冷如霜的手铐让汪浩打了一个激灵,仍然咬死不承认,激动的拉着夜辰域手臂辩解:“夜总,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公司的事!”
“是啊,几位警官,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平时汪浩还算老实勤快,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汪浩是经过人事部挑选出来的,也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才走到今天,怎么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平时收了汪浩不少好处的几个小股东为汪浩说话,但都并非出自真心,只有汪浩抓住浮萍当救命稻草,一直诚恳的表示自己对公司的衷心。
沈曦知道要办好这个案子不容易,但没猜到夜氏高层会这么错综复杂。
用眼神提起和夜辰域说了一声,沈曦从宋轶手里接过一份文件读道递给所有人看:“汪浩,你制造仿冒品,利用职务便利鱼目混珠,偷龙转凤,给夜氏集团带来不可估算的损失,现根据法律规定逮捕你!”
沈曦的话毋庸置疑,加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汪浩脸色煞白。
“汪浩,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亏我以前还想对你委以重任!”离沈曦最近的林董惋惜。
其他人也相信了汪浩的所作所为,纷纷指控他。
“夜总,各位董事,我知道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才会这么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汪浩跪下,用力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夜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没过一会儿,汪浩的脸就肿了,嘴角还沁出血丝。
这场真心认错,如果沈曦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心软了,但见过不少犯罪分子的她太了解人性了。
“这……夜总,念在汪浩是初犯,不如再给他一个机会吧?”黄董挑眉,侧头和夜辰域求情。
“呵,黄董说得倒是轻松,要知道现在我们公司品牌的珠宝现在在市场上可是备受非议,这些损失黄董来补?”
夜辰域没说话,向来和他不对付的林董又抢在前头说风凉话。
“林峰你别太过分了!公司的损失不是你一个人的!”黄董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
眼看着这二人又要吵起来,其他董事纷纷闭嘴不说话,甚至有人垂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董和黄董后面都有岳璇董事长做靠山,才敢这么放肆,而他们可就不一样了,什么也没有。
沈曦本想看看夜辰域会怎么做,却只见他做在转椅上,冷眼观看。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沈曦竟有种要帮夜辰域的感觉。
“饶不饶汪浩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各位董事长说了算,是对是错自有法律审判。”沈曦单手提起地上的汪浩:
“而且各位不知道吧?汪浩并不是初犯,据他的案底资料,他十年前就因为仿冒品入狱,一年前才出来又重操旧业。”
“你胡说八道!”后路被堵,汪浩急得满头大汗:“夜总,你千万不要听这个贱女人胡说,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你说什么?”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夜辰域黑眸霍然眯起,带着寒意。
骂他的女人?这是嫌活得太久了?
汪浩因以为夜辰域相信了他,表演得更卖力:“我真的是冤枉的,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咱们公司的事,夜总你可要救救我。”
汪浩仍不悔改,还把希望寄托在夜辰域身上,沈曦叹气摇头,翻开手里文件里的一张照片丢他脸上:
“是不是冤枉你,看看这张照片就知道了。”
疑惑的捡起地上的照片,才第一眼汪浩就面如死灰,毫无血色,浑身力量如同被抽干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