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吴律师先别着急嘛。”沈曦调皮的眨了眨眼,走到孙江身边,含笑看着他,实则眸子里一片冷意:
“第三……孙江要和赵芸芸离婚争夺抚养权事假,其实是想变相杀死赵芸芸,获取高额保险金!”
“什么?高额保险金?这怎么可能!”
“是啊,不是听说在大学里时,孙江爱赵芸芸死去活来吗?现在怎么会杀她!”
“而且孙江不可能这么做啊,他现在好歹也是有工作的人,拿保险金干嘛?”
“……”
一语激起千层浪,陪审团的人诧异难以相信沈曦的话,就连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法官也窃窃私语。
“你……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这样做!”侥幸被打破,孙江脸上毫无血色,适才段得意嚣张也消失殆尽。
明明这件事他做得这么隐晦,谁都不知道,沈曦怎么可能清楚?
说不定……说不定她只是在诈自己罢了!
对,沈曦很可能就是在诈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惊慌失措,孙江做着自我安慰。
原告台位的赵芸芸认命的闭了闭眼,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
都说失望一点点的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彻底的绝望,她对孙江何尝不是这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孙江,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无力偿还,不仅将你和赵芸芸二人共同的财产私自抵押高利贷,还暗地里购买保险合同,企图用计让赵芸芸自杀获取高额保险赔偿,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手上的文件全部扔在面如死灰的孙江面前,沈曦字字珠玑的质问。
二审的时候,沈曦就发现孙江的不对劲,明明不喜欢妮妮还一个劲的争夺抚养权。
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她便让顾钦和谭圩去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除了孙江勾结家里在夏城医院的医生伪造病历,他居然还在外面欠了巨额高利贷和不菲的赌债。
离婚,不过是他逼着赵芸芸去自杀,从而获得保险赔偿还钱的手段罢了。
都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如今这世道,男人要狠起来,都没女人什么事!
“沈曦,你别血口喷人,你这是……这是在污蔑我!”不敢看面前的文件,孙江面红耳赤,急得大汗淋漓。
把头转向赵芸芸,孙江欲冲过栅栏:“芸芸你听我说,沈曦她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欠什么赌债,我还是爱你的,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妮妮我也不和你抢了,我们马上去民政局复婚,一家三口重新幸福的在一起好吗?”
恳切的望着赵芸芸,现在的孙江和刚刚冷漠无情的那个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和事情败露相比,他宁愿选择赵芸芸回来,至少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这辈子他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强忍着泪水,赵芸芸字字铿锵:“孙江,沈队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清楚,我也很清楚!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几年的夫妻,你居然这么狠心,为了点钱就对我……对我这么狠!”
绝望了,心也就死了。
本来在三审之前,赵芸芸想的是,如果孙江还能回心转意,那即使为了妮妮,她也可以选择原谅他一次。
但现在的情况,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如今,孙江也不争驳了,呐喊着:
“他们……他们每天都在逼我,如果我再换不上钱,就要去公司闹,就要剁我的手脚,可车子房子都被我抵押了,我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想到和我离婚强制带走妮妮,逼我去自杀吗?孙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赵芸芸泣不成声,身体摇摇欲坠,不是有沈曦扶着的话,可能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当初爱得有多深,现在伤得就有多深。
“没错,眼看着高利贷和赌场的人紧紧相逼,走投无路之下我找了一个在保险公司上班的朋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孙江也不想在隐瞒下去,全部说出:“询问之下,她们公司有一款保险产品太适合我了,而我也太了解你了,你是爱我,但对妮妮,你爱得更深,没有她你的生活就玩完了。”
“于是我就给你买了一份人身寿险,开始逼着你对我提出离婚,而我关键时刻拿出你的精神疾病诊断书,要走妮妮的抚养权,让你走投无路去自杀,这样保险赔偿金就会赔给妮妮,而妮妮的,就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着,眼看着钱马上就要进到我的口袋里,孰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在虹乐大桥把你就该死了!沈曦,你说说你多管什么闲事?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破坏了我所有的事!”
说到最后,孙江把矛头指向沈曦,恬不知耻的将所有错归于她。
“天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狠的丈夫,这还是一个男人吗?”
“可不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就设计人自杀,这样的男人简直比毒蛇还毒!”
待孙江说完,陪审团的人都瞠目结舌,除了三个人外,纷纷指责孙江的无情无义。
没有说话的三个人,顾春晗一瞬不瞬的托着下巴盯着慵懒斜靠在椅子上的慕子谦看,坐在后面的陈静眼看着计划又要失败,很是不甘心的狰狞着脸,还有一个就是吴何。
局势一边倒,要想帮孙江胜诉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几乎是不可能,吴何恨不得赶紧结束庭审。
由于情况特殊,法官提议暂且休庭半个小时。
等半个小时后,庭审毫无疑问的是赵芸芸胜诉,妮妮的抚养权判给她。
因为孙江涉嫌伪造病历和诈骗保险、并且企图杀人被法院提起公诉拘留了。
孙江落到这个天地也算是罪有应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二天,沈曦脚踝看出青肿后,一再坚持之下,就来警局上班了。
“沈队你可回来了,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要因公殉职了!”刚进门,张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