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指着瞳瞳,歹徒伸手接饭菜。
可就在歹徒要碰到饭菜的时候,手缩了回去,冷笑一声:“你把它们全部拌匀先尝一口。”
和警察打交代这么多年,队对他们的手段歹徒也知道一二。
没有迟疑,沈曦打开饭盒,饭菜都拌匀各自尝了一下,包括水也拧开喝了一口。
就算如此,歹徒也并没有马上让吃,而是看着沈曦的反应。
大约十分钟过去,见沈曦还好好的站在那里,歹徒才一只手持枪,一只手拿过饭菜,狼吞虎咽囫囵吞枣。
第一步完成,等歹徒吃得差不多了,沈曦暗中给小女孩一个眼神,然后故作害怕:“我……我能先看看孩子的身体吗?在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作为王族后裔,父母的能力还这么强大,沈曦但愿瞳瞳的智商遗传到家族基因,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虽然她来的时候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瞳瞳身上,但有她的配合,成功几率又大了许多。
而瞳瞳显然看明白了沈曦的意思,眼白一翻,往歹徒脚下瘫软下去,呼吸更加困难。
歹徒没来得及擦油腻腻的嘴,迅速搂住摔倒在地的瞳瞳,朝沈曦大吼:“还愣着干什么?救不好她我让你死得难看!”
口里的饭没有咽下,喷得空气中到处都是,沈曦还清晰的感觉到有几粒飞到她的脸上。
“是是是!”忍住恶心感,沈曦从医药箱里拿出药,快速的跑到瞳瞳身边给她配着药剂注射。
仰头喝了口水,歹徒嘴上骂骂咧咧:“点真TMD背,随手拉了个病秧子!”
手上配药的速度不慢,沈曦用余光瞟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心里默默数着。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小丫头,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让他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坐在桌上,歹徒擦拭着手里的枪问。
“快了。”站起身,沈曦背对着歹徒。
十……九……
“你在干嘛?”察觉沈曦的不对,歹徒朝她走过来。
三……二……一!
“砰!”
“瞳瞳小心!”
最后一个数字数完,沈曦抬腿把镜子踢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下腰,抱着瞳瞳望一边滚去。
“砰!”
“砰!”
紧接着,两道枪声响起,沈曦感觉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楚,想抬头看什么情况,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
“小曦,你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呀?”
“嗯……我要像爸爸一样,做一个人民警察,把全世界都坏人都抓完!”
“小曦也可以像妈妈一样做医生呐,医生可以救很多很多人呢。”
沈曦陷入一个漩涡,耳边萦绕着熟悉的声音,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
“爸爸,妈妈,你们醒醒啊!”
不一会儿,声音消失,眼际满是血,红得鲜艳。
“爸爸……妈妈……”
“小曦你怎么了?”握着沈曦的手趴在床头休息的夜辰域听见动静醒了来,见沈曦情况不对,赶紧拉铃。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小曦,不要……”沈曦不安的摇摆着脑袋,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打湿了枕头。
看沈曦的模样,夜辰域知道她是做了噩梦。
帮沈曦擦去脸上的汗,夜辰域温柔的安慰着她:“好了小曦,别害怕,有我陪着你。”
认识沈曦这么长时间,夜辰域还没有见她这么害怕过。
画面一转,沈曦感觉自己到了一间手术室,有人从她肚子里抱出一个孩子……
“孩子……孩子……不要带走他,孩子……”
孩子?什么意思?
沈曦胡言乱语,说的话不成句子,夜辰域没有多想,握着她的手轻声抚慰她:“小曦别害怕,我陪着你,有我在别害怕,乖乖睡觉……”
“怎么了夜总?”很快,听见铃声的老院长亲自过来,后面跟着脑科主任。
“快看看她怎么样了!”沈曦情况十分不对劲,夜辰域急忙让开位置。
夜辰域在,老院长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查看沈曦的身体。
先是用专业电筒观看沈曦的瞳孔,听沈曦得心跳,再看心电感应仪上的曲线,老院长松了口气。
收起电筒和听诊器,老院长才说:“夜总放心,这位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被声波震到头部,以至于让她想起一些儿时不好的回忆。”
老院长都说没事了,夜辰域仍然有点不放心:“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小曦这么骄傲的人,如果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她该怎么办。
“夜总放心好了,这位小姐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得多,休养几天就会没事了,待会儿我让护士给她打一针安神剂,好好睡今天晚上,明天就会醒过来。”老院长笑笑。
“好,劳烦院长了。”确定沈曦真的没事,夜辰域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女人,每次都总是喜欢把自己置身危险当中,让人一点都不省心。
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老院长带着脑科主任离开了病房。
“院长,沈曦的脑部神经CT和种种迹象说明她以前记忆很可能受过专业催眠,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夜总?”出了病房,脑科主任满是疑惑。
老院长沧桑的脸冷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一把将脑科主任拉到角落里警告道:“海医生,你来医院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对病人尽心尽力,但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要拎得清楚,不然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连我也救不了你!”
老院长语重心长,脑科主任却听得背脊发凉。
“好……好的院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件事我一定烂在肚子里,不和任何人说起。”脑科主任连连点头,承诺自己不会说出这件事。
脑科主任发现沈曦记忆可能被催眠很偶然,后来他查了大量资料才最终确定的。
沈曦被催眠的迹象隐藏得很深,包括脑部CT都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要说其他医生用肉眼观察。
如果不是脑科主任之前的导师遇见过这样的病例,那就算他在脑科方面有再多的造诣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