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还是没有沈队长的消息。”乔宇又一次敲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着夜辰域似乎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合眼,连衣服都不曾换过,心里一丝不忍,但还是把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了他。
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喊,也没有痛哭,夜辰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毫无温情。
夜辰域缓缓转身,绕过来了等待下达任务的乔宇,踉跄地坐在沙发上:“拿酒来。”
乔宇抿了抿唇:“夜总,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别人不知道,乔宇还能不知道吗?自从小包子换了骨髓后,夜辰域已经三天没怎么合过眼,甚至连饭也没好好吃一顿。
“给我拿。”夜辰域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乔宇,言语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乔宇无奈,只好去橱柜里拿酒,悄悄给夜老太太发了一天短信。
夜辰域接过酒后,一杯接着一杯,一句话也不说,红酒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一瓶伏特加完了,又是一瓶威士忌,夜辰域的意识开始不清楚,只是不断地呼喊着沈曦的名字。
从沙发上滑落,夜辰域醉倒在地上:“小曦,我好想你……”
乔宇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夜辰域,在他的眼里,夜总是个感情寡淡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过分表露自己的情绪。
而今天,夜辰域像一个孩子,无助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表露着心声。
“辰域!”正在这是,收到消息的夜老太太来了。
夜老太太不是没有听闻夜辰域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过,现在再看这场景,更加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一进门,夜老太太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夜辰域,吓得差点站不住脚:“你这孩子怎么喝成这样啊?”
夜老太太有些心疼地责备着夜辰域,然后示意乔宇把夜辰域从地上扶起来。
夜辰域并没有理会乔宇,甩开他的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还想再倒酒,发现瓶子已经空了,便大喊着:“再给我拿酒来!快去!”
看着夜辰域自暴自弃的样子,夜老太太心里像刀绞一般,她只好自己走向前,扶起夜辰域:“你这是何必呢?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于事无补啊。”
抢走夜辰域手里的酒瓶,夜老太太让乔宇把地上收拾一下。
“我……我把小曦弄丢了!”夜辰域看着夜老太太,情绪有些崩溃,不断重复着:“我找不到她了……”
乔宇简单收拾了后,便拿来了热水,递给夜老太太:“老夫人。”
“傻孩子,现在没有小曦的消息,说明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啊。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夜老太太安慰着夜辰域,怕他这样自暴自弃,会伤害了身体。
压抑了一年的情绪迸发,夜辰域根本听不进去,他不停地重复着沈曦的名字。
因为没有吃东西就喝了这么多酒,再怎么强大的胃也受不了,他开始犯呕。
见状,乔宇赶紧拿来了垃圾桶,夜辰域果然吐的一塌糊涂。
“快去给我拿酒!”夜辰域刚吐完,便又嚷嚷着还要喝酒,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了,半睁着眼睛,脸颊微红。
此时的夜辰域哪里还有平时俊美无俦睿智倨傲,一个淡然一瞥就让人惊心动魄的样子,活脱脱像极了一个酒鬼。
“不许喝了!”夜老太太看不下,扶起夜辰域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别再喝了,小曦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如果她看见你这副模样,得多难受!”
夜老太太看着夜辰域颓废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夜老太太,夜辰域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像个孩子一样扑倒在夜老太太的怀里,眼神里都是期待:“真的吗?小曦真的会回来吗?”
乔宇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流下来眼泪。到底是多么深沉的爱,才能让一个冷酷的男人卸下伪装,变成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真的,小曦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可到时候她回来见到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该有多失望啊。”夜老太太抹着泪水顺着夜辰域的背。
夜老太太知道夜辰域最在乎沈曦的想法,便想通过此来激励他。
夜辰域松开夜老太太,捡起地上的衣服:“对,小曦一定不会想看到我这样!”
夜老太太把夜辰域凌乱的头发捋顺,慈爱的看着他,给与他最大的支持:“辰域,振作起来,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小曦,歆阳也相信你。”
窗外的浓云似乎散去了很多,夜辰域看着远方隐约可见的高楼,内心又重新燃起了寻找沈曦的希望。
“小曦,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夜辰域在暗暗下定决心。
乔宇看着夜辰域重新振作的样子,心里似乎趟过暖流。“夜总,我现在派人再去寻找沈队长的下落!您先休息!”
夜辰域转过身,有些踉跄地走到乔宇面前,他还有些醉,但神智已经清醒了不少:“一定要找到她。”
这一找,又是三年。
夜辰域在这三年里不断地寻找着沈曦的身影,却终是一无所获。
避免夜辰域找到,加上有个好的环境给沈曦治疗,去年裴于哲便带着她们母女二人搬到一个小镇上。
“Angela去哪里了呀。”
“咯咯咯,妈妈找不到Angela~”
花园里,沈曦正和三岁的Angela说笑打闹着,阳光透过树木照在她们的脸上,汗珠晶莹可见,母女俩有说有笑,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在不远处,裴于哲远远地看着她们二人,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多好,他愿意为了她们的笑容付出一切。
得到费律的治疗,只是儿童心智的沈曦,经过三年的不断努力,慢慢的恢复到了十八岁,记忆虽然还在错乱,但能想起了很多事,只是时而清楚时而迷茫。
比如……夏城的人和事。
“小曦曦,Angela,先不要玩了,过来吃点水果吧。”裴于哲缓过神来,走近她们两人,用温柔地声音打断了她们,拿起一盘水果放在她们的面前。
沈曦转过头来,脸上满是笑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