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属于——韩明涛。
叶思危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心瞬间一沉,即使对方还没开口说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她就已经有点呼吸不上来的错觉。
“韩叔叔。”
韩明涛的声音依旧温润而有礼:“听说你还留在A国,我很担心。”
“……谢谢,我妈妈呢?”
韩明涛轻声笑了笑:“别担心,她很好,就是很想你。”
“那你让她和我说话。”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她好不容易睡着了。”
“那你为什么选这个时候,还是用她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韩明涛闻言却是笑了,明明是很温和的笑声,可是叶思危却觉得心里发毛。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韩明涛笑着说了一句:“我手机没电了,又刚好知道你留守A国,有些担心,所以急着问候你一句。”
叶思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我没事。”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叶思危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还没来得及细看,韩明涛却又在电话那头问了一句:“说起来,小越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韩越?之前有过,前几天还帮了我们几个忙,不过最近没有了。”
“他也没有联系你?”韩明涛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了几分。
“嗯,出什么事了吗?”叶思危的注意力立马集中到了与韩明涛的通话中来。
虽然韩越这个弟弟时常能把她气死,但是叶思危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在意的,她本来最近就忙,再加上韩越也不是个天天会打电话给她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在意。
“没事,就是打电话过去没人接,估计在忙吧。”
“嗯。”
“你一个人在A国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家常,然后这才挂了电话。
而刚刚打来的那个陌生电话,因为叶思危一直没有接听的缘故已经挂断了。
叶思危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虽然和韩明涛的对话听起来就是家常,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直到叶思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时才蓦地反应过来。
韩明涛从来都是个十分掌握分寸的人,所以他绝对做不出不考虑对方已经是半夜三更,可能睡得正熟的情况,打电话过来。
那么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思危越想心里越乱,干脆给晏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了这件事。
等到一切忙完,叶思危这才记起手机上刚刚那个陌生号码。
这是她的私人号码,所以应该不会是工作上的事,但凡是工作上的事需要通过这个手机通知,那也该是她加入通讯录的同事们打来才对,而不是陌生号码。
要不然刚刚叶思危也不会不立刻接了。
不过以防万一,叶思危还是立马选择了回拨,可是这下倒是轮到那边没人接听了。
“???”什么情况?
谁打错了吗?
叶思危一会儿在想撤离的事情,一会儿在想销毁文件档案的事,一会儿脑海里又出现了韩明涛的声音,乱七八糟地越想越烦。
不过终究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
……
而此时,E市的某座大宅里。
这里似乎不受战火的干扰,即使外面战火连天,这里却依旧宁静非常,大门内有着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守着,大门外则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而此时的大宅的书房里,安焕生正坐在书桌正对面的沙发上,而他的太阳穴上赫然抵着一把枪。
“你不乖啊。”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赫然就是安焕生那个好朋友的声音。
他此时坐在一张轮椅上,距离安焕生不过两步远的距离,手里还把玩着一个手机。
“……”安焕生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之前你发消息提醒她注意安全时,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没想到把你手机收了以后,你还能想办法再弄到一个手机。”
那个说话时笑眯眯的,下一秒却是忽然抬手,将手里的手机“啪”地一下砸到了墙上,顿时,那手机屏幕上的光按了下去,手机也落在地上没有反应。
那持枪的保镖被男人这个动作弄得吓了一跳,手中的枪差点就要不稳。
毕竟任谁上一秒还在那儿笑眯眯地说着话,下一秒却面色大变地砸手机,都会有点吓人。
更别说是这个男人,每次他阴晴不定的时候,做出的事情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这些年来,他似乎一直笑眯眯的,脾气好像也好了,特别是和安焕生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从不会生气,让人差点都忘记了这个人本来是怎样的一个人。
现在忽然变回了以前的样子,难怪保镖会害怕。
“不,厉害的还是你居然能在我的眼皮下,弄到她的私人号码,你呀,果然又聪明又厉害。”
男子在砸完手机后,似乎又平静了下来,说话时还是一股少年气,欢快又带着笑意。
安焕生望着眼前的男人,面色不变:“为什么这么做?”
“嗯……好玩?”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剥了颗水果糖丢进嘴里,手里则是把玩着五彩斑斓的彩色糖纸。
如果叶思危和晏楚在这里,就一定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他们之前在F区酒店吃早饭时遇到的那位,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号称有四分之一C国血统的男人。
“这不是理由。”安焕生却并接受男人给出的答案。
“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认识我六年,焕生你还是不了解我啊。”说到这里,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
“你三番五次的针对叶思危就是为了好玩?”安焕生不信。
“你看你才认识她多久,就一心为她考虑了,果然啊……”
“果然?”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望向安焕生,不过与其说他是在看安焕生,不如说他是在透过安焕生看向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