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狠狠的瞪着他，不想和他说话。
她大口吃完，直接走人。
江离见她脾气这么臭，“我看谁以后敢娶你。”
次日，衡水。
一队骑兵进了军营，十几人风尘仆仆，身上的战袍飞扬，烈马嘶鸣。马蹄溅起黄沙，尘泥染尘埃，黄沙漫天。衡水军营贫瘠，驻扎的地方黄沙最多。
衡水分两岸，一岸黄沙，一岸夜昙。
烈日当空，光线甚是炙辣，金色般的光线散射，一缕缕的光线照耀五万衡水水军。
些许微凉的风刮来，吹起满地黄沙，天地金色相衬在一起。
龙十九走入军帐，褪下了盔甲，坐在案几前喝了好几杯茶水。
他靠在椅背上，“衡水也太热了，待在我的齐王府歇着多好。”
“王爷，时间紧迫，我们得尽快查水鬼吃人的案子才是。”副将在一旁提醒。
“歇一会儿，水鬼要晚上才出现，现在才下午，不急。”他准备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在查案。
龙十九走至榻上，倒头就睡。
一旁的副将叹口气，只好出了军帐。
黄昏时分，霞光满天，火红的云在天空之上熠熠生辉，迤逦万分。
夕阳余晖，凉风袭来，卷起河水骇浪千层如巨兽怒吼，壮丽奇美。
龙十九一身浅灰色薄衫出了军帐，手里拿着葡萄，边吃边走。
身旁的副将跟着他出军营，两里外，几人走近了林子。不远处炊烟袅袅，烟雾腾腾，该是附近的农户在烧火做饭。
龙十九过去，见果然有几户农家。
这几户院子里都晒着渔网和鱼干，看来是打鱼为生的渔民。
他推门进去，见一个妇人正好拿着饭菜出来，妇人一身朴素的装扮，脸色蜡黄，手指粗糙，发髻上也仅仅只是一支普通的劣质玉簪，一看就是劳作之人。
她神色有些惧怕，见龙十九几人衣着华贵，尤其身后几人都配着刀剑，拿着饭菜连连后退。
“大婶你别害怕，我们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龙十九连忙出声。
妇人放了心，将饭菜放在桌上，让龙十九几人坐下。
“你们家就你一个？”龙十九丝毫不讲究的坐在粗糙的石凳上，环顾四周问道。
“我男人上山打柴去了，马上就回来。公子要打听什么，尽管问。”妇人给龙十九倒茶。
“你丈夫可经常下衡水打鱼？”
妇人脸色一变，叹口气，“现在不敢去了，隔壁家的张二叔前几天天还没亮就下水打鱼，结果半个月没回来，估计……又是被水鬼给抓走了。”
“真是……水鬼？可有人亲眼见过？”
妇人坐在石凳上，见龙十九举止不凡，谈吐又有规矩，“你是当官的吧？不瞒你说，这年头谁还信这个，前朝倒有祭祀河伯一说，可今朝不信鬼神。我们这些妇人虽没什么见识，可也不信。八成是河里生出的水怪。”
“水鬼是何人传出来的？”
妇人摇头，“不大清楚，像是隔壁村里传出来的。”
“听说水鬼吸人血吃人心，你们可曾见过此等怪物？”
“前几日王二麻子闹着要去抓水鬼，拿了黑狗血和心肺去抓，结果一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八成这怪物只喜欢吃人。这样的东西，见到的人都死了。”妇人说起这个，脸色也有些许惧怕。
龙十九脸上失望，拿了些银子给大婶，准备离开。
“当官的你先别走，一个月前我男人下水打鱼，打上来一个东西，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你看看吧。”
妇人走进屋，拿出一个东西放在龙十九手里。
这是一个黑色的鳞片，足足有巴掌大，上面的纹路鲜明，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见鳞片中的血丝。
说是鱼鳞，但鳞片很软，可以揉成一团。这鱼鳞的形状宛若贝壳，说鱼鳞不是鱼鳞，说贝壳也不是贝壳。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从动物身上褪下的东西。
龙十九拿着鳞片道谢，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副将在一旁道：“王爷，这可如何查起？见过水鬼的人，都死了。”
根本没有线索可寻。
“在本王眼里，长在水里的都是鱼。本王今晚准备夜下赏昙，昙边钓鱼。”龙十九眼眸含笑。
“钓鱼？可咱们没有鱼饵啊？”副将忧愁。
龙十九深沉一笑，“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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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龙十九拿着亮晃晃的匕首走近副将，他走一步，副将后退一步，他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副将咽口水后怕连连。
他快速的抓住他的手腕，“林副将莫怕，贡献一点点血就好。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大鱼大肉补回来。”
“王爷，使……使不得。”
龙十九匕首一横，划破他的手掌，任由鲜血一滴滴的滴入碗中。
待满满一碗之后，他才放开他。
“这点鱼饵应该不够。”
副将连连后退，建议道：“王爷，末将觉得，随您来的亲卫应该人人贡献一碗血。”
龙十九脸上带笑，“建议不错。”
漆黑的夜晚里，主将军营之中，传来一声声的杀猪般的叫声。声音过后，龙十九拿着做好的钓鱼工具出来，身后跟着几人，去了衡水垂钓。
夜色很静，他过了石桥，坐在昙花丛里准备。纯白皎洁的月色还未中空，明艳洁白的昙花也未开。
几名亲卫坐在他身旁给他赶蚊子，几人淹没在昙花丛里，极其隐秘。
龙十九倒了一碗蒙汗药在血里，将木桶绑上绳子，任由木桶飘到河中央。
河面上的血腥味渐渐的飘散开来，昙花丛中也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天空之上偶尔闪烁着几颗星星，空气也甚是安静。
龙十九俊秀的脸上出现薄汗，他退到亲卫的身后去，“盯着啊盯着啊，我怕鬼。”
“王爷，连个乡村妇人都不怕鬼，你竟然怕？”副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谁规定我就不能怕？”龙十九趴在两人肩头，怯怯的看着河面上的动静。月色渐渐中空，身旁的昙花如数盛开，花的清香钻进鼻息，让打瞌睡的几人，睡得更加香甜。
河面上的水浪声响起，副将听见动静，蓦然惊醒。
“王爷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