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宾客众多,都直勾勾的看着她,许是被她的舞姿吸引,许是被她的眼眸吸引,许是被她的神秘吸引。
一曲完毕,她故意落下白色面纱,将倾城的脸蛋儿显露在众人眼前。
台下一阵唏嘘,对她不禁更加痴迷。
黄裳立马装作惊慌的去捡,将她的脸庞遮住。
老鸨立马从后台出来,脸上笑眯眯的,“这是咱们楼里新来的花魁黄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擅舞技。最主要的是,还未开|苞。今晚咱们黄裳说了,寻一个知心人。所以起价一百两。”
老鸨的话刚刚落下,便有人出价。
“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三百两。”
……
“七百两。”
“八百两。”
“九百两。”
老鸨眸中兴奋,没想到楼中自愿来了一个摇钱树。她声音激动,“还有吗?九百两第一次……九百两第二次……”
“一千两。”人群之中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偏头看去,只见赵赢神色淡然,似乎一千两来说无关紧要。
老鸨脸上已经乐开了花,“不知还有没有哪位官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厅堂之中鸦雀无声。眼下正值战乱,经济本来就不景气,这一千两只有家底非常丰厚的人敢出。
老鸨见无人应声,双手一拍,算是达成交易,“今晚咱们的黄裳姑娘就属于这位官人了。”
黄裳抬眸看向赵赢,嘴角牵扯出一抹淡笑,然后身子端庄乖巧的走至赵赢身边。她屈膝行个礼,然后主动的坐在赵赢身边,拿起酒壶,“黄裳为公子斟酒。”
赵赢伸手将她的白面纱一把取下扔在一旁,粗糙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为何叫黄裳?”
“诗经《绿衣》中曾云,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黄裳出身贫贱,幼年之时常饥肠辘辘,每日心中所想就是有羹食,有衣穿。
及笄时因家穷,连新的粗布麻衣都买不起,心中不免羡慕富家小姐,有绿色上衣黄色罗裙。父母去世以后,我想有饭吃有华衣穿,便让这楼中人都叫我黄裳,我想日日穿好看华丽的罗裙,不想过苦日子。今日有幸结缘公子,是黄裳的福分。”
赵赢看向她那张干净倾城的脸,将人搂入怀中,“今日你遇见我尽管放心,我一定待你好。给你最华丽的衣服。”
黄裳柔弱无骨的靠在赵赢身上,“官人真好。我房间的水酒更好,官人进屋我们共饮几杯?”
赵赢的眸子一直盯着黄裳细嫩的脖颈,还有秀美的锁骨,早就按捺不住,搂着她纤细如蛇的腰肢走上二楼的甲子号房间。
三日后。
传来赵赢身死的消息。三万兵符也不知所踪。
龙越手中拿着兵符,深邃的眸子看向一脸淡漠的黄裳,声音依旧冷漠,“你做得很好。”
“谢主人夸赞。”黄裳浅行一礼。
那日夜晚之后,赵赢便深深的迷住了她,还用自己将军的身份带她出了青楼把她接到他住的地方。
她白日抚琴给他听夜里跳舞给他看,赵赢便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他毕竟是大将军,理智还是有的,以往他遇见美貌女子只是得到之后便离开,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结局一样,便在房中点了媚香。她也常年用媚香熏衣,所以他一闻便对她神魂颠倒,什么都听她的。
她找了一个好时机,问出他兵符藏在何处,得手之后给他喝了鹤顶红,赵赢便当场毒发身亡。她连夜逃跑,将拿到手的兵符给了龙越。
襄城的三万精骑一夜之间便乱了,龙越好似一颗霸星横空出现,手握兵符让三军归降。
主帅已死,已无需再战。
士兵一见是龙越,又见他手握兵符,不由自主的便缴械投降。跟着赵赢打仗毫无胜算,倒不如跟着龙越有胜仗可打,还有民心所向。
龙越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襄城。手中还多了三万精骑。
龙晋知道后大怒,当即踢翻了身前的龙案。
“这个赵赢,罔顾朕这般信他!竟被龙越使了一个女子就丢了兵符丢了性命!朕的三万精骑可是虎狼之师!”
碧云天站在他身侧劝慰,“陛下息怒。打仗本就有胜有败,下一仗龙越定然讨不了好处。”
龙晋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引荐的什么人!竟派一个好色之徒去守襄城,如今龙越就派了一个女人拿下襄城夺走三万兵马。”
碧云天连忙行礼,“是微臣失了眼。”
龙晋袖子一拂,眉目间全是厉色,他不会让龙越再赢。这南楚天下他才是正主。
看来他心中倒是复仇心切,失子的伤痛应该让他不好过。
碧云天眼眸微垂,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既夺襄城,那便已夺南楚天下,龙晋已离死期不远。
龙越一身素白长衫坐在屋中,手中拿着金箭正拿着软褥的帕子擦拭着。这支金箭正是龙晋拿帝王弓射玉楼的那支,他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支箭羽比他想象的还要锋利尖锐,若是射在他身上,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危。
房门被人推开,宫子虞从门外进来,见他手中正拿着金箭,眉头忍不住挑了挑,他还知道愧疚,看来玉楼其实在他心里地位不低。
龙越见是他进来,将金箭放在一旁,冷漠着声音,“找我何事?”
宫子虞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他,“左右翼将军刚刚送来的。”
龙越拿过打开来看,里面内容所说是捷报。
左翼军已经拿下两座城池,右翼军已经拿下一座城池,至多一个半月,一定能在襄城回合。
龙越将捷报阅看完,脸上也并无喜色,因为他早已经猜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听你的命令。”若他能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跟着龙越来襄城打仗。
龙越轻笑了一声,“我要拿的是天下,更要的是玉楼。你父亲在六年前我便已经结识。他也早知我可能会娶玉楼,而你他也知道你永远也娶不到她。”
“六年前……龙越,六年前你就已经在谋算这一切?那是不是玉楼去南楚谋夺,你也全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