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楼对海鲜的态度一般,如果厨房做了她也是会吃的。
桌上放了两壶梨花酒,但龙越没碰,她和十九自然也不敢倒。
一顿饭容玉楼和龙越犹如往常的吃完,龙十九是狼吞虎咽准备将一桌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龙十九满足的拍拍肚子,拿着一旁的茶水一口饮尽,今日的海鲜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
吃饱喝足后便回了府中,他向来如此也习惯了这样的蹭饭方式,闽越王府就是他的酒馆,也是他的另外一个家。
齐王府除了他都是下人,有时候也很孤单。
龙越坐在卧房的案几前拿着茶水喝着,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看了站在书架前的容玉楼一眼,起身到她身边,语气微喘,“我去书房看折子,待会儿就回来。”
容玉楼眉目专注的看书本,没抬眸看龙越,嘴里只是嗯了一声。
他几乎每日都要批折子,早就已经是习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龙越在她脸颊边落下温柔一吻才离开,只是刚刚出门的时候,脖颈处有明显的涨红。
快步的走至书房,竟感觉自己背心里全是汗水,好看的手上也起了不明的红色小斑点。
坐在案几前,唤来了江离,“去找诸葛清来书房,快。”
龙越拿着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脖子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掐住,像是要取他性命不罢休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喘得更加厉害,手上的小斑点也越来越多,还有些已经长在了手臂上。
没多久,门被人推开,诸葛清一身大红色长袍出现在书房里。
他手里拿着药箱,神色慌张焦急的赶来,见龙越坐在案几前脖颈通红,喘上气的模样,快步来到他跟前,抓过他的右手腕就开始把脉。
“来得还挺快。”龙越声音沙哑,而且低沉,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诸葛清见他严重成这样,神色严肃冷着一张漂亮的脸,“闭嘴,别说话。”
他认真的听着脉象,又看了看他的症状,眉目深深蹙起,这根本就不是昙花一现毒发的症状。
看着他手背和手臂上的红点,询问,“你中午吃了什么?”
“我吃了一块虾肉。”
诸葛清脸上带起怒意,“你从不吃虾肉,今日吃它做什么?”
“玉楼给我吃的,我以为……我能吃。”
诸葛清甩开他的手,想要狠狠的骂他一顿,但见他满脸汗水已经快要昏迷又只好作罢。
他这是过敏,而且很严重。
这才刚吃完没多久,而且只吃了一块,便已经快要昏迷,若是再等一会儿,恐怕会牵连他身体里平衡的毒性,导致昙花一现毒发。
他朝着门口喊了一句,“烧点热水进来。”
龙越眼前模糊一片,觉得头昏脑胀,“别告诉玉楼我吃虾过敏,不然她会自责。”
“这个时候你还是想一想你自己吧。”
诸葛清拿出药箱里的金针,毫不犹豫的扎在龙越的手背上,金针刚一下去,龙越便觉得心里一阵恶心,想吐。
诸葛清拿着一旁的痰盂暂时的给他接住,脸上淡定,“吐出来要好一点,待会儿给你开一副药,喝下去就好了。”
龙越左手捂着心口,将中午吃的饭菜全吐了,其中应该包括那只虾。
诸葛清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
龙越接过,觉得自己比刚才还要不舒服,喝水漱口之后道:“把金针拔了,要死了。”
诸葛清冷哼了一声,“我要让你记忆深刻,这一辈子再也不敢沾虾肉。”
龙越拿着白色的褥帕擦嘴,深邃的眸子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那眼底的意思像是在说,给我等着,日子很长。
诸葛清见他吐干净了,将他手背上的金针拔了,又在他的腕脉上扎了一针给他提脉提神,唤了下人来房中收拾干净后,便拿着一旁的毛笔开始写方子。
江离拿着热水进来,放在了床榻边。
“扶你主子上床休息,这张方子给我徒弟,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家主子。”
江离将龙越扶至床榻后拿过了药方,快步的去了侧院。
诸葛清起身来到床榻,拧干了一旁的帕子递给龙越,但发现他已经昏迷而且睡得连猪都拱不醒,只好自己拿着帕子给他擦脸,然后擦手。
“我就不该交你这个兄弟,自从认识你,你除了每天损我还奴役我虐待我之外,如今还要给你擦汗。老子一纯爷们儿,被人误会和你有一腿就算了,还得做你的全天待命医师,时不时的还得管着我不让我去舞坊,哎,这样一想,老子和你媳妇儿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我下辈子要是生成女人,容玉楼一点戏都没有。”
诸葛清一边给他擦汗一边碎碎念,言语虽是抱怨,但是一脸心甘情愿。
擦完汗之后,拿着金针扎在他脖颈间的穴位上,他静静的等待着,大约半个时辰,龙越脖子上的红肿已经全部消失,只是泛红的皮肤还有密集的小斑点没有消去。
烈青玉熬好了药递给了江离,便转身回去,这王府其实她自由的地方不多,只有后院和师父的院子而已。
江离拿着熬好的药进去,递给了守在床边的诸葛清。
“王爷怎么样了?”江离担心的问。
“有我在,当然好得很。”
江离见诸葛清自信满满,心中放心,行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诸葛清吹了吹碗里的药,拿着勺子舀了一些来喂,可龙越睡得沉,根本就不肯吞下去。
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嘴对嘴的喂下去吧?
老天,好恶心,他打死都不会亲龙越的。
还是叫容玉楼来吧。
将手中的药碗放下,给江离支了一声,便拖着下巴等待着。
只是一刻钟,容玉楼便急匆匆的推开门进来,见龙越昏迷的躺在榻上,担心道:“怎么会过敏?”
“龙越不吃虾。”诸葛清淡然的将一旁的药碗放在容玉楼手里,开口继续道:“昏迷了不怎么吞药,我没办法只有靠你了。我回院子,不叨扰你们两个。”
容玉楼耳根红起来,讪笑道:“我不介意你把这药给龙越喂下去。”
“可别,我还想等龙越回来好好活着。”要是龙越知道他俩亲上了,那他估计得在江湖漂泊十来年。
想到这儿,诸葛清拿着药箱就开跑,眨眼便出了书房。
容玉楼看着手中的药碗发了一会儿呆,但见龙越脖子还通红手上的斑点未消,心里忍不住自责起来,若不是她给他夹了虾肉,他也不会过敏成这样。
待汤药凉了一些,拿着碗喝了一口未吞下,倾身至龙越脸庞,向着他的薄唇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