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清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心中的惊骇越来越大，看着秦柏鹤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
“看什么？”
暖歌没有注意到，但是眼瞎的秦柏鹤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你倒是敏锐。”
“习以为常罢了。”
秦柏鹤双手拿着刀叉优雅的切割着牛排，那熟练地姿势丝毫看不出来他的眼睛有问题，若不是偶尔会开口问一声身边的暖歌，连王子清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对于秦柏鹤的动作，暖歌开始也是诧异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早已经发现在生活上秦柏鹤是一点点问题都没有，也许是熟能生巧，也许是天生敏锐的感知，反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忘记了他失明的事实。
“看你们夫妻感情好。”
哗啦一下，刺耳的声音传入到几个人的耳中，暖歌尴尬的笑了笑，脸有些红：“不是很熟练，抱歉。”
“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习惯这些刀叉，但是你明白很多人……嗯……总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谈事情……没办法，作为一个律师总该要学一点。”
王子清笑着耸耸肩，看上去特别的善解人意。
暖歌笑了笑，放下刀叉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嗯。”
等到人走了之后，王子清诧异的开口：“柏鹤，真的喜欢？”
“也许吧。”
“什么是也许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秦柏鹤若有所思，却没有反驳。
“得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什么脾气我不知道。”王子清轻笑一声，“不过这样也好，总归身边有个人照顾着。”
“不过这女人手段到是很让我欣赏啊。”说着，把今天暖歌做的事给汇报一遍，才感慨的说道：“这人扮猪吃老虎呢。”
秦柏鹤到是没有为这个吃惊，毕竟从认识暖歌的时候，这女人就已经露出了自己的小獠牙。
“只怕于正信不会善罢甘休。”
“于正信？”
王大律师轻笑一声：“那样愚蠢又自私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暖歌。”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暖歌对付不了。”
秦柏鹤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总归是麻烦事。”
“那你想怎么做？”
“看暖歌怎么说。”
有的恩怨只有自己亲手解决才有报复的快意，这是其他人代替不了的。
“没想到你学会了为他人着想。”
“吃过亏总是要学点什么。”秦柏鹤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像是腊月寒冬的冰凌，感觉稍不注意就会被这漂亮的东西夺去性命。
这时，于暖歌已经回来了，见两个人已经放下刀叉，笑眯眯的问道：“吃饱了吗？”
“当然，还要谢谢你的款待。”
暖歌笑了起来，那双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圆溜溜的，但是笑起来却是瞬间变成了月牙儿，弯弯的很可爱。王子清心中有着惊艳也有了然，更多的却是带着一丝惋惜，若是秦柏鹤眼睛能够看见的话，肯定不会失望这个女人的相貌。
“于家的人肯定会找你的，你准备怎么办？”
暖歌想了想：“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卖了，有本事再买回去就是了。”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然而于家的反应比暖歌预想中的要快很多，在她刚刚吃过饭和秦柏鹤回到别墅的时候，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对方那锲而不舍的态度着实让人厌烦。
她敢肯定，若是继续这样不接对方一定会冲到这里来，想到会给这个别墅带来乌烟瘴气，还是接了电话。
“孽女，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会把股份给卖掉，难道你不知道百分之三十的正茂药业的股份意味着什么！”
“给我滚回来，赶紧把股票给我拿回来！”
“于暖歌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股份拿回来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别以为有秦家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秦柏鹤不过是被扔掉的弃子，现如今赚的也不过是老爷子的一丝愧疚！等以后……”
于暖歌觉得特别的聒噪，干脆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到茶几上。
顿时，于正信的怒吼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暖歌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正茂的股份价值是不停地往上升呢，你这样卖了岂不是太便宜了。”这是夏岚的声音，“再说了，这正茂药业可是你爸爸的心血，你这样实在是让人太失望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也不能拿咱们于家的产业开玩笑是不是？”
巴拉巴拉……
“暖歌？”
“暖歌？”
“于暖歌！”
夏岚和于正信两个人说了半天，发现对方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由得停下来喊她。
于暖歌一边往嘴巴里面塞了一个小熊饼干，一边对着秋婶子竖起大拇指，在奶香的味道下缓和了自己不悦的情绪，才缓缓地开口：“可是我已经卖了呢……钱……钱的话我都花了不少……”
“你！你给我滚回来！”
“可是我和柏鹤说好了，准备去外省一趟，这段时间都不在呢。”
于暖歌说的好委屈，但是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的。
“好好好，你这是要逼我和你断绝关系是不是！”
“咱们于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爸爸，你这什么意思啊，这股份是妈妈留给我的，我只是不想睹物思人罢了。”暖歌小声的解释，“我知道父亲手中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没有人超过你……”
“你！”
虽然有百分之四十又怎么样，听说只有百分之五十一才有绝对的控股权，虽然不大明白，但是肯定对方现在是焦头烂额，更何况那百分之十五并不在他的手上。
想想，果然别人倒霉自己心情就好很多。
“爸爸，柏鹤喊我了，我还有事。”
说完，就直接给挂掉了，若无其事的把手机关机。
潇洒的塞了一个小熊饼干进嘴巴，果然很香甜。
“看来我成了你无往不胜的挡箭牌。”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优秀呢，而且……”她看着他笑了起来，“这么优秀的人是我老公，不帮我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