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真的很关心我们兄弟二人呢,做哥哥的都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申请去了封闭式训练营,到是让大伯操这份心,实在是愧疚。”
秦柏鹤慢悠悠的看过去,不紧不慢的说着,那双已经恢复健康的眼睛漆黑无比,没有一丝光亮,这样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像是灼热的激光,在他的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秦焱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好在维持住了自己的形象:“瞧你说的,宇轩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吗。”
“是吗,前一天还打电话给我了呢,他说……”
秦柏鹤眯着眼睛,勾着唇,给人一种入骨的冷意。
秦焱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想到那晚秦宇轩站在阴影处的样子,不知道对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说大伯很照顾他呢。”
秦柏鹤把他那一闪而过的心虚看在眼中,缓缓地收回视线,然后慢慢的将冷意藏了起来。
“既然这样,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留下来吃饭吧。”
“不用了,我和暖歌说好了,带她去司芳阁看看。”
秦柏鹤笑了笑,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示意人推着他就要出去。
“柏鹤,今天好不容易一家人凑齐了,何必……”
“爷爷,暖歌是我的妻子。”他顿了一下,回头看着面前这些所谓的亲人,淡淡的一字一顿的表示,“她是我护着的。”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古怪。
秦柏鹤不在意爷爷怎么表示秦氏药业和化妆品这两个产业从秦氏分离出来会引起的震动,他坐在车上,眼神温柔的给暖歌发了一条短信。
“等我,一起吃饭。”
然后便把手机放到一边,扭头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嘴角勾起弧度。坐在前面的梁浩青从倒视镜里面看了一眼,见少爷并没有什么阴鹜的模样,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还记得当初先生和太太发生事故的时候,少爷的模样,现在想想都觉得恐怖。现如今少爷看上去还好,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在心里面留下了痕迹那就再也抹不去了。
“雪很漂亮是不是?”
梁浩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外面飘扬的雪。
“可惜了。”
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轻飘飘的三个字,可惜了,什么可惜了?梁浩青不知道,却也不想去探索少爷的心理。
暖歌在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花房里哼哧哼哧的挖土种植一些花草,抬头就看到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多年前,在医谷的时候,每年当大雪飘扬的时候,整个山谷银装素裹,他们师兄弟几个人便会在这银白色之上快乐的玩耍,互相攀比自己研制出来的新药。甚至无所畏惧的在彼此身上实验,然后互相坑害,笑声传遍山谷。
“夫人?”
“夫人!”
王伯见她半晌没有动弹,轻声的说道:“少爷的车在外面等着呢。”
“哦,来了。”
快速的放下东西,洗手,穿上厚厚的衣服就往外跑。
“小心点。”
看着她飞速的跑过来,秦柏鹤宠溺的摸摸她的手:“怎么这么怕冷?”
“不是啊,我才不怕冷呢……”就是房间里太暖和了,出来有那么一会的适应过程不是吗。
秦柏鹤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而是伸出手:“外套脱了,不然等会下车更冷。”
“哦,好的。”在他的帮忙下,暖歌赶紧把衣服脱了,结果露出一双红红的手。
“怎么冻成这样?”
他看着暖歌的手,轻轻地捧在手心,沁凉的触觉让他觉得她的手指是不是冻僵了。
“干嘛?”
暖歌诧异的看着他,这人竟然把她冻红的手放在了衣服里面,这举动实在是让人有些害羞。
“帮你捂捂,不然手东怀里就不好了。”
暖歌眨眨眼,脸有些红:“其实没事的,我就是手凉,没啥问题。”说着想要把手给挣脱出来,只是没想到男人的手那么有力,竟然纹丝不动、
“别动,等会就到了,捂捂你舒服点。”
“……啊,好。”
虽然外面还飘着雪花,但是车内的温度却是在不停地往上升,烧的某个女人脸都已经发烧了,当车子停下来之后就见到她想要快速的下车。
“别着急,衣服还没穿。”
说着,秦柏鹤有仔细温柔的帮她把衣服给整理好,轻轻地帮她脸上的头发给仔细的抚了抚,然后又把自己的围巾给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帮她围上。
“怕冷,出门都多穿点。”
暖歌看着男人眼中承载的笑意,整个人都觉得手脚快要无处客房了,嘿嘿的干笑两声,下车,乖巧的站在那里等着秦柏鹤。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来,很快就染白了她的红色外套。
立刻,司机就撑着伞过来,帮她挡住了那飞扬的雪花。当秦柏鹤下来之后,梁浩青也是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在他的头顶,儒雅从容,让暖歌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
“哦,好。”
“司芳阁?这名字取得到是挺好玩的。”
“嗯,这里的老板觉得自己是个文人,所以做什么都要讲究古意。”秦柏鹤不在意的说道。
暖歌到是挺好奇的,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里面,果然除了大门具有现代风格之外,里面的装潢还真的具有古色古香的感觉。
穿着古装的服务生面带微笑的走在暗褐色的木质楼梯上,回廊,假山,加上仿古的手艺,让暖歌好想回到了曾经,一时间恍惚起来。
耳边似乎是师兄不厌其烦的叮咛,还有师父的暴怒声,偶尔还有其他人的劝解。她就这么无忧无虑的长着,每天惹点麻烦,剩余的时间就用来学医。
只是没想到,意外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在想什么?”
“没有。”
秦柏鹤盯着暖歌的脸看了半天,才慢慢的收回视线:“刚才我看了你又三分钟,喊了你五声……”
闻言,暖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伸出手搓了搓脸,露出一抹笑意来:“正好想事情,有些入神。”
秦柏鹤只是点点头,然后推着轮椅往包厢走去。
他没有说,刚才的暖歌眼中的怀念和痛苦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的让他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