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跟着文老学医二十多年,从小便背医书认草药,各种虫子来一波,都是中规中矩的手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药方,说实话他觉得放到一起去,绝对毒死人!
其实他还真的猜对了,这药方还真的不能随便吃,只用中毒的人以毒攻毒才行,一般人吃了真的会死人的。
不过,王昆没有问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暖歌想起手机,快速的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果然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短信,打开一看除了两三天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其他的竟然都是秦柏鹤打来的。
看着一连串的秦柏鹤的名字,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
生气有之,委屈有之,欣喜有之,难过也有还有甜丝丝的情意……总而言之,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但是之前赌气的心思却是没有了。
就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起来,一看果然是秦柏鹤。抿抿唇,说实在的有些不制造自己该说些什么。
吵架的时候总是这样,火气在头的时候越吵越凶,等到那个气氛过去了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这种感觉。
吵架吵不起来,不吵架又觉得心里面梗着,想想都觉得难受。
手机似乎并不甘心,一遍一遍的想着,无奈她只好接通了。
“喂,暖歌。”
秦柏鹤那撩动人心弦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进来,让她的心脏跟着颤抖了几下。在对方的声音中回神,虽然看不见对方,但是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愧疚。
“对不起。”
踌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纠结挺没有意思的,本来也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该道歉就要道歉,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知道我鲁莽了,但是我不觉得一个人去有什么错。”
暖歌认真地解释道:“柏鹤,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一定要明白千御这个人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很多,很多。”
“我知道今天单独见她有些莽撞,可是除了我真的没有第二个人……”
“暖歌。”
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柏鹤给打断了。
“啊?”
“你说你有事要告诉我。”
“嗯。”暖歌低声的应了一声,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那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拿着手机静默下来,呼吸声通过话筒传过去,特别的清晰,仿佛两个人不是分隔两地,而是面对面在,甚至有种贴面的错觉。
许久,秦柏鹤的声音才慢慢的传来:“暖歌,你说什么我都信。”
此言一出,暖歌觉得有种东西慢慢的在心脏里扎根,然后发芽,钻了出来,让她的双眼都开始酸涩,莫名的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相信这个词比我爱你还要让人动容。
相爱的人不一定会互相信任,但是相互信任的人就会无条件的接受对方,根本不会怀疑,这种感觉才是最安全的。
“好。”
暖歌吸了吸鼻子:“等你回来。”
“嗯。”
然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电话才挂掉,这时,她觉得心情瞬间就明亮起来,浑身都是干劲。于是干脆霸占着文老的药方就看是动手配制解药了。
管那个家伙是谁,不怕!
虽然说需要几天准备,但是这几天暖歌还是要天天去报到的,看着床上的人被毒药折磨着,其实她的内心是没有什么波动的。
看淡了生死,而且以前的时候死在她手中的人其实也不少,但如今……好吧,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会接下来这个病患,当然唐家的势力也是非常重要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
暖歌把针从对方的身上拔下来,虽然并没有治愈却能够很好地控制住对方的毒性扩散,然后用针将他手指给戳破,挤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完全证明了这是中毒的症状。
“好了,今天应该舒服点。”
其他人不知道他是有意识的,但是暖歌知道,她一边治疗一边说话,除了无聊之外也是想着反正救了也就救了,说说话打发时间。
“很快就好了,我知道很疼,忍忍吧。你家的人……嗯,怎们说呢,你的父亲一直在帮你找仇人,对了你的爷爷……嗯,绝对挺愧疚的。但是吧,他又觉得对不起你大哥唐源,所以让老人家心情很是郁结,这气色很差呢。”
“你那个大哥……怎么说呢,人有些阴郁,是好是坏我不知道,其实也挺可怜的。”
暖歌说着,视线却落在唐子潇的身上,果然在提到唐源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很明显。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深深地叹口气:“乖,好好地睡一觉。”
说着手指在他身上的某个穴道上轻轻一按,对方的手立刻就松开了。
“呵,你刚才做什么了,你说我要是把刚才看到的发给我爷爷,他会怎么说?”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调笑和讥讽就在身后传来,满满的恶意,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样的人还能救?”
唐源嗤笑一声:“你是觉得这样能骗过我爷爷,还是能骗过我?”
暖歌没有说话,而是把唐子潇身上的薄毯子盖好之后,才转身,就见到唐源穿着皮衣靠在那里,消瘦的手指把玩着什么,而那双眼睛里都是嘲讽和冷意。
“你还没断奶吗,什么事都要告诉你爷爷。”
唐源也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因为从小不受重视,一直处于冷暴力之中形成了阴鹜又狂妄的性格,隐藏在这模样下的其实是有一颗阴暗的心。
他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暖歌:“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于医生应该知道吧。”
“当然,我也知道什么叫做手足相残。”
“呵,你有证据吗?”
暖歌淡淡的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和他的人一样瘦长瘦长的,骨节分明有些突兀。
“你想要证据吗?”
她笑着摸摸下巴,一脸得意洋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