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将云敏轩的襁褓直接放到了地上,人扑到了窗户边上开始巴拉着那些泥土,李秋娘忍着疼痛将三个孩子抱在怀里痛哭流涕,无助的看着云初夏一个人在那里忙碌着。
手指被磨破了,云初夏却没有觉得疼痛,她机械似的挖着窗口的那一堆泥土,不过十分钟,她却觉得过了一辈子一般。
“苏寒,你不能有事,你听到了吗?你不能有事!”云初夏喃喃自语着!
一块又一块,将那些泥块抛到一边,将那些稻草给巴拉开,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粗粗的房梁给抬到了一边。
地面的震颤已经停止了,李秋娘也终于回过了神,将自家儿子放在地上坐着,把云敏轩塞给了杜雪,也帮着云初夏挖起来。
她刚才是被苏寒给抛出来的,心中大概知道苏寒的位置,有了她的加入,不过片刻,就从废墟里面发现了被一根横梁压着,还被一堵墙给埋了的苏寒。
两个女人费力的将苏寒身上的东西给挪开,云初夏扑到了变成了泥人的苏寒身上,借着月光看不分明,可他额头上那涓涓流淌的血却是让云初夏看得分明。
云初夏从身上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块布条,然后按到了苏寒的额头上,眼泪将满是灰尘的脸冲刷出几道沟壑:“苏寒,你不能有事!苏寒,你别吓我!”
云初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倒在废墟里的苏寒,她竟然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这样依赖这个人。
“初夏……初夏……你有没有事儿?初夏!”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惊慌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从篱笆墙外直接撞了进来。
云初夏没有回头,就已经听出了,来人是陈大牛!
陈大牛看着坐在废墟里面的云初夏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舒了口气,天知道,当他远远的就看到云家小院塌成了一片废墟之时,是多么的的绝望。
还好,初夏没事!
“大牛哥,快……快救救苏寒,他脑袋被砸破了。”云初夏的话音里面已经带了哭腔,她可以坚强,可老天这考验是不是太大了点?
云初夏不是没见过地震的场面,可那只是电视里面,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她从来不知道,地震原来这么恐怖。
那一切说起来好像很久,其实一切都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生死也就在那一刹那之间,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落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苏寒也不会因为要救她耽误了时间。
若不是情况这般千钧一发,凭着他的身手,想要毫发无损的自保,不存在一点问题。
陈大牛一把将废墟里面的苏寒给抱了起来,放到了院子里的空地上,云初夏一手捂着苏寒额头上的伤口,一边捏着他的手。
感受着那还在跳动的脉搏,云初夏已经掉进冰窟里面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回暖,理智也渐渐的回了神。
“大牛哥,这附件哪里有大夫?我能不能接你们的牛车带他去看看大夫?”云初夏理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
可这个一无所有的古代,哪里去找医院?云初夏只能够去找大夫。
陈大牛有些为难:“我今儿只顾着救我娘和妹妹了,没有来得及去管牛,结果那牛被倒塌下来的墙给砸死了。”
云初夏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思绪却渐渐的清晰起来,她现在去找大夫有什么用呢?这样的大灾难之下,若真有医馆,怕是也人满为患吧。
可是,难道就这样让他自生自灭吗?
无计可施的云初夏,突然想起了刚才洗澡发生的古怪一幕,她是怎么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的?
是因为她摩擦了手臂上的一个闪电形印记,而那个地方当时吓了她一跳,现在回想起来,却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那不会是随身空间吧?
她是被雷劈到这个地方的,而那个印记又正好是闪电形状,更甚者,连她的寝室也一并随着她穿越了。
她的寝室里面有些常备药品和医药包,是防止意外伤害用的,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够勉励一试了。
“大牛哥,麻烦你帮我把杜嫂和三个孩子带到您家一起去安置一下行吗?我去周家借一下马车,去县里看看能不能寻到医馆。”云初夏撒了一个谎,想要先把人支开。
陈大牛一口拒绝:“不行,现在这么乱,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县城,你等着,我把人送回家去,就来寻你,我陪你一起去。”
云初夏勉强扯了扯嘴角,她知道,要是陈大牛一会儿来寻不到她肯定会担心,可现在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够先把人支开再说。
“好,就依你,谢谢大牛哥了。”云初夏是诚心的道谢,人家都说患难见真情,今日,她真的体会到了。
她被困到空间里面不知所措的时候,苏寒却冒着地震的危险,撞开门来救她,当在屋里寻不见人的时候,也没有放弃。杜嫂子,她带着三个孩子,首先救出来的却是自家的弟弟云敏轩。
陈大牛能够这么快往自己家赶,可见是把她放在了心上,而在这之前,他们明明有了嫌隙的。
陈大牛背上背了一个,怀里抱了一个,领着抱着虎头的李秋娘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苏寒,还有为他按压止血的云初夏。
事不宜迟,云初夏看着人走远了,就伸出了右手寻找那个标记,果然,借着月光轻而易举的发现了那个标记,原本看着不显眼的标记,在月光下,竟然泛着一层银光,看起来有些许诡异。
云初夏将苏寒抱着,然后去摩挲那个标记,心中想着那个奇怪的地方,并默念着要将苏寒给带进去。
当她摩擦了三下之后,熟悉的眩晕之感袭来,她紧紧的抱着苏寒的头,生怕一不小心将他落下了。
一切不过在一瞬间,感觉到身体落了地,云初夏睁眼一看,自己果然又回到了自己寝室的客厅,而苏寒的脑袋躺在自己的腿上,一身泥,看起来格外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