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要以什么身份过去?你堂堂苏府小将军,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赴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我也不耐烦去应酬那些人。”云初夏这话完完全全说的是心里话,她随军而行,那都是些汉子,不过是觉得她和苏寒是一段风流韵事。
可是,这样的事情落在那些内宅妇人眼中,可不知道会觉得如何的伤风败俗呢!
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又何必去受人冷嘲热讽?还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借几个人给我用,也不要多少,就那几个管伙食的就可。”云初夏话锋一转提起了要求。
“你…用他们做什么?他们的饭食可是连你一半的手艺也没有啊!”苏寒有些不解。
云初夏笑了笑:“这是秘密!”
苏寒看着她那俏皮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四顾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就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云初夏没料到,这人光天化日下也这般大胆,不由得脸微微有些泛红:“你这个登徒子,胆子越发大了。”
似嗔似怒的话,惹得苏寒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云初夏的手:“我只有对你才是这副模样,换作是其他人,我看也不会多看一眼,说起来,还是初夏你惹的祸。”
云初夏看着苏寒那一副调笑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恼:“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最近跟着那熊黑子,是越发的荤素不忌了。”
苏寒忍不住大笑:“可是,我觉得初夏好像并不讨厌我这样子啊!”
苏寒的笑声,惹得院子里正在整理粮草的兵士望了过来,躲在树下的云初夏,急忙将手从苏寒手中抽了出来,脸上飘起两团红云。
熊黑子从库房里面出来,看着苏寒那开怀大笑的模样,不由得敞开大嗓门道:“小将军这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啊?也说出来让大伙儿乐乐啊!”
这熊黑子的嗓门大得比得上那高音喇叭了,他这一嚷嚷,那些个士兵一个个都望向了这边,有些胆大的还跟着嚷嚷两句。
饶是云初夏觉得自己的脸皮比那城墙也不差了,可看到那么多目光射向自己,也不由得觉得脸烧得更厉害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看你是越发猖狂了!”说完,快步迈进了驿站的厅堂里,只留下苏寒和那一院子的大老爷们。
苏寒笑得更大声了:“熊校尉旧友邀请夜宴,大伙儿人人有份,这辛苦了几日,大伙儿就不醉不归,此难道不是喜事一桩!”
苏寒这一声,让院子里的众多将士都起哄了,都嚷嚷着不醉不归!
话虽然是那样说,可实际上驿站还是留了几十人值守,而镇守剑门关的那个小将军也很会做人,还着人给这边的人送来了饭食,只是因着要值守,所以没有送酒。
另外还着人单独给云初夏等女眷送来了精致的吃食,不过,云初夏却是没那个心思,此时的她正在厨房外的院子里忙碌着。
下午她向苏寒要了人,然后差了那些人去酆都城里买了两车的面粉,还有几桶菜油,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喜欢吃动物油脂,所以这菜油倒是不怎么能入人的眼,只有穷人家才喜欢买。
可就算是菜油,也是不便宜的,这三四车面,几桶菜油,花了几百两银子,当然这对穷苦人家来说,几百两银子实在是大数目,可对目前的云初夏而言,这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除此之外,云初夏还着人去大小饭馆请了十几个厨娘过来,而她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做面条。
她先是从空间里面弄出来了很多的菠菜,让这些人将这些菠菜都洗净了蒸熟,然后将这些菠菜都捣烂成泥。
然后用这些捣烂成泥的菠菜用来和面,而且在面条里面加了盐和酱油,云初夏要求的面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做好的面,还要团成面饼压实了。
这样奇怪的面条,在场之人都没有做过,可是却也不复杂,十几二十个人一起动手,这面做得很快。
而这些做好的面饼,都被人送入了灶房内,里面正有两大口锅,烧着油,云初夏吩咐着将这些面饼小火炸熟了。
忙活了一晚上,这些炸好的面,有一些被云初夏偷偷收进了空间里面,剩余的,就用大油纸包了放进了框子里,整整齐齐的放好。
苏寒他们吃酒,也不过就吃了两个时辰,因着第二日还要赶路,所以得了吩咐的将士,并没有如先前所说,不醉不归。
而云初夏却是将院门关了,根本不放苏寒进来,就她和秦珂带着众人将驿站的厨房给占了,在里面忙活着。
除了云初夏收进空间里面的面饼,剩下的面饼,足足装了三四十个用竹篾编的框子。这框子也是云初夏临时找人编的,是为了不让这些面饼给压碎了。
等到快到卯时,苏寒亲自来敲门,云初夏才开了门,熬了一晚上,她的眼中全是血丝,让苏寒看着格外心疼。
他伸手过去想要抚上她的脸,却被云初夏避开了:“你干什么?院子里这么多人呢!”
苏寒朝着她身后看了看,只见院子里放着很多张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十个框子,框子里面有油纸包好的什么东西。
苏寒不由得问道:“你辛苦了一夜,这是做的什么?”
云初夏笑了笑,跑去了厨房,拿出两块还没有冷,所以没装框的面饼递给苏寒一块,笑着道:“你尝尝!”
苏寒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颜色有些古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云初夏不答,拉着他的手就送到唇边:“你尝尝就知道了。”
苏寒依言尝了尝,香香脆脆,有盐有味,倒是很好吃,可这是什么东西?他还是没尝出来。
云初夏笑着朝着秦珂吩咐道:“去给我取两个碗来,再取一壶开水来。”
秦珂很快将东西取了过来,周围的人也很是好奇,他们做了一晚上,当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东西,所以都不远不近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