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急考虑不周,我让丁一去给买一辆马车,明日你还是坐马车吧,你不用担心,我们慢些也没问题的。”苏寒看着心疼不已,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了膏药。
“那怎么行?不是接到圣旨说让你二十日内必须上任吗?我没事儿,不过是皮肤嫩了些,等到伤口结痂了,以后就没事儿了。你看秦珂都没问题,我也能行的。”云初夏不想成为拖累,她又不能大变活人,躲到空间里面去,就只能够这样强熬着,不过,那滋味当真是钻心的难受啊。
苏寒已经用手沾了膏药,轻轻的抹到了伤口上,开始触碰的时候有些疼,这一次云初夏一声没吭,比起在马背上的煎熬,现在可当真是太好了,不过也让她头上冒出了丝丝细汗。
苏寒轻轻的道:“你忍着点,这水泡要是不挑破,这药就没有效果。”
云初夏嗯了一声,紧张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苏寒也不知道从哪里竟然摸了一个竹筒出来,里面竟然是银针。
水泡被挑破,血水流到了床单上,云初夏满头大汗,却是忍着一声没吭,她不能这般娇弱,邺城是战乱之地,日后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她若是事事都拖苏寒的后腿,那她就不配站在他的身旁。
苏寒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擦拭了一下云初夏的额头,叹了口气:“傻姑娘,疼就哭吧,又没人会笑你。”
云初夏笑了笑:“这哭能有什么用,哭也不能缓解疼痛啊。”
苏寒看了看强自欢笑的云初夏商量道:“你这样是断不能骑马了,听话,明日我们一起坐马车,其实马车快些也是一样的。”
“你别骗我不懂,马车和骑马能一样快吗?出发前你就说过,快马加鞭才能够在二十日赶到目的地,改为马车,耽误了你上任可怎么办?”云初夏再不懂也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苏寒沉默了,邺城的局势很不好,在宫中的邸报中他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原守城老将廖成听说已经快病危了。
而临近寒冬,旱情越来越严重,就大夏国境内也出现了很多流民,他们这一路北上,才不过出了京城几十里路出现的乞丐就越来越多,情况当真是不容乐观。
“不如,你先行一步,我和丁一秦珂慢些来,一匹马载着两人,也实在是有些拖累,久了再好的马儿也会受不了的。”云初夏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她可以坐马车慢慢走,可以躲到空间里面去。
“这怎么行?这一路流民匪寇众多,我怎能放任你一人上路,你不用说了,明日就坐马车,不过是慢那么一两日,没事儿的。”苏寒说什么也不同意云初夏单独上路。
从浔阳城进京的途中,云初夏背着他私自上路,差点让他悔恨终生,同样的错误,他怎能一犯再犯?
云初夏伸手握住了苏寒的手笑道:“你担心什么?你忘了我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你为什么愿意带我去邺城,也不过我有保命的手段吗?我都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若是要躲,你以为那些人能够伤我一根汗毛吗?”
苏寒沉默了半晌:“他们伤不了你,但却可能伤你身边的人,我知道你的为人,若是他们用丁一秦珂做威胁,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云初夏被噎住了,苏寒当真是懂自己,确实,如果是丁一和秦珂陷入了险境,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以为我傻吗?流民匪寇不过是图财,又不是丧心病狂见人就杀,只要我们低调些,谁会没事找事吗?就算真遇到土匪了,我们破财消灾嘛,再不行,要是真被抓了,我还可以偷偷潜入救人啊!你可别看不起我,我可是天上的仙女,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云初夏说得洋洋得意。
“好了,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可是讲究男女平等的,你这样可是看不起我,我会生气的。”
云初夏佯装生气的撇过脸去,苏寒凑过去在她脸庞上印下了一个吻:“对不起夏儿,我总是说到却做不到,若是带着你快马加鞭,你就得受苦,若是让你独自上路,又太危险,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不应该带着你一起去冒险?”
苏寒心中很是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好,以前他心无旁骛,上阵杀敌都是一往无前的。可是现在,还没分开,他就开始胡思乱想了,生怕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会有什么不测。
云初夏抬手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没那么弱的,我保命的手段也是很多的,我还有一样宝贝,即使是你这样壮的人,我也能让你瞬间晕厥,上一次遇到匪徒,我就是靠这个突出重围的。所以,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一根头发也不会伤着的,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嗯?”
这事情,苏寒倒是听丁一提起过,只是后来他一心在云初夏身上,倒是没有去追问那是什么东西。再后来,他被云初夏带进了那个秘密空间,见识到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现在觉得云初夏说的那些也不奇怪了。
“那你拿出来试试,如果你能够将我弄晕,我就同意先行一步。”苏寒沉着冷静的道。
“不行,电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电压那般强,心脏能力差一点的,会直接猝死的,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云初夏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哪里肯用电击棒来对付苏寒。
苏寒却是拉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我必须得看着你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才可能无后顾之忧,否则,我就陪着你慢慢北上,即使受到军法处置也在所不惜。”
云初夏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男人,突然上前将苏寒一把抱住,头埋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的道:“你当真想被我弄晕?那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