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死无对证,而禁卫军们就算是排查了所有宫女,却也不能拿着个脚印去找郡主核对脚印。
所以,宫中虽然查了个天翻地覆,三天过去了,却还是了无音讯,殷奕心中拔凉拔凉的,时间越久,他越是觉得无望,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将此事飞鸽传书给苏寒之时,苏寒竟然回京了。
苏寒第一个去寻的地方是城外的农庄,云初夏去了皇宫一趟就失踪了,秦珂和丁一也没法在将军府呆下去就回了农庄。他们让人将这个消息快马加鞭送往漠北,可是消息才送出去两三日,苏寒竟然回来了。
秦珂听到苏寒回来的消息,两只哭成核桃的眼睛,又挤出了眼泪,她跑到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苏寒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夫人她在宫中遇害了!”秦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天,她的眼泪都流干了。
苏寒一脸的铁青,此事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听见管事说了,可是管事却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寒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大手握住秦珂的手臂,一把给提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夫人她怎么可能遇害?而且还是在宫中?”
苏寒在路上的时候,正巧就碰见了往漠北送信的第一个信使,他已经知道了京城中的局势,他丢下大军,急急忙忙的赶往京城,就是怕云初夏出什么意外,可是刚一回京,竟然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他不相信!
秦珂被苏寒厉声问道,也顾不得哭了,抹了抹眼泪,有些哽咽的道:“三日前,夫人随老夫人进宫,可是到了傍晚还没有回来,我和丁一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却一直没见到人。直到第二日,老夫人才一脸疲惫的出了宫,可是出来的却只有老夫人一人。我急着去问,我家夫人去哪儿了,老夫人叹息了一口气,说夫人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却是不肯明说,只说让我们回去等消息,我们怎么能安心回去等消息?丁大哥让我叫人给将军您传信,而他则是去了瑞亲王府,寻以前熟识的人,让他们给宫中的睿亲王传个话,希望能够进宫求见。”
“丁大哥,已经去了三天,可是却一直没有回来,只是让人传来消息,说夫人还没有找到,但是也没有找到夫人的尸体,如今还在到处搜查。”
秦珂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苏寒,而另外一边听到消息赶来的龙雪,看到苏寒,胸中憋着的气,终于是憋不住了,她上前拉住苏寒的手臂就往外拖。
“正好你回来了,你带我进宫去,我要好好问问,那什么王爷、皇帝,好好的人,进了宫,怎么就不见了?初夏妹子可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他们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我一定要为初夏妹子讨个公道。”龙雪入京城至今,一直觉得很是憋屈,好像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她和她的手下们,都变成了吃闲饭的一般。
苏寒却是运转了内力一振,龙雪只觉得手臂一麻,就松开了手,苏寒只冷冷的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进宫去,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
苏寒只留下这一句,就穿着铠甲,大跨步的往外走去,龙雪想要追过去,却被秦珂一把拉住了:“龙总镖头,您就别添乱了,皇宫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够乱闯的,你急,我一样急,可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进不了宫,也帮不了忙,只能够尽力为夫人向佛祖祈求,希望佛祖保佑,夫人平安无事。”
龙雪冷哼了一声:“求佛祖保佑有什么用?这个世上难道还当真有神佛不成?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那个云初夏,她……她还没有给我押镖的钱呢?就这么没了人影,莫非是想赖账?”
龙雪说到最后,话虽然像是抱怨怀疑,可语气里面却是浓浓的不舍,她从来不信神佛,可是这一刻,她希望这个世上当真有神佛。
秦珂也不再说话,双手合十,抵在额头,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心中却是悔不当初,她该和夫人一起进宫的,那么夫人遇见危险的时候,自己就能够保护夫人了,一切都是自己失职。
苏寒出了庄子,一步踏上马背,然后就策马狂奔,老庄头和代管事站在后面,目送着他离开,老庄头叹了口气:“哎,那么年轻的主母,怎么就……哎!”
代管事也忍不住摇头叹息,难道这庄子又要换主子了不成?
急促的马蹄声逼近城门,守城的将士看着那飞驰而来的马和马上的人,皱着眉冲着苏寒高喊着:“来者何人?”
苏寒却是一言不发,一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儿嘶鸣了一声,冲得更快了,守城的禁卫军见识不对,大声喊着:“有人闯城,快,快将他拦下来。”
可是,他这喊声却是晚了,不过眨眼之间,苏寒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苏寒伸手拔出腰见的剑,向那些对着自己的刀枪剑戟一扫,就将那些人挑返在地。
而那边有人开始关城门,城墙人的弓箭也已经蓄势待发,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全数朝着苏寒射去。
那守城的卫长突然觉得苏寒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顿时吃惊不已,急忙喊道:“不准放箭,是苏小将军。”
因着他这一嗓子,弓箭手也就不敢动弹,而在这一瞬间,苏寒已经冲进了城门。
卫长扑到城墙的另外一边,看着苏寒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吩咐:“快,快去向宫里禀告,说苏寒,苏将军进京了。”
可是苏寒的速度可比那些禁卫军快多了,当他终于跑到宫殿门口之时,身下的马儿嘶鸣了一声,双腿跪地,站不起来了。
好在苏寒轻功极好,他及时飞身而下,才没有被摔出去,可那匹马却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