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也看着他们,眼中却闪过了这一路上看见的那些难民和边疆阵亡的将士,心中也升起了无限哀伤。这些人眼中只有权势,可却不知道权势之下的是更大的责任!
殷奕派人送云初夏出城,云初夏也未曾拒绝,如今京中的局势还很混乱,她也不想逞强,不过在出城之前,云初夏却是先回了韩家。
韩毅听闻云初夏回府,急忙迎了上去,当他看见云初夏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接到消息赶来的秦珂却是朝着云初夏扑了过去,拉着云初夏的手上下打量。
“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听说外面在抓刺客,以为你们被发现了!”秦珂很是关切的道。
云初夏摇摇头道:“无事,定国公和庄亲王已经被睿亲王的人控制了,如今京城局势也已经基本掌握了,圣上的身体也有了好转,你们不必担心。”
云初夏的话虽然是对着秦珂说的,可是目光却是盯着韩毅的,韩毅也是舒了口气,从昨夜起,整个京城就被搅得天翻地覆,他的府中来了好几拨人搜查刺客,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他这里也无什么异样,那些人索要了一些好处,也就走了!
可是韩毅却是整夜都没有睡着,这些日子云初夏一直在外奔波着,他有心帮忙,可又实在是无从着手。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韩毅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很是诧异,云初夏才到了京城几日,竟然能够让整个京城翻了天。
好不容易把控了京城及几个要塞局势的定国公一伙人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倒台了,这一切当真是这个小女子的手笔?
韩毅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一副小丫头的打扮,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就像是没吃饱饭的乡下丫头,可是她一开口却又那样的沉着冷静,和他讨价还价丝毫不落下风。
韩毅正在发呆,云初夏却是笑着道:“韩老板,此番当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掩护我们进京,也不会如此快的将定国公那些奸臣逆党拉下马。我已经向睿亲王禀告过你的功绩,等到京城局势稳定,朝廷定然会论功行赏的。”
韩毅回神,脸上又惊又喜,却又有一丝复杂,他朝着云初夏拱手道:“此番韩某还多亏了夫人和夫人身边的人保护,哪里谈得上什么功劳。夫人实在是太抬举我等了,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实在是当不得什么奖赏。”
“佛曰:众生平等!没有什么抬举不抬举,这都是韩老板应得的,此番要不是你向边关送去粮草解决了燃眉之急,又冒着危险掩护我进京,一路上更是耗费诸多钱财疏通关系,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混入京城。说不定早就已经打草惊蛇,功亏一篑,韩老板当然当得赏赐。不过如今朝廷国库空虚,想必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是给个名而已,韩老板不要嫌弃才好。”
云初夏如此说,韩毅心中却想,朝廷的恩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何况,到了他如今的地位,钱财其实并不怎么看重,能够得个恩赏,赐予个身份,那才是莫大的荣幸。
想了想,韩毅笑道:“如此,就多谢夫人为韩某美艳了,日后夫人只要有用得到的地方,随时可以派人传唤。”
韩毅说得卑微,云初笑了笑,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云初夏道:“我们进城也有几日了,这边事情既然了了,那我就先出城了。龙大当家的和跟着来的那些将士们还隐藏在城外的庄子里,我总得去给他们回个消息,让他们不要担心。”
“啊?夫人这是要离开?其实,传信之事,夫人大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如今外面的局势终究还未稳定,夫人要不再在韩家住两日,等到外面安定一些再说。”韩毅很是担忧的道。
“无碍的,睿亲王有派人送我出城,我也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回邺城之事!”云初夏摆手笑道。
“回邺城?这么快?”韩毅又吃了一惊。
“这不快不行啊,这邺城距离那般远,一来一回就是两个来月,就怕邺城的存粮支撑不了那么久啊!说到这个事情,还要请韩老板帮忙,你在京城也经营了这么久,认识的人比我多。麻烦帮我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寻到粮食,我愿意出钱购买,只要能够尽快收集到粮草,价格高些也无妨。”虽然殷奕已经承诺了此事没有问题,可是云初夏却是怕等不及从南边运送粮食过来,总得先解了燃眉之急。
“这个虽然不容易,但是若是由朝廷出面给予一定的抚恤,或是一些承诺,其实就算不出高价也能够募集到粮食。”韩毅若有所思的道。
云初夏想了想,明白了韩毅的意思,商人的地位低,根本不被这些京城世家看在眼里,若是能够给予他们一定的身份地位,那就算是要他们破财,怕是也会愿意。
而殷奕这些年手下的产业不少,若是能够由他出面将这些商家聚集起来提出此事,并代表朝廷表态,说不定大夏如今的饥荒就迎刃而解了。
云初夏想通这一点,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韩毅道:“韩老板说得是,我这就手书一封,就劳烦你帮我带信给睿亲王。”
“啊?让我带信?这……”韩毅有些诧异云初夏的决定。
云初夏冲着韩毅眨了眨眼:“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喔,韩老板可要好好把握!”
韩毅看着云初夏的俏皮模样,也笑了:“那就多谢夫人牵线搭桥,夫人的好意,韩某铭记于心!”
韩毅拿着云初夏的信往玉香楼去了,云初夏则由睿亲王指派的几名暗卫护送出了城,马车里云初夏捞开帘子往外看,不时有列队的人马从街道上跑过。还有一些人的府邸被围了起来,有人被押送着出来,府门口哭闹一团,不过更多的府邸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着门,而街上的铺子更是连一家开门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