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微脸上写满了受伤,她自以为聪明,却没发现月儿眼里的鄙夷。
好半晌,月儿才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枚药丸似的东西,郑重其事地交到林优微掌心里。
“优微姐姐,这可不儿戏,轻则伤人、重则害人害己,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月儿严肃道。
“好啦好啦,话真多,我还有差事,先走了,改日送你些糕点吃吃。”
林优微懒得理会月儿的忠告,把丸子放到荷包中,才施施然地离开宫女居所。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药丸,而是月儿的嫡亲表兄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
之前她在宫里说过几嘴,却没人搭理她,好巧不巧被自己给记住了。
有了这东西,谢清宁就算再傲,也得乖乖俯首称臣,做她林优微的一条狗!
想到那一幕,林优微心中隐隐压不住兴奋了,嘴唇微挑,这药丸听说可以用两次。
一半用在谢清宁的狗命之上,一半用在帝华的身上,到时候自己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二皇妃了?
林优微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了,整日的差事都心不在焉的。
只盼着好机会快快到来,切莫让自己等太久了。
……
夜幕降临,睡饱眼的谢清宁终于起身活动。
她看着睡前做出来的几颗丹丸,心中隐隐雀跃。
“想必这东西,足够偿还人情了吧?”
谢清宁微微呢喃,脸上有些羞红。
既然收了古轩辕的凤凰玉佩,那她便不会空手套白狼。
这几颗丹丸,是她用自己的血炼制出来的,吃了之后不仅能增强体魄、还能化解百毒。
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尝遍名贵药草、蛇蝎鸩毒养出来体质,不仅万毒难侵,血液更是有解毒的奇效。
一般人哪怕跪下来,奉上万两黄金也难求一滴。
光想到自己为了这几颗丹丸,足足耗费了半碗鲜血,她就有些肉疼。
给古轩辕那蛮牛吃这么好的货,真是白瞎了!
谢清宁赶紧收拾东西,趁着宵禁还未开始,紧赶慢赶的准备回一趟谢家。
给春莲服用一颗丹丸,也确保她身子骨利索,她前段时间发现这丫头的身体亏损得厉害,需要好好调养,而这丹丸正有奇效。
盘算妥当,谢清宁交代孙沛多多注意云妃的病况,便直接出了宫。
……
回到谢家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要早一点。
门口距离碧落院也不远,她不会儿就到了门口,还未进去呢,却先听到了哭声。
谢清宁面色一冷,推开门走进去,只见春莲被几个婆子推倒在地上,脏臭咸湿的脚丫子正踩在她的脸上,而春莲被四个婆子压制住,只能嚎啕大哭,没有半点对策。
“干什么!欺到我头上来了?”谢清宁认得出,这是余氏身边的冷婆子,其他三个则是碧落院里打杂洒扫的粗使贱奴,是谢翼萧之前安置到她院子里伺候的。
可没曾想今日,这群刁奴竟敢帮着冷婆子欺辱春莲!
冷婆子一开始见到谢清宁的时候,是吓了一跳的。
但很快面色便恢复正常,并不害怕谢清宁煞神一般的表情,反倒是嘻嘻哈哈地解释,“大小姐,您回来得正好,春莲这骚蹄子,竟敢偷您的银子,这不,被老奴抓了个正着,夫人吩咐了,要把这贱蹄子杖责五十,卖到烟花巷去!”
偷东西?好一个罪名!
谢清宁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原本想留余氏一段时间的,可曾想她自寻死路!
既然敢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谢清宁在角落里取了木棍,上前劈头盖脸砸在冷婆子的头上,顿时鲜血横流,吓傻众人。
“冷婆子,你见到我这个大小姐不行礼,是几个意思呀?哈,没把我放在眼里吗?”谢清宁冷眼讽刺,说话之间又是一棒子打在冷婆子的脸上,直接将这老货打得牙齿崩裂,喷出一口血水。
“大、大小姐,你竟敢打哦?哦可是夫淫身边的淫!”冷婆子口齿不清地控诉。
她万万没想到谢清宁说动手就动手,当即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上的口子就要往门口跑。
按照夫人的话,春莲和谢清宁这贱蹄子,必伤一个!
要么春莲这贱奴死掉,要么谢清宁的名声败掉!
冷婆子深入贯彻主子的命令,边跑边嚷嚷。
说谢清宁草菅人命、为人泼辣!
只要这种声名传出去,这辈子,谢清宁都休想嫁个妥当的风光人家。
哪怕谢翼萧怎样宠爱,也无济于事。
“想跑?没那么容易!”
谢清宁见她跑,眼眯了眯,精准地将木棒甩出,直击在冷婆子的后脑勺。
只见冷婆子软软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一旁的三个婆子吓傻了,冷婆子是死是活,她们不清楚。
她们只知道谢清宁发飙了,也许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们三个!
谢清宁将春莲搂在怀里,心疼极了,下一瞬便狠狠叱道:“你们三个都是死的吗?快去将老爷、夫人还有老祖宗都请过来,今日我倒是要问问母亲,谢家还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至于你们这些刁奴……呵,后边再算账!”
三个婆子被那杀意横流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麻溜的往不同方向跑去。
这厢。
春莲一直忍着的眼泪才滑了下来,哽咽道:“小姐,都是春莲没用,才……”
她说不出话来,原本就伤过一次的脸,此刻被冷婆子踩的更是发了菌,情况愈发严重了。
小脸儿一边肿胀、一边有泛红的擦伤,浑身都是泥浆,头上还挂着两口浓痰,瞧着狼狈无比,极为凄凉!
谢清宁不嫌弃她,掏出手帕擦去她脸上头上的污秽,心疼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嘶……是不是我太用力了?疼吗?”问着,谢清宁眼睛有些酸涩,差点哭了出来。
到底,春莲还是再一次因为自己,受了余氏那恶妇的伤害!
春莲心里暖融融的,拼命摇头:“不痛!”
有小姐在,都不痛!
见她强打起精神的模样,谢清宁心酸一笑,“我不信,走,进屋我给你擦点药。”
谢清宁扶着春莲进了屋内,让她洗干净脸再出来上药。
等春莲从水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屋里狼藉一片。
而谢清宁手上,正拿着一卷做了防蛀处理的画卷。
春莲大惊,“小、小姐!您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