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被气得眼皮直颤,她指着车子的后备箱语气也不好的说,“你家小祖宗想吃西瓜。”
唐纪瞄了眼夜白,见她摸着高高撅起的小肚皮,终于是没了说辞,他才阴着脸,冲着夜白的肚子,说,“馋嘴,你等着。”
唐纪去车上取了西瓜,还痛恨的瞪了眼昏睡过去的藏獒,抬头远远的问夜白,“狗肉汤想不想喝?”
夜白连忙拒绝,“不不不,我很喜欢小狗的,你忘了我们家的大黄、二黄?所以,我从来不吃狗肉。”
唐纪冷哼一声,回头对着藏獒说了句“老弟,算你运气”后,对守在门外的明怀问道,“查半天了进展如何?”语气显然是焦躁的不耐烦了。
唐纪说完便抱着西瓜进了厨房,他先将西瓜的皮切掉,然后将西瓜瓤切成小薄片,最后将那些西瓜薄片放在果盘里,上面还撒了些柠檬汁,又放了两片薄荷在边上,一副美食达人的摆盘作风。
明怀看自家总裁兼队老大的唐纪对夜白这么一副卑下的服务标准,太阳穴不禁有些突突,也不知道他家秦思语如果怀孕了是不是也会这么折腾他。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主要的是回答老大的问题。明怀理了理思路,说道,“我们在张依依的手机里发现了她跟那只藏獒的合照,但她执意说那条狗是昨天下午在小区走丢了,所以应该不是她故意放狗咬人的。”
唐纪听后未动声色,只是将西瓜果盘端到夜白面前说,“西瓜属寒,你少吃点儿降降暑即可,但吃多了对孩子不好。”
“我知道了。”夜白说着,就拿起边上准备好的牙签一颗一颗的幸灾乐祸的吃着。
见小女人吃的这么开心,唐纪心底的怒火也减轻了不少,他转头对明怀说,“把人带过来。”
“是。”
“把谁带来?”夜白一边吃一边抬头问。
“张依依,那狗是她的。”
夜白彻底慌张了,那陌生人简直就是神算啊!
夜白抬头就见张依依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车上拎下来,连拖带拽的架到唐纪跟前。
她披头散发,一副神色慌张的模样被摁在唐纪的面前,却还是竭力的解释道,“唐总,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这几天我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不知道我的狗怎么就跑丢了,真的不是我故意放狗咬夜小姐的!”
“你劝你想好了再说,因为你就一条命可以赌。”
“啊?”张依依抬头望着唐纪清冷狠戾的脸色,浑身禁不住的瑟瑟发抖,“我真的没有撒谎啊!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它昨天下午真的是自己跑丢了的,因为它是大型犬,还对陌生人极其的凶恶,所以,我还特意去保安处报了案,生怕它咬到什么人。”
“张依依,我没时间跟你废话,现在,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唐纪阴冷的说。
张依依吓得牙齿发颤,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上次指使你给夜白做流产的人是谁?”
张依依身上顿时没有了反抗的力量,她趴在地上,眼神开始没有落点的四处望着,内心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搪塞的理由和借口。
“呼啦——”
一盆凉水浇在头上,张依依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惊慌的挣扎起来。
“是……是卢乔派来的人!她说,她担心夜小姐生下孩子会危及沈亦臻的继承权,所以,就去医院找过我几次……”
唐纪侧眼望着明怀,“录下来了?”
明怀点头,神色笃定,“是。”
唐纪暴戾的目光再次落在张依依那狼狈的身影上,“所以,一次不成,她又让你放狗咬我女人?”
此时的夜白已经站在唐纪身边,听见唐纪竟然当着外人的面称呼自己为“他女人”,便从下往上仰视着男人那张桀骜不驯又藏了冷厉的表情,内心奚落道:唐纪,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要真当我是你女人,会故意当着我的面跟那个杜秀儿去逛街?现在,恐怕全星海都知道你的女人是杜秀儿了吧!
唐纪说着,见夜白仰望着他,还一副极其情深的模样,于是,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臂摸了摸夜白毛茸茸的头顶,语气情深款款的说,“别怕,马上就查清楚了。”
夜白在心底肆虐的狂笑起来,谁怕了?她不过就是不敢苟同他对自己的称呼罢了好么?
夜白也来不及跟唐纪掰扯,只听地上的张依依继续一副哀求的语气说道,“不,不是,唐总,请您一定相信,我的狗真的是被人故意偷走的,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纪恼怒,森冷的目光射向明怀。
明怀点头,贴在唐纪的耳边说道,“她说的是真的,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昨天下午两点十分,这条藏獒的确是跟着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人从张依依的小区离开,那个人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人,而且跟这条狗很熟悉,走路的时候不停的伴有追逐互动等动作,藏獒这种忠诚度极高的犬类如果不是自小就熟悉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带走的。”
明怀说完,低头继续严肃的问张依依,“除了你,你的狗还跟谁比较亲近?”
“是……”张依依忽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难道是……是她?”
“别吞吞吐吐的,说是谁!”明怀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
张依依艰难的抬起头,一会儿看看唐纪,一会儿看看明怀,浑身只是一个劲儿的瑟缩发抖。
唐纪显然已经丧失了耐性,转头对明怀语气冷幽的说,“我记得咱们队里也有几条藏獒。”那意思不说自明。
明怀斜了眼张依依,故意语重心长的说道,“可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藏獒,每一只都有咬死老虎的本领,最近它们可是无聊极了,很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虽然说,那些藏獒可以听懂训练者的命令,但把张小姐跟那些家伙放在一起,画面总是有那么些许的……血腥!”
张依依吓破了胆般,为了自己能够活命,再也不敢遮掩,她惨白着一张脸,瑟瑟缩缩的说着,“我说!是……是秦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