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魏东城陪唐怡香打针,打完针回去小睡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送笑笑上学。
第四天,魏东城对唐怡香说,“明天先送完笑笑上学,然后我叫秘书送你去医院,这些天我照顾你,也是因为你生病都是因为笑笑。我们之间离婚了也就不可能复婚。现在,乔卉过完年从老家回来了,我要去陪她。我会找机会跟姑姑说明我们之间的现状,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你如果不喜欢住这里可以回医院,或者回家,离婚之后那房子便归到你的名下,房子钥匙没换,佣人我也已经给你找好了。”
唐怡香的一颗心在男人平静深沉的话语中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这些天,他们亲密相伴,共枕而眠,她本以为他不再厌恶自己的……
既然他不在爱自己,索性,自己也不要给自己爱上他的机会。
她只有刺激他,让他更恨自己,那样,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唐怡香强笑着望向魏东城,忽然凑近,一把扯住他的领带,“魏东城,我们在一起不过才三天而已,你就这么仓促逃开?”她又加重了些力道,将男人扯在自己眼前,火红的唇微微张翕,微微吐出令人迷醉的芳香,“怕对我旧情复燃?”
“呵。”魏东城俯下身去,墨翟般的眼底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不然你摸摸看,确定一下我对你是不是会有丝毫的反应!”
唐怡香咬紧牙关,五官紧皱,一脸被侮辱的愤怒,“你以为我不敢摸?”说着,另外一只手便狠狠的向下。
“够了!”魏东城一把攥住唐怡香的手腕,“别招惹我!自始至终,我对你不过是利用,从未有过爱情!”
“彼此彼此。”唐怡香说着,兴致缺缺的离开魏东城的怀抱,她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手机屏幕,忽然捂鼻一笑,满脸娇羞,“这夜白也真是体贴,情人节安排我一个孕妇去约会!情人节,后天了哦?正好,约完会顺便让对方带着我打个针。男人嘛就是哈巴狗,不用白不用。”
魏东城再也不愿意跟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在同一个空间,于是黑着脸就走了。
他想,苏盛年和明微的婚礼安排在情人节,如果那天她能出去约会,散散心什么的也不错。
靠!
她不过是自己离了婚的前妻,他担心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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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城一走,唐怡香便收起了一脸的不正经严肃的打了一个电话,“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
“务必保证苏盛年和明微的婚礼办不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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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医院。
周娇倩软弱无力的推开夜诗画的房间,她面色蜡黄,一双沧桑的眼底带着渴求和卑微。
“卿月,能不能——”
“我叫夜诗画,不叫陈卿月!姓周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少来我眼前恶心我!”冷厉的字眼儿从夜诗画的喉咙里发出,“我不想见到你!”
“可你爸爸——”
“我爸爸姓夜,叫夜泊亭!”
而就在此时,夜泊亭忽然出现在周娇倩的身后,他举着拐杖,有些愤怒的瞪着夜诗画,道,“诗画,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总是你的父母,现在,你的父亲危在旦夕,你就去见一面吧,这也是你妈临死之前的心愿。”
“爸!你怎么能帮着他们说话!要不是他们一次次加害,我怎么可能没了那个孩子!让我原谅他们,门都没有!”
周娇倩连连低头道歉,“是我们不对,可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呀!”
“周娇倩,你别假惺惺的了,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为了要报复你们!我就是要让你,陈关正、陈羞月每天都生不如死!所以,我不可能去看陈关正的,即使他被人陷害在监狱里,我也不会有一丝丝的怜悯和难过,而至于陈羞月,我会笑着看她撒手人寰!”
“你!”周娇倩气得无力的坐在地上,“你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周娇倩坐在地上,无助至极。
这些天,她一边照顾出了轨对爱情不专的陈关正,又照顾自己一直疼爱却一点点逼近死亡的陈羞月,整个人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本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件事,却不料小女儿竟然是大女儿的情敌,而自己还亲手杀死了小女儿的孩子!
“周娇倩,你们陈家人都不要脸,我不想见到你,你赶紧给我滚!”夜诗画骂道。
而一边的夜泊亭见夜诗画情绪十分激动,担心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对周娇倩道,“要不你先回去,有些事还是让我跟她说。”
周娇倩默默的点点头,擦着眼泪离开了。
“说什么我都不会认他们!”
夜泊亭叹口气,“你这个孩子怎么能那么固执,就算是恨,也要听他们把话说完吧。其实呀,当初抛弃你的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你的奶奶。”
“那有什么分别?左右都是陈家人!”
“哎,孩子呀,当年,你姐姐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发现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那个时候医学交流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所以,你母亲决定将自己的肾换给你姐姐,但一检查才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你母亲为了救你姐姐便决定拿掉你,可你姐姐却极力反对,还说不生下你就不治疗。
后来,你七个月的时候你姐姐病情加重,你母亲不得已剖腹早产,她将养了不到半个月,就为你姐姐做了换肾手术。
那段时间,你爸都在医院轮流照顾你妈和你姐,而你便由你奶奶带着。你奶奶重男轻女,再加上家里为你姐姐手术已经是捉珍见肘,所以,她便瞒着你父母偷偷将你送了人。中间人觉得你小,也有些不得已,便随手拿了一张你刚出生跟父母在医院里的照片放进襁褓里。
你母亲出院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在床上躺了半年,你父亲也跟你奶奶断绝了关系。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你耳朵下落。你的姐姐也为了找你便利便在报社工作。她每天都要读各种报纸角落里那些关于寻亲的消息,她每个月也都在报纸上刊登寻找你的启事,这些是我拍到的报纸照片,厚厚得能有一米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