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学员,今天起,我们的野外生存练习便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前面,凌御珩穿着军装长靴,荷枪实弹,脸上涂着深色的油彩,十分的硬朗帅气。他回首指着身后的深山,寒风从他袖下穿过,他声音异常洪亮,还带着军人独有的粗狂。
“我身后就是虻山,也是大家今后三天要生存与战斗的地方,在这里,我有必要提醒各位,这虽然是一次演练,但大家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并不是一座只需要你们爬爬而已的山,每条线路都有各自的任务,你们必须完成任务才能继续前进,最终,解救被围困在山顶的人质,所以,需要大家团结一致,共同克服困难。”
“解救人质?还有绑匪?”安树抻着脖子惊讶的问。
“两名绑匪。”凌御珩严肃的回答,“所以,大家手里端着的激光枪不是摆设,靠近终点时,绑匪一旦发现你们,会冲你们开枪,你们必须予以反击,凡是被打中的,同样是没有完成任务,出局,清楚了吗?”
“清楚!”
“但你们也有选择放弃的权利。”
凌御珩一个锐利的眼神,身后的方堂立刻迈步上前,将手里的东西分派给各队排头的队长。
“现在,你们手上拿到的是代表各队颜色的烟幕弹,大家如果遇见困难无法前行,或者想要放弃这次的最终任务,就可以发射信号弹,一分钟内,便会有人接应你们,将你们带回学校营地休息。”
凌御珩说完,锋利的眼神扫了眼所有的学员,大部分学员都是一副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模样,唯独唐夜,心不在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现在,各队派出一名代表抽取各队路线,然后,大家按照各队路线出发,再次提醒各位,注意安全,团队合作!出发!”
“是!”
此时,安树冲着邻队的毕波使了一个眼色,低声嘀咕道,“人质要知道我们三天后才能上去救他,估计首先会选择咬舌自尽!”
毕波一副极其鄙视的表情翻了安树一眼。
安树继续依依惜别般得唠叨,满脸心肝肺都要倾吐而出的虔诚,“老毕,别油盐不进,还是那句话,三天两夜呀,追邵医生的绝佳的机会!你可千万要把握,你都三十几的——”
安树无奈,只得扭头继续对安树身后的阮卫国说,“老阮,你倒是帮着劝劝——啊呀——谁踢老子命根——”
安树只觉得屁/股传来一股巨疼,像是要开花似的,回头一看,见凌御珩满脸不耐烦的瞪着他。
“踢得好!部长勇猛!”
“再废话!我就废了你个马屁精!出发!”
安树拍拍隐隐发疼的屁/股,跳了两下,扭着扭着踉跄的走在最前面。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挥手互相作别。
凌御珩凶神恶煞的喊完,恰好见唐夜瘦小的身板背着那么大个行李卷从自己眼底走过,他立即跟在唐夜身后,望着女人的背影亦步亦趋的跟着,其他所有流动的人以及周遭的景色都跟故事背景的一样。
山下的坡度和缓,绿队抽到的恰好又是山的背风面,所以,一路阳光灿烂,岁月静好,但越往上面走越是野草丛生,荆棘密布。
凌御珩和安树在前面开路,武燃紧随其后,徐特和唐夜则挽着手,气喘吁吁的走在最后面。
“唐夜,你不知道呢吧,昨晚,张姐和武姐吵了一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说话。武姐也是的,偷看了你的学术论文,竟然还抄,哪天她要是先发表出去了,大家都还以为这著作权人是她呢!这不是剽窃么?简直就是玷污我们圈子!”徐特说完,对着武燃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人呀,还真不能看表面!”
“那些都是我不成熟的想法,投出去没人会理。”
徐特不以为意,“就算没人理,也没有动别人东西的道理吧?你这人就是老好人,不言不语的,不了解的你的人还以为你是仗着优越的出身臭清高呢?实际就是个闷头只会搞学究的小傻子!诶,我跟你说,我们老院长就喜欢你这一挂的!不过说起老院长,他是退休被返聘的,也是你们北方人,现在,每天就跟我们说什么解放思想,跟上潮流,打通思路,除了本职工作,多致力于AI研究于科技研发,你说,我们这些小医生每天在医院里来回跑都能积攒一两万步,回家恨不得泡在浴缸里睡到天亮,哪还有那个研发的精力!”
徐特叹了口气,“等到有一天,我们研发的AI真的代替了我们,痛苦的依旧是我们。”
“AI只是更好的为人类服务,我们可以做更高一级的工作。”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站在科学的顶端俯视苍穹呢?”
唐夜呡嘴不语。
徐特悻悻,“对了,我这里有个八卦,你想不想听。”
唐夜摇头,“不想。”
“别啊,听听呗,这一路傻乎乎的走着多没劲儿呀。”徐特小步跟上唐夜,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猜,张芳的初恋是谁?”
唐夜挤挤眉头,“我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
“谁呀。”
望着唐夜一脸八卦的样子,徐特笑,“你想知道?”
唐夜点头,“张姐的事业做得很成功,她的另一半一定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
“哪算得上什么出类拔萃呀,不过就是个移情别恋的小人,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呢,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徐特正要说着什么,就听安树站在一个荆棘密布的大坑里,回头对大家说,“大家原地休息!”
安树一边从坑里浑身干泥的爬出来,一边说,“这天怎么忽然阴了?”他回头一看,“舞草!不是云!怎么那么大的浓烟!”
“嗵——”得一声,只见天上划过一声高亢的响声,接着,是一团黄色的烟雾在上空升腾。
“黄队,这么就退出了?”
凌御珩冷哼一声,“他们再不求助,整个山都被他们给烧干净了。”
“一定是小D那蠢货,想烧出一条通往山顶的康庄大道!结果引火自焚啦哈哈哈!”安树幸灾乐祸的笑着,见其余的人都是面色冷冷的,便摩拳擦掌道,“大家走这么久,肯定冷了,这样,我们挑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安树一边说,一边又跳进刚才的坑里,从里面扯出些芦苇一样的毛毛草垫在地上,然后,笑嘻嘻的对着几位女士说,“这么坐上去保准不凉。”
徐特刚想拉着唐夜坐上去,就见凌御珩一把捏住唐夜的手腕。
可徐特还是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哎呀——”
安树吓得跑过去,“怎么了这是!要不要这么激动!”
“安树!我激动你妹!你快扶我起来!”徐特一边带着哭腔的喊着,一边被安树艰难的拉起,她回头,看了眼那团杂草,“安树,你瞎么,那么大的一根荆棘,你想扎漏我!你这个混蛋!幸好我穿了好几条毛裤!看我不打死你!”
明明走了一上午,可是两个人却还是精力无限一般,在山间你追我赶的。
凌御珩松开了手腕,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铺在地上,然后回头对唐夜说,“坐吧。”
唐夜还一直失神的望着凌御珩刚才握着自己的手腕,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对上男人那双幽如深潭的亮眸。
“不用……”
凌御珩走过去,贴在她耳边低语,“生理期,别逞强。”
唐夜的脸忽然一阵绯红。
对啊,出发前,他检查了自己的行李包,满满的一大包都是姨妈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