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志辉这个样子,黑虎摇头叹着气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人家小饭馆也要关门了,不可能就让陈志辉趴在桌上睡着,但黑虎也不晓得余家在哪儿,所以只能架着他,去旅馆开了一间屋子,陪着他住了一晚上。
陈志辉一夜未归,把余秋琳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转悠个不停。
因为之前陈志辉从来没出过这种状况,所以她有点儿担心:陈志辉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
看着余秋琳在屋里乱转,老保姆说:“你别转来转去了,把我的头都转晕了!”
余秋琳说:“那个陈志辉怎么搞的?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
老保姆用略带奇怪的眼光看着余秋琳说:“你以前不是蛮讨厌他的吗?他不回来你应该高兴呀!记挂他做啥?”
余秋琳跺了跺脚说:“我哪里是记挂他,我是怕他出事,连累到咱们嘛!”
说着,余秋琳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老保姆的话不由得让余秋琳也若有所思起来。
是啊,原先她非常地讨厌陈志辉,恨不能他早点滚蛋;可现在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呢?
余秋琳倒在床上,拿一只胳膊枕着头,心里说:家里的小猫小狗,时间久了不也有感情吗?何况是人呢?
我对陈志辉呀,就好比家里小猫小狗的那种感情!
第二天,陈志辉醒了酒,看见自己身处旅馆还吓了一大跳。
黑虎告诉了他原委,他才明白过来。
等陈志辉回到余家,余秋琳焦急地问道:“你上哪儿去了?一晚上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真是的!”
陈志辉连忙解释:“昨天来了个朋友,喝酒结果喝醉了,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了。”
“你怎么能喝醉酒呢?那是个什么朋友啊?肯定是他把你灌醉的对吧?”余秋琳有些埋怨。
陈志辉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余秋琳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希望你以后少喝点酒。”
陈志辉哦了一声说:“好。”
过了两天,余秋琳的爸妈真的回来了,把余秋琳高兴坏了,陈志辉也是头一次看见她表现出那种娇憨之态。
后来余家明找了陈志辉聊了聊,也指点了他一下,应该怎么去俄罗斯做生意;俄罗斯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还有些什么东西拿到那边好赚钱?
又将他自己在那边的经历,侃侃而谈了一回。
“当然,你最好会点俄语,不然怎么跟别人交流呢?对吧?”余家明告诉陈志辉。
陈志辉把余家明的话一一默记在心。
余家明给陈志辉结清了工资,奖金,又留了地址下来,对他说:“如果有一天你真去了俄罗斯,可以来找我!”
陈志辉表示了感激之情,这才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余家。
他离开的时候,余秋琳和她妈逛街去了,所以并不知情。
等余秋琳回来,发现陈志辉不再受雇余家,竟然大发雷霆起来:“爸,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声,就让陈志辉走了呀?”
见余秋琳反应这么大,余家明越发庆幸自己让陈志辉走得对!
这要是任其发展下去,自家女儿又爱上了陈志辉,那就更麻烦了!
“秋琳啊,陈志辉是爸爸给你找的保镖,原本就是为了针对刘剑的。现在他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还留着他干啥呢?没有意义嘛!对吧?”余家明好声好气地说道。
秋琳妈也在边上劝说:“走了就走了呗!一个外人,还能留在咱们家一辈子不成?我说秋琳啊,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能老是这么虚度光阴的,我觉得你应该回学校里去读书!”
余秋琳一听见读书两个字,头都大了,苦着脸说:”你们就别逼我了,我根本不是念书的材料!就念到头发白了,也念不出个名堂来的!“
余家明想了想说:”既然你不喜欢念书,不如去上班吧!爸有办法帮你弄个好工作,成不成?“
余秋琳却耷拉着脸,撅着嘴,回了自己屋里。
余家明和妻子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得做罢。
陈志辉离开余家之后,想办法租了一间屋子住下,他琢磨着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办?
去俄罗斯做生意赚钱,确实是一条捷径,虽然很辛苦,也可能很危险,但来钱快呀!
与此同时,于素娟也在琢磨着,她下一步该怎么赚钱。
毕竟是重生一世的人,所以于素娟很快就有了想法:比如说,她可以开一家台球室。
在这个年代,开台球室收入还是不错的。
一张台球桌玩一盘收费一块钱;算十五分钟一盘,一小时的话,大约能收个四块钱;买个五张台球桌,每天以十小时计算,一天就是两百块。
如果买十张台球桌呢?
当然,摆这么多张台球桌,肯定需要场地,还有工作人员;不然怎么计算玩了几盘?
于素娟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有些是街边台球,一般晚上九点半出现,桌前围着几个人,轮番上阵。
尤其夏天的时候,这种露天台球最受欢迎,可以一直经营到近凌晨时分。
要是下雨的话,就没办法了。
不过于素娟自己开的话,肯定不会是是这种露天台球。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要开台球室,还得租场地,办营业执照,买台球桌,装修,招聘工作人员,反正要做的事很多,还不晓得要投资多少钱!
所以于素娟觉得:最好问问纪正宇的意见,听听他怎么说。
想到纪正宇,于素娟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为啥近来一有事情,第一个就会想到纪正宇呢?
难道,因为纪正宇对她太好,所以她对他产生了信赖性?
还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纪正宇这个人?
于素娟心里涌起一阵难过的情绪:她这么快就把陈志辉给忘了吗?
原来她和陈志辉多好啊,觉得陈志辉就是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呢!
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可以让她和陈志辉分崩离析;哪怕对面相见,也象陌生人一样!
回忆起那次在医院,自己和陈志辉四目相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情形,于素娟的眼眶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特别是陈铁牛的丧事之后,陈志辉仍然什么都没说,又一次选择了离开,就更让于素娟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