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民警随后也到于素娟的厂里询问门卫和食堂的做饭大嫂,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孩子溜进来?
不管是门卫,还是做饭大嫂们,都摇头说没有见过。、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很蹊跷了:如果真是有这么一个男孩子投毒,那他究竟是怎么进到食堂里来的呢?难道他长了翅膀会飞?
于素娟和陈志辉悄悄儿找到江林泉的妻子,就是之前被于素娟称作老板娘的那个女人,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位老板娘几年不见,明显有些老了,发福了;可能因为丈夫被抓,她的脸色看着很是憔悴。
但她看见于素娟的时候,还是认出了于素娟。
“你和以前变了很多哩!怪不得人要衣装,佛靠金装。”老板娘上下打量着于素娟,不无羡慕地说道。
于素娟拉着老板娘的手说:“大姐,本来你和江老板日子也越过越好了,要不是因为李小芹,你们家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啊!”
老板娘听见李小芹的名字,恨恨地说道:“都是这个贱货把我老公带坏了!我也不怕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听我厂里的工人说了,这个贱货一来,我老公就要关上办公室的门,不但关上门,还拴得死死的!你说他们能干啥好事?”
不等于素娟接话,老板娘继续说道:“有一次那个李小芹走后,打扫卫生的大婶,还在床底下扫出一个避孕套来。你说说,这对狗男女要脸不要脸?”
于素娟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陈志辉则听得有些尴尬,赶紧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大姐,这个李小芹确实挺可恶的。她不但和江老板勾勾搭搭,问题是出了事情,她还想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江老板身上呢!如果江老板不能证实自己清白的话,李小芹很可能不会受到惩罚,而江老板就惨了!”于素娟认真地看着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一听,越发把李小芹恨得是咬牙切齿:“这个扫把星,不把我家老江害死,她是不甘心啊!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该咋办呢?”
老板娘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向于素娟问起主意来。
于素娟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个投毒的小男孩,只有他能证明,指使他,让他投毒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这个人是李小芹,那江老板的罪行不就减轻了吗?”
陈志辉也问老板娘:“大姐,你有没有见过江老板和一个身材不高,很是瘦弱的男孩子接触呢?”
老板娘偏着头想了想说:“以前我们那条副食品一条街,倒常常有个身材不高,很是瘦弱的男孩子来讨钱;讨不到钱,给他饭菜,他也吃的!我家老江可怜他,每次他来,不是给钱,就是给吃的。只是,我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了!”
于素娟和陈志辉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点沾边:万一真是这个男孩子参与了投毒案呢?
“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没有看见他了。”老板娘又添了一句。
于素娟赶紧问道:“大姐,你晓得不晓得这个男孩子住在啥地方呀?”
老板娘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变了脸色,对于素娟说:“哎呀,要是真是这个男孩子的话,那岂不是说我老公找的人投毒?哎,我啥也不知道!肯定不是这个男孩子干的!一个讨饭的男孩子,他跟你无冤无仇的,犯得着投毒害人吗?”
于素娟连忙说道:“虽然江老板认识这个男孩子,但也不代表江老板就会让他去投毒啊!也许某次江老板碰见这男孩子的时候,恰好李小芹也在边上,就此打起了男孩子的主意,然后威逼利诱,让他为自己办事呢?”
老板娘一听: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自己的丈夫,人总归还是不错的,哪里会起投毒的坏心思呢?肯定是那个叫作李小芹的贱货出的鬼点子!
陈志辉在边上说道:“早日帮江老板洗清冤屈,江老板不是就可以早些放出来了吗?大姐你不应该隐瞒,应该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老板娘又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那讨饭的男孩子,好象夜里都歇在沿江桥的桥洞里。”
对于桥洞,于素娟并不陌生,因为草花就曾经在桥洞里住过。
她谢了老板娘一声,和陈志辉很快离开。
现在正是夜里,他们来到沿江桥,挨着寻找那个从未谋过面的男孩子。
陈志辉带了一只手电筒,他按亮了手电筒,利用手电筒的光,一一搜寻着住了人的桥洞。
有一个桥洞,挂着一道草帘子,掀开一条缝,能看见里面脏兮兮的铺盖,而且还摆着几个碗盆,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只是,里头并没有人。
“难道这个男孩子还在外头游荡,没回来?”于素娟忍不住凑在陈志辉耳边问。
陈志辉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也许出了事情后,这个男孩子害怕找他,所以不再在这儿居住呢?”
于素娟叹了口气:“那咱们不是找不着他了吗?”
“我只是说也许,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呢!”陈志辉连忙说道。
俩人在桥洞附近守候了好久,却并没有看到有人走进那个桥洞。
第二天,他们还是把得到的这个线索,又向派出所汇报了一遍。
派出所通过不断询问附近的流浪汉,以及居民,终于查到了讨饭男孩的下落。
原来他被一个好心人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虽然生活得不是很好,但起码有床睡,有饭吃,有规律的生活。
很快,这个男孩被带到了派出所,追查真相。
男孩子确实很瘦,大概有十岁光景吧?看上去比他的同龄人瘦很多,仿佛一阵大风就可以把他吹走似的。
他有一双大眼睛,因为瘦弱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透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经过审问,男孩子先是一言不发,象个哑巴一样。
后来还是陆陆续续地交待了。
因为他觉得:他没有必要替他们隐瞒着。
他们出钱让他去做某件事, 而他完成了,就可以了。
“在辣椒酱厂食堂里投毒,是你干的吗?”
“是我干的。”
“谁让你干的。”
“他们。”
“他们是谁?”
“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