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幅模样从主卧出来,换成谁都会以为她是在这里洗的澡,她话语含糊其辞原本也是想让林星尘这样误会,谁知道她竟然一语中的。
嘴唇一抿,她正想再说点什么,林星尘已经先发难:“他的房间有很多机密文件,你未经他同意就随便进去,不太好吧?”
“不是,我不知道,是……”
“老师,您不是在客房吗?怎么到任先生的房间?”
两个佣人也找了过来,她们的话就是验证林星尘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位影后果然又是在演戏。
被人当面拆穿,谢歌桥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垂着眸轻柔地解释:“我以为乔秘书把裙子也带走了,想出来找她,不小心走错房间,不过我没有碰任先生房间任何东西。”
林星尘心里冷笑,面上故作为难地摊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走错房间,也相信你没碰房间里的东西,只是吧,我一个人相信没用,你进都进去了,万一碰巧学东真丢了什么东西,那你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歌桥咬着唇:“那你想怎么样?”
她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了公寓里的佣人,绵绵也从房间里出来,一时间,主卧的门口都围满了人,眼神古怪地看着谢歌桥。
林星尘抱起绵绵,亲亲她的脸颊,故意没有马上接话,让影后再享受一会儿注目礼。
不过影后一直很淡定,从容地补充:“我发现自己走错房间,马上就出来了,哪有时间乱碰任先生的东西?林星尘,你要是不信可以进来找找,看任先生有没有丢东西。”
嘴角一弯,林星尘问着绵绵:“绵绵,妈妈不想翻dadd的东西,但是又想证明她的清白,你说该怎么做呢?”
绵绵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检查一下老师身上不就知道啦。”
林星尘非常赞同:“对,检查一下就知道。”
谢歌桥意识到她要做什么,脸色一变,立即惊喊:“不——”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抓紧浴巾,就被林星尘利落地扯掉,霎时间,一具只穿着贴身内衣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林星尘的目光快速从她身上扫过,并没有发现任何暧昧痕迹,当然,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她眼角泛起轻嘲,完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无中生有那种事,能让她得到什么好处?虚荣心?
呵。
将浴巾丢还给她,谢歌桥手忙脚乱地往身上裹,只是动作再快该看的还是都被人看到了,她虽然不是全裸,周围也都是女人,但是这样被人当众扯掉浴巾跟被人撕掉衣服也没什么两样,脸上浮现出委屈,眼泪顿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林星尘,你怎么能……你是怀疑我想勾引任先生吗?”谢歌桥一脸不堪受辱的忿然,“你扪心自问,我需要勾引任先生吗?……如果不是乔秘书一声不响离开,我找不到干净的衣服换,我也不会就这样出来。”
“我第一天来这里,哪知道那是任先生的房间?而且我是知道任先生不在家,这里没有男人,才敢这样出来,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这样对我……”
佣人们原本看到谢歌桥从任学东的房间出来,也是以为她有什么企图,但听到她这样声泪俱下的哭诉,心里就反过来觉得林星尘有点小题大做。
而且她不是解释了,是因为带她去换衣服的乔秘书不在,她没衣服穿,才不得已这样出来。
林星尘将绵绵放下,嘴角噙着笑走到她面前,谢歌桥捏紧着浴巾,怕她似的不敢抬头。
“你就是戏精本精吧?我明明是好心帮你证明清白,又没说你和任先生怎么,你给自己加什么戏?”
谢歌桥轻声:“我也是怕你误会,顺便解释而已。”
“嗯,好,放心,我什么都没误会,任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他的品味再怎么样也看不上你这种。”伸手帮她将浴巾拉好,林星尘笑意浅浅地说,“谢歌桥,今天这出,就当是我教你做人,以后多长点心,不要再‘不小心’走到别人的房间,你看闹成这样,场面多难看。”
谢歌桥揪紧了身上的浴巾,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任学东从楼下走上来,见这么多人都围在一起,就问:“怎么了?”
林星尘也懒得再留下去,抱起绵绵,直接无视他,头也没回地下楼。
任学东不明所以,回过头看到他的房间里衣不蔽体的谢歌桥,又怔了怔,旋即明白什么,匆匆转身,追着林星尘下楼。
绵绵已经睡了,林星尘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往高脚杯里倒了小半杯——她晚上睡前都有喝一杯红酒的习惯。
瞧见任学东从楼上下来,她那双漂亮的凤眸忽然眯了起来,带笑揶揄:“嗨,任先生身上穿的是哪个品牌的衬衣?图案设计这么独特,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任学东听不懂她说什么,林星尘伸手勾住他的衬衫衣襟,拉了拉,似笑非笑道:“好漂亮的唇印,也不知道设计师是怎么印上去的。”
任学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在他衬衫衣襟上有一个很淡很淡的唇印,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是她撞到我身上的时候,不小心印下的。”
林星尘松开手,轻哼一声:“任先生大人真是艳福不浅,在家里坐着都有美人投怀送抱。”
任先生大人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是你的助理带来的绘画老师。”
林星尘抿了口酒,眼眸一转:“噢,我差点忘了,谢小姐从小就很多才多艺,画画也是她的特长之一。”
这句话说听起来怎么那么阴阳怪气?任学东好笑,解释说:“我是看绵绵很喜欢她,所以才没有让她立即走。你也知道,自从图图走后,绵绵一直不太开心,我们平时又忙,没什么时间陪她,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逗她笑。”所以他才舍不得打断。
无论那件事过去多久,只要是提起图图,林星尘的心情总是很沉重,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换一个老师吧,我可不放心把绵绵交给她。”
任学东自然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