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仙说到这里略微苦涩,“更加没有光彩的我,也更加配不上你了。”
唐尧:“……”这个宋流仙还挺会卖惨,这样可以让男子更加的怜惜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敖烈说,“流仙,莫要妄自菲薄,你比很多所谓的贵女都要高贵。”
宋流仙:“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今日才十六岁,有点太娇情了?”
唐尧立刻暗自点头,对啊,毛的十六岁!明明就是老女人了!
忽然想到自己虽然也披着十五六岁少女的皮,可自己实际上也是有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灵魂,不,在这大陆上又虚长了几岁,所以自己也是老女人!
顿时觉得有点沮丧。
敖烈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宋流仙,“又有什么不可以?于我来说,一切的记忆还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你也是,我们虚度二十几年,若未存在过,从那时候算起又有何不可?”
“他们,他们可能心里都觉得,我已是老女人。”
“那我也是老男人。”敖烈如此道。
宋流仙顿时流下了眼泪,“就知道,这个世上,如果有一人能理解此时的我,那便只有大人你。”
唐尧:“……”
最终,唐尧还是没能坚持下去,什么第一舞姬的舞啊,公主府复述啊,都抛在脑后,她默默地起身,出了雅间儿,也下楼去了,直接出了流仙楼。
皇天本来在看着宋流仙,但是等唐尧出门后,他也悄眯眯地跟出了门。
二楼的敖烈看到这一幕,眸里闪过一抹沉吟,向宋流仙道:“流仙,我有事要先行一步,就不陪你了。”
“啊?”宋流仙显出几分惶恐。
“只是忽然想起有重要事。”
宋流仙深知,即使他对她有爱,她也不能用这爱去控制他的行为,这时候只好摆出温柔大度的神色道:“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再说吧。”
说完,敖烈也下了楼,刚出去,小官就道:“大人,是不是因为唐尧?”
敖烈道了句,“废话!人往哪去了?”
小官看起来很不想配合的样子,耸耸肩道:“那边,也有可能那边。”
敖烈道:“分头找!”
小官只好应命,刚要走,听得敖烈道:“唐尧,不能死。”
小官怔了下,眸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抹惊讶,因为在敖烈这里,从来没有直言保过谁的命,他似乎不擅常保谁的命,只擅长要谁的命。
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可恶又虚荣的坏女人吧?小官哀嚎了一声!
此时的唐尧满心沮丧,心里恨恨地想,这个轩辕候凤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呵呵,原来上位者都是这样的,人生比普通人要萧洒。
轩辕候凤和敖烈各玩各的,轩辕候凤挂着个子夜,敖烈挂着个宋流仙,还真像现代社会某些个夫妻……
呵呵,哪里都是这样的,什么真爱,什么真情……
乍然又想,不,不是这样,风冥墨一定和敖烈是不一样的。
此刻,那刻骨的相思如同长成了细细的铁丝,穿透她的心,疼而酸楚却又拔除不掉。
这一刻她想立刻见到风冥墨!
“唐尧!你在那里发什么呆?”
唐尧抬头一看,发现皇天就站在自己前面不远处,他身后还有两个侍卫。
唐尧心里一惊,也不与皇天多说什么,直接从袖子里飞出两把短刀,直刺皇天。
同时人已经猛地回头就跑。
从那个雪夜,她就知道皇天对她绝对不会留手,皇天似乎认为太玄阴阳玉是在她的脑海里,他会剖开她的脑袋!
话说她的莲花绽真的不是开玩笑的,速度即快又容易形成幻影,在这样四通八达的小巷道里极易迷惑敌人。
皇天等她跑了一段,才向身后两个侍卫道:“追!”
接着皇天自己也向唐尧飞快追去。
因为知道有皇天这个敌人,其实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她边走边让葛二叔从空间里探出藤条插入路边的土里,看起来就好像是长在路边的不起眼的植物而已。
但是转了几圈后,皇天和他的侍卫却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迷宫,原本非常简单的小巷道,有点让人辩不清东南西北。
“可恶!”皇天闭了闭眼睛,他记得唐尧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很擅长一些迷惑敌人的战术,她那时候的搏斗术因为是女性的原因,在一众男性里并不算得上十分的出众。
但是她的战斗力及韧性却在一众人中非常出众,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时有奇诡手段,出奇不意的杀死目标或者死里逃生。
两个侍卫道:“山主,怎么办?”
“你们两个废物!”
唐尧利用五行布下了遁字阵,暂时逃了出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也快要把肺跑出来了,站在那里气喘吁吁,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胸,像个缺氧的鱼。
“还不错,竟能从他的手中逃脱。”
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轻讪。
唐尧抬起眸子,就看到了朝思梦想的那张脸,可惜从他华美厚重的衣饰一看,就知道是敖烈而非风冥墨。
她现在已经能够分得相当之清楚了。
“你不陪你的宋美人,怎会在这里?”唐尧尽量把气息调匀,说的还算连惯。
敖烈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以为他没话可说,冷笑了声,继续喘自己的,好一会儿,才真正的倒过一口气儿,人便没有那么僵硬了,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敖烈,你是来看热闹的吗?还是来,救我的?”
“救你?笑话,我为什么要救你?”
“是啊,你为什么要救我?”
一时间,二人都不说话了。
唐尧休息了一会,感觉缓过了来了,站起来往前走,敖烈却恰好挡住她的去路,“劳驾,让我过去,我还要继续逃命的,皇天很快就会追过来。”
“你了解他吗?”敖烈没有让路,淡声问道。
了解吗?应是了解的,毕竟都认识两世了。
不了解吗?也真不了解,他一直在刷新她的三观,就好像她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一样。
唐尧的眸子里不知道为何,忽然染上一层泪雾。
其实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软弱,可她实在有些委屈,皇天曾经对她的好,她还隐约有些记忆,就算后来不爱了,也不至于如此仇恨,可曾经爱她的人,她也爱着的人,现在如此无情的追杀着她。
为了掩饰自己的泪花,她低垂了眼帘,再抬起头来时,眸子里一片清明,好像从未伤心难过过,笑得灿若春花。
“了解啊,一个很有本事的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