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唐绾疯癫之症发作的过程,唐绾身边的小丫头早已经细述过好几遍。
唐尧当时在房间里甚至都没有出来,是唐绾自己撞了门,然后突然就疯了。
秦氏哑口无言,但是大老长唐棋却是一声冷笑,“唐尧,当年你才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修练邪术,若不是你急于求成,执意修练邪术,也不会就此毁了一身的修为。”
“哦?”唐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通过原主的记忆,她可明明记得,这位大长老在发现她的修为精进异常快速,并且似乎在修练古修法则的时候,他可是很惊喜的!
他瞅周围没人的时候,欺负原主是小孩子,曾经恐吓她把古修法则交出来!
在遭到原主的拒绝后,又曾暗中逼问原主,到底是谁在教她古修法则!
后来威逼利诱都没用之手,就和小小年龄的原主翻了脸!
这个唐棋,在现如今的唐尧看来,这位大长老可是丢完了大人的脸皮!
见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唐棋更加生气了,加重语气道:“所以,本长老断定,一定是你以邪术伤了绾儿!你若从实招来并说出破解之法,这次的事情可以从轻处置。”
“大长老,您说这话可要有证据,就凭您曾经和现在的这几句臆测,就断定是我下的手?这样可是会害了我二姐的。”
“你不用强词夺理!今日如果你不配合,本长老就会施行族规家法,定要了你的命!”
唐尧:“……”
这个长辈,动不动就说要小辈的命,真的好吗?
唐尧无奈地将目光转到唐陆的身上,“父亲,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伤二姐,毕竟大家都明白,以我的修为,想要抓她的衣角都很困难。”
唐陆此刻其实很为难,兄弟姐妹族内倾轧,乃是犯了重错,但是如今这个女儿恢复了美丽的容貌,修为虽然只有初阶,但是最起码不是废材了。
毕竟她有那样一个特别的母亲,唐陆对于唐尧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可是如今大长老一见唐尧就喊打喊杀,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唐陆看了眼气愤的大长老,道:“的确,尧尧现在只是初阶修为,根本没有办法伤到绾绾。”
唐尧又道:“而且,二姐生病了,应该找天医,大长老来我这里问罪,不过是耽误时间而已。只怕耽误的时间越久,越难治疗啊。”
“你不用巧言推卸责任,若是天医有办法,这会儿绾绾已经被治好了,她就会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你,一定也已经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了!”
秦氏气愤地说!
唐尧惊讶地道:“连天医都没有办法啊!二姐真可怜。”
她嘴里似乎很同情,可是脸上神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悲伤喜乐,大长老忽然觉得,唐尧比之小时候的唐尧,变化实在太大了些。
他也不再与她废话,而是进入她的房间,东看看西看看。
唐尧的房间里很简单,因为有琥珀空间的原因,重要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
房间里只有桌椅和被褥,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大长老从房间里出来后,又继续在院子里走。
这时候他的手中却聚集了一个光球,那光球波光流转,五颜六色,看起来极其美丽,但是唐尧却感觉到了危险。
大长老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目光对准了被唐绾踢坏的门。
而手中的光球也往门上飞去,大长喜一喜,立刻走到门前。
伸手在门上擦了下,又放在鼻端闻。
一般被施过法则的地方,一定会留下法则的气息,只要能捕捉到这个气息,便是有证据了。
奇怪的是,大长老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什么来。
而光球也渐渐地淡了,消失在他的手中。
唐陆忙问,“怎么样?”
大长老摇摇头,但是目光掠过唐尧的时候,又立刻凝重而肯定地道:“这门上有古怪,可以确定曾经被施以法则。只不过不知道这丫头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彻底毁去了痕迹。”
“毁了痕迹?大长老,是毁了痕迹呢还是根本就没有痕迹呢?没有痕迹就是没有证据,难道因为大长老一句话,就可以杜撰出莫须有的罪名吗?”唐尧毫不示弱。
大长老的脸色越发难看,然而却无法反驳。
唐尧又看向唐陆,“而且我觉得,现在不是应该找天医救治二姐更重要吗?”
唐陆叹了声,今天一天可是请了好几个天医过来救治,虽然品阶不高,可也都是远近闻名的,皆说没有办法。
唐尧又道:“为什么不去秀骨城,请那位青云大人呢?”
唐陆的眼睛微亮,刚想要说什么,唐尧又继续道:“上次在纳兰府,我瞧着秦婉婉表姐和纳兰家的小姐关系很好,而青云大人似乎很给纳兰家面子,只要纳兰家出面,青云大人一定会来。”
唐陆微怔,“对啊,还有这层关系,怎么一时忘了用呢!”
说着看向秦氏,“夫人,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日一定要把青云大人请到府中来。”
“可是婉婉那丫头,向来不可靠得很……”
“我知道,向夫人放低身份去求人,委屈夫人了,可是现在我们的女儿成了这样子,我们必须尽力而为。”
难得唐陆这么语重心长的对秦氏说话,秦氏咬了咬唇,如同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好,我试试。”
又道:“可是三丫头她……”
“现在大长老没有什么头绪,我也不能无凭无据就惩罚尧尧,一切,等绾儿恢复了再说吧。”
秦氏很不甘心,大长老也很生气,但是唐陆毕竟是唐家的家主,他已经发话了,他们二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应下。
第二日清晨,唐陆早早去上朝了。
秦氏也坐着马车出门了,走关系去请天医青云。
唐绾因为动作夸张,秦氏害怕她伤到自己,就用绳子把她绑在床柱之上,任她喊破喉咙也不给她松开。
因为小彩凤出嫁了,今日整个唐府都显得格外清静。
唐绾披头散发,目光散乱地在床榻上挣扎,手腕和脚腕还有胳膊上,都被绳子勒出血印子,犹自不知。
一会儿,她房间的窗户打开,一个轻盈的人影从窗外跳了进来。
然而缓步到了唐绾的面前,静静地瞅着她……
现在的唐尧绾有一点狼狈,但是比起曾经她赋予原主的痛苦,不及千分之一。
不过原主看到她这样,也应该有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