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是男客,大老爷洛子华、二老爷洛子谦负责招呼,还有洛铭清和洛铭成堂兄弟二人。
尽管两人心里都不是很喜欢对方,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招呼宾客,兄弟两偶尔说上几句话。
内院中,洛老夫人和三个儿媳妇也在招待诸位贵妇小姐们。
“夫人,崔氏发动了,已经把她移动到产房里了。”庄嬷嬷在庄氏耳边说道。
庄氏点头,走过去在洛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洛老夫人便道,“那你去吧,这里有我。”
洛子华也知道了崔氏生产的消息,急急忙忙跑到崔氏的院子里头。
“怎么样了?”
“老爷放心,离正式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妾身在这里看着,您去外院招待客人们吧。”庄氏笑道。
“外院还有两个弟弟和铭清、铭成,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再走。”洛子华在产房门口站定,“珍儿,我在这里,你别怕,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崔氏在产房里喊道,“老爷别走,妾身好怕。”
“好,好,我不走,不走,我就在这里坐着。”听到心肝一喊,洛子华就没了主心骨,听话坐在这里。
庄氏面上笑着,眼底已是冷清一片,也不知日后自己生孩子,这个男人会不会这样失魂落魄。
不一会儿,佟嬷嬷来了,她是奉老夫人之命来看看情况的。
“还没开始生。”庄氏道。
佟嬷嬷笑道,“老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嬷嬷,可知道是什么事?”洛子华问,他此刻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崔姨娘。
“是关于四小姐的亲事,让您过去听听。”
洛子华一听确实是正事,便跟随佟嬷嬷一同离开了。
安荣堂,洛老夫人正和唐老夫人一处坐着。
“子华见过唐老夫人。”
“免礼吧,我们两家都这么熟了,还行什么礼。”唐老夫人笑道。
“你是他长辈,他行礼是应该的。”洛老夫人笑道,“找你来是唐老夫人说了一个不错的人选,是承恩侯府谭家的一个庶子,已经中了秀才,再过三年的春闱,说不定就是举人了。而且三年内,承恩侯府肯定不会分家。”
洛子华一心记挂着崔氏,便道,“这亲事,母亲做主便好,我看是不错的。”
“嗯,好,那暂时就先这么定了。”
洛老夫人和唐老夫人聊天,洛子华坐着不是滋味,便道,“母亲,我去看看崔氏,她正在生产。”
唐老夫人并不知道崔氏生产的事,尴尬道,“啊?那,那你快去忙吧,我都不知道这事。”
洛子华一阵风似地走了,洛老夫人不满道,“我这长子什么都好,就是看女人不准,估计是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唐老夫人却爽朗笑道,“男人的第一个女人,总是难以忘怀的,说明你家大郎君是个长情的人。”
“男子汉大丈夫,长情可不好。我倒宁愿他对正妻长情些,而不是小妾。”
“那崔氏不是已经是平妻了吗?”
“我可是跟我那儿子谈妥条件才同意这个崔姨娘做正妻的。”洛老夫人跟唐老夫人耳语起来。
直到入夜,洛府的宾客都散去了,崔氏才生下一个女儿,她气喘吁吁看了一眼便睡了过去。
洛老夫人用完晚膳亲来看,抱着新出生的小孙女看个不停,“这小模样不错,以后咱们洛府就有六小姐咯,就叫明珠吧。”
洛子华笑道,“母亲娶的名字很好听。”
“明珠,明珠,掌上明珠,我们洛府最小的小姐。”洛老夫人笑道,“嗯,那我就把孩子抱去我的院子里了,两个奶娘我也已经找好了。”
洛子华愣了一下,“母亲,这么快?孩子还没满月呢,不如等到满月后您再抱走?”
洛老夫人皱眉,“当初怎么商量的,你忘记了?相不相信,我马上让崔氏再变成姨娘?”
洛子华叹气道,“我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只是珍儿还没有好好看过孩子。”
“等她身体好了,来看就是了,这有什么打紧的。”洛老夫人抱着刚出生的明珠哄着。
“是。”洛子华终是叹了口气。
待洛老夫人走后,洛铭清明晗两兄妹齐齐赶来,却被告知小妹妹已经被老夫人抱走了。
“那我们明早再去祖母院子里看吧。”铭清提议道。
“也是,我先进去看看母亲。”明晗走进产房。
洛子华将铭清拉到一旁,“你是一甲十名,已经有两位同僚向我打听你的亲事了,你心里可有什么要对父亲说的?”
洛铭清心里是明白的,便道,“听凭祖母和父亲母亲做主,只是儿子想找高门千金,不知能不能?”
“你放心,一定能。”洛子华拍拍铭清的肩,这个儿子,他是越看越喜欢了。
夜阑寂静,明晗在自己屋子里穿着轻薄透气的里衣,里面只着一件肚兜,室内燃着两个炭盆,温暖无比。
一盏烛台里只点着一根蜡烛,昏暗的烛火显得如此柔和。窗外响了一声,明晗知道是周裕来了,尚未开窗,周裕便自己跳进来了,关上窗户叮嘱道,“以后里面一定要栓上,否则若是遇上歹徒可怎么是好?”
“嗯,知道了。”明晗软软糯糯应着。
周裕一把将明晗抱进怀里,“想我吗?”
她靠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团棉花,“嗯。”
周裕轻笑一声,将她放到床上,“跟我说说,白天都做了什么。”
两人靠在一处说话,前几次,明晗都是这么跟周裕说话的,也就没有防备什么,顶多就是亲亲抱抱,而且明晗很贪恋周裕的怀抱。
今夜却有些不同,周裕似乎很动情,手上动作不停,明晗竟然觉得胸前有凉意,接着就是一热,简直难以置信,小声求饶,“别这样,别这样。”
周裕也在求她,“求求你,我实在受不了没有你的夜晚。”周裕一边温柔亲吻着她,一边温柔哄骗着她,明晗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没办法,她太爱周裕了,半推半就铸成大错。
寅时三刻,周裕起身离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宝贝,我还会来看你,乖。”
明晗拉住他,“我怕,会不会怀孕?”
“傻瓜,当然不会,就算有,也是我周裕的种,我很快来你们洛府提亲。”
听到周裕这样说,明晗才稍稍放心了些。
周裕走后,明晗自己收拾床铺,发现白色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红色,便用剪刀将那一小片给剪了。
收拾床铺的丫头小艾有些不明就里,“二小姐,您的床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