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没什么人,老爷接见了几个他曾经的学生,还和一个叫慕容策的谈了许久。这慕容策据说曾想向老爷提亲,但又没了下文,据说是他认错了人。”庄嬷嬷将自己打听来的说给庄氏听。
庄氏微微皱眉,“这事有蹊跷,老爷对我疏远了些,这其中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再去问问,无论巨细,都来禀我。”
“是,夫人。”
洛子华一连十几天都歇息在夏姨娘或者崔姨娘这里,即使崔姨娘不能伺候洛子华,洛子华也是温柔待她,抱着她睡觉,而夏姨娘更是夹紧尾巴不敢得寸进尺,每天天不亮就来庄氏这里立规矩,帮庄氏洗漱,庄氏不要她伺候,她就静静站在门口等着,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洛老夫人对于大房的情况是暗中监视的,她发现大老爷最近似乎有意和庄氏保持距离。
“你说我这大儿子怎么这么不着调呢?大儿媳妇,年轻貌美,他不喜欢,偏偏去喜欢一个已经有两个孩子的小崔氏。”洛老夫人不满道。
“老夫人,崔姨娘保养得好,跟年轻姑娘也差不离。”佟嬷嬷笑道。
“我看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细看就知道,崔氏大概是比庄氏更丰腴些而已。哎,我真是操不完的心。我看庄氏那么聪明,必定是不会主动去得罪子华,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子华,她自己又不知道。”
“老夫人,您稍微了解一下,再从旁提点就行了。”
“也行,等子华回府就把他叫到我这儿来。”
这日,洛子华回府,就见佟嬷嬷亲自在二门那里守着。
“佟嬷嬷?可是母亲找我?”
“正是,老夫人想找您去安荣堂说说话。”
“嬷嬷您大可以叫个丫头婆子来等。我马上就去。”洛子华没有换下官服就去了安荣堂。
“儿子给母亲请安。”
“嗯,你这身官袍不错。”
“母亲谬赞了。”
“你呀,官场上是混得不错,但是后院里的事就弄不清楚了,傻兮兮的。”
“儿子若有错,母亲只管说就是。”
“你怎么歇息在小妾屋子里,正妻那里不去看看?”
“庄氏来向您告状?”洛子华有些不悦。
“没有,只是我看你和她一起来给我请安时,你的神态不太自然有意和她保持距离。你可比她大了不少,别因为她年纪轻,你就肆无忌惮欺负她。她无论是打理家事还是人情往来,做得都挺好。”
“母亲,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妻子,不过。”
“不过什么?你不喜欢她?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母亲,有些事,儿子也不方便说出口。”
“母子之间有什么不方便的?”
“这。”
“你们都下去吧。”洛老夫人遣散屋里的下人,“现在你总方便说了吧。”
“母亲,庄氏在与我成亲前是有恋人的,不过是没有办法嫁给那人,才嫁给我的。那人也是青年才俊。”
“什么?这事是谣言,就连顺天府尹都抓了传谣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成亲之前,我就上庄府问过,压根没有这回事,都是别人杜撰的谣言,你又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洛子华见母亲不相信,便将慕容策两次在府中捡到帕子之事说了。
洛老夫人听完就拍桌子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尝尝在想,你是怎么当上兵部侍郎的。这事的漏洞实在太多,那个慕容策是傻子,你也傻了?他第一次捡到帕子是在我们府上,庄氏从没到我们府上来过,怎么会把帕子丢在我们洛府的花园里?”
“母亲,你们女眷的聚会难道没有请过庄氏?”
“有没有请过,难道我不清楚,当时我们跟忠勇侯府庄家根本没有交情往来,忠勇侯府的女眷也没来过我们府上。你仔细想想这事就对了,根本就是针对庄家而去的阴谋。说不定是庄家的仇人想让他们的女儿嫁不出去。”
经过洛老夫人这么一提醒,洛子华确实豁然开朗,他只顾着听慕容策说,却不曾问过庄氏。
“谢母亲提醒,是儿子糊涂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要好好对待你媳妇,免得她寒心了。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往后别听风就是雨的。”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这夜,洛子华去了正屋歇息。
庄氏见他来倒有些意外,“给老爷请安。”
“我有些私密的话要问你。”
“老爷,有话尽管说。”
“这条帕子你可认得?”洛子华将那方手帕拿来,正是慕容策第二次捡到的那条。
庄氏接过仔细看了看,“这条帕子的样式,确实跟妾身的一模一样,角落里绣着‘晴’字,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因为妾身的闺名之中也有一个‘晴’字。但是这方帕子却不是妾身的。因为妾身的帕子是自己亲自绣的,妾身只会正面绣,并不会双面绣。如果这人是想要嫁祸妾身的话,显然并不了解妾身,因为妾身的女红没有那么好。”
洛子华又仔细看了看帕子,确实是这样,也怪自己不信任庄氏才闹了个笑话。
这会儿心里非常愧疚,直接一把搂住庄氏,“我真是对不起你,冷落了你这么久,应该是有人陷害你,你怪我吗?”
庄氏暗想,就算责怪洛子华也不能说出口,便道,“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夫君啊。”
这一夜,夫妻二人和好,之后几天洛子华都歇息在庄氏屋里。洛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满意。
九月二十,东突厥派出皇族代表和使臣拜访本朝。这次拜访,将会选出皇家女眷或者世家千金出去和亲,因此这宫宴有些压抑,大家表面上都挂着假笑,至于穿着分成两种,一种是简谱的,另一种是浮夸的,无论哪种都是希望自己别被选中去和亲的。
明昭的位置和上次的差不多,当使臣进献完礼物之后,大殿里突然吵闹了起来,原来是福睿郡主和福熙郡主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福睿郡主便倒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殿里顿时乱起来,大长公主快速跑过去抱起福睿郡主,大声哭起来,“福睿怎么了?醒醒啊。”
“快,快请太医。”皇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