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华皱眉，“叫太医看了没？你有这种情况多久了？有任何不舒服都不要隐瞒。”
“妾身只是不想让老爷担心罢了，昨夜夫人拿着她的帖子连夜请了太医给妾身整治，妾身非常感谢夫人，想等身子好了就去服侍夫人。”崔姨娘搅着自己的帕子。
“你怎么服侍夫人？”
“就是每天早晨去伺候夫人起床。”
“不必了，夫人当初就说过，不用你每日过去请安，晴儿这个人我知道，喜欢简单清净，莫要去扰了她的清净。”洛子华说道，想起庄氏这样一个柔美通透的女子，他情不自禁想起跟她的几次噬魂缠绵，不由得心思微动。
“老爷，你今夜歇息在哪里？”
“既然你病了，我就去正屋歇息吧。”
听到洛子华这么说，崔姨娘暗叹失策，刚才不该把自己的病情说得那么严重。
“老爷，其实妾身晚上的睡眠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影响到您的。”
“你不是说你经常心慌心跳加快吗？还是等身子好了，我再来看你。你要养好身子，为了铭清和明晗要保重。”
“嗯，老爷放心。”
“那我就先走了，我去老夫人院中。”洛子华在崔姨娘额头上落下一吻便离开了。
崔姨娘的粉拳落在桌上，“都怪我一时多嘴。”
“姨娘，怎么了？您小心伤到手。”丫头恒儿替崔姨娘吹吹手。
“没事，就是棋差一招，演戏演得过了。”
“姨娘不必担心，以老爷对您的重视程度，夫人不会得宠的，依奴婢之见，您得快些怀上孩子才好。”
“我上次让你传递出去的信，结果如何？”
“姨娘放心，信已经到您的庶兄崔七老爷的手上了，他说他已托人去办妥，等拿到药方立即给您送来。到时候您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身子就行。”
“对，且让夫人和夏姨娘得意一阵子吧。”崔姨娘看看自己的眼红的指甲，“你别以为夏氏就是个不会争宠的傻子，她可是非常精明的，一直蛰伏于暗中，不信等着瞧。”
因崔姨娘身子不适，于是洛子华就在庄氏和夏氏房中轮番歇息，夏氏的长相不及小崔氏，因此常年都不受宠，但她非常温柔，极为顺从，也从不提要求，这点让洛子华颇为满意。
这夜，洛子华歇息在夏氏的清凉院中，夏氏亲手泡了一杯茶给他。
“这茶的味道非常不错。”洛子华夸赞道。
“老爷喜欢就好。”
“你用什么水泡的？”
“夏天用清晨的露水，冬天用清晨的霜，烧开了冲泡茶叶。”
“夏天倒不打紧，冬天那么早起来收集霜，你该有多累，以后这种事不要亲自去做，让下人们去做就行。”
“能让老爷高兴是妾身的福分，这点苦跟老爷养家糊口的奔波劳累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你总是这么贴身，而我对你的关心不够。”
“老爷，别这么说，只要嫣儿过得好，妾身就过得好。”夏姨娘柔弱无骨地倚靠在洛子华身边。
“是不是明晗又欺负嫣儿了？”
“当然不是，老爷想多了。二小姐总是在各方面提点嫣儿，嫣儿就是个笨孩子，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惹二小姐不高兴，就算二小姐有不高兴的地方也是对的。都是我这个做姨娘的不好，没能教好嫣儿。”夏姨娘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洛子华轻叹一口气，“有时候明晗是被我和小崔氏宠得娇惯了些，你别放在心上，我抽空会说说明晗，她有时是不像话，以前连明昭都敢欺负，更别说嫣儿了。”
“老爷，别怪二小姐，二小姐真没有欺负嫣儿。”夏姨娘有些急了，因内室燃着水果香，她的脸显得白里透红。
“我知道了，你别急，你看你脸都红了。”洛子华抚上夏姨娘的脸。
“咳咳。”夏姨娘咳嗽两声。
洛子华刚想说话，也被呛得咳嗽两声，“这怎么回事？”
“或许是烟味太大了，妾身开窗通风就好。”夏姨娘打开窗户，烟味是出去了，但满屋子寒气冷得不行。
洛子华又亲自把窗户关上，“你用的什么香？为什么烟味这么大，每个院子都有定量定品种的香供应，难不成你们院子里的跟别处的不一样？”
夏姨娘尴尬道，“奴婢也不知道。”
“来人，将管家叫来。”
“是，老爷。”
管家在夜里被叫来，直觉不是好事，小心翼翼道，“老爷。”
“夏姨娘屋子的香怎么烟味这么刺鼻？跟别的院子不一样？”
“回老爷，应该不至于，所有院子里的香都是每个月由专人去购买的。”
“给我查，明日我下朝后要听到实话。”
“是，老爷。”
次日清早，洛子华天未亮就起来上朝，而夏姨娘也没有闲着，而是穿戴整齐去了庄氏的院子，庄嬷嬷劝她回去，因为夫人不喜欢姨娘伺候，夏姨娘就十分知趣得等着庄氏起床后向庄氏请安。
对于夏姨娘的小心翼翼，庄嬷嬷还是首肯的。
“夫人，这个夏是倒是很懂事，一点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庄嬷嬷正帮庄氏梳头。
“嗯，她也是府邸老人了，并不受宠，膝下只有一个庶女洛嫣儿，而且这个嫣儿似乎也不太懂事，不知道好歹啊。”庄氏轻叹一口气。
“可能是年纪小的关系吧，夫人多多提点她就好了。”
“我提点不了，明晗和嫣儿明显就是对我不亲，只有尊敬罢了。明昭和铭炙倒是对我很亲。”
“到底嫡庶是有差别的。况且四少爷一直都认为您是他的母亲。”庄嬷嬷干咳一声，“瞧我说的什么话，他本来就是您的儿子。”
洛子华下朝后就去了书房，管家来禀，说是府中负责分发常务的管事婆子盛妈妈，发给夏姨娘的就是这种劣质香。
盛妈妈不明所以，只说，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发给每个院子这种香。
洛子华微微皱眉，难道是这个庄氏有心磋磨妾侍，所以给妾身用假的香？这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便大步流星去了庄氏的院子。
庄氏见洛子华下朝就往自己这儿来，很高兴，迎上来就帮他换了件家常薄衫，“老爷，要不要喝口凉茶？”
“嗯，我有话对你说。这熏香其实不值几个钱，何必给清凉院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