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曹大人就带明昭和铭炙回到曹府,曹夫人见有客来,便热情招呼了他们。
“这是洛大夫,准备上京考御医的,这是他的弟弟。他们兄弟二人是我一的生死之交的亲戚,夫人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曹大人说道。
“好,妾身这就让人去把外院的厢房收拾出来。”曹夫人面上笑着,心里却有些狐疑,这样两个孩子,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孩童,不知自家夫君什么时候有过生死之交。
入夜,明昭和铭炙就被领着去了外院的厢房,姐弟两个的房间是相邻的,曹夫人还派了两个丫鬟伺候他们。
主院里,曹夫人问曹大人,“老爷,他们是您哪位生死之交的亲戚?”
“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干什么?有些事是朝廷机密,你真的想知道?”
“不说就不说嘛。现在天下不太平,还上京考什么御医啊。”
“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等我那位好友来了,他就会把这兄弟二人接走。这可是两位贵人,你要照顾好咯。”
“妾身明白。”
翌日一早,曹府三位小姐过来给母亲请安,大小姐曹希月问道,“母亲,听闻府上来了客人?我们要去见见吗?”
“不用,是男客,你爹爹的挚友的亲戚,那位公子是要上京考御医的。”
“哦。”
三个小姑娘一蹦一跳去了花园,年纪最小的三小姐曹希如最是古灵精怪,“大姐,二姐,我们去偷看一下那两位公子吧?”
二小姐曹希凤笑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况且要真是去看了,母亲肯定要发火的。”
曹希如说道,“二位姐姐不去就算了,我知道,你们都大了,不方便看男客,我还小嘛,我替二位姐姐去看看。”
曹希月笑了,“你这小捣蛋倒打趣起我们来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要看,还偏要拉我们下水。行,你去看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曹希如便笑嘻嘻得溜去外院了,她今年不过七岁而已。
明昭正和铭炙在外院的一方空地上放风筝,铭炙跑得满头大汗,明昭正把帕子递给他,“你自己擦擦。”
“喂,你们两个就是昨天刚来的?”曹希如突然出现。
明昭见这小姑娘梳着双丫髻,两个小纠纠上各自扎着一根黄丝带,脖子里带着一个金相玉质的项圈,身上的衣裳也是杭绸的料子,便知这位是曹家小姐了。
“是啊,曹小姐,我们兄弟二人昨日刚来府上,叨扰了。”明昭行了一礼。
铭炙见状也行了一礼。
曹希如像是小大人似得将手背在后面,“嗯,倒还挺有规矩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曹家小姐呀?”
“小生见您穿着得体又长得花容月貌,一猜便知。”
“嘴巴倒是挺甜的,长得也是细皮嫩肉。听说你会点医术?”
“回曹小姐,小生略通一二。”
“好,等下次我跟祖母说,让你治治她老人家的痒痒病。”
“多谢小姐的看重。”
“你们在放风筝?”曹希如到底是七岁的小孩子,对这些玩的最是感兴趣。
“是,小生和弟弟上午刚做的风筝。”
“就这一个吗?”
“就一个。”
“我也想放风筝。”
“那这个便给小姐玩。”明昭向铭炙使了个眼色,铭炙尽管心里不愿意,还是把风筝交给了这个曹三小姐。
曹希如笑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给我,急什么,大不了,我下回还你两个呗。”
铭炙撇撇嘴,“男子汉大丈夫,不过一个风筝而已,送你啦。”
“那就多谢啦。”曹希如笑道。
明昭坐在一旁又开始做第二个风筝,铭炙和曹希如一起放风筝,两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得老远。
曹希如的嬷嬷和丫鬟都在边上看着。
曹希月和曹希凤左等右等不见自己的妹妹,便寻来这边。
“这个疯丫头,居然在这里玩起风筝来了,怪不得不见人影。”二小姐曹希凤,今年十二,她走进明昭铭炙住的院子,“打扰二位公子,我该接小妹回内院去了。”
明昭作揖行礼,“想必您就是大小姐吧。”
曹希凤笑道,“我可不是大小姐,我是二小姐,跟你们一起玩的是我三妹妹。”
“哦,原来是二小姐。”
“阿如,跟我回去吧,你已经玩了很久了,一会儿母亲该来找你了。”
“二姐,再等等,我的风筝飞得老高了,再等等。”曹希如不想走。
“明天再放,好不好?母亲一会儿真的要亲自找你了。”
曹希如憋着嘴,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铭炙将手中风筝送给她,“三小姐,你的风筝,改日,我们一起再玩。”
“嗯,好。”
曹希凤带着曹希如走了,曹希月站得远,虽看见明昭的正面却看不真切。
曹夫人听说小女儿跟洛大夫兄弟两玩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大女儿和二女儿,“你们两个大了,跟外男要保持距离。”
“母亲放心,我们明白的。”曹希月说道,她十四了,正四处相看人家呢。
曹夫人突然感慨,“若是这个洛大夫能考上御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孩子的相貌堪称一表人才。”
过了两日,一个婆子来请明昭姐弟二人去曹老夫人的院子。
曹老夫人满头银发,却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就很和蔼。
“见过老夫人,夫人,各位小姐。”明昭和铭炙同时行礼。
“快起来。”曹老夫人笑着,打量着她们姐弟二人,“长得倒是齐整,都是好孩子。”
“洛大夫,实不相瞒,我们老夫人一直有痛风之症,不曾好过,每年都要痛上那么一段时日,尤其天气不好的时候。”曹夫人说道。
“那小生给老夫人把个脉吧。”
立即有丫头搬来凳子,笔墨纸砚等物,明昭给曹老夫人把脉,然后再下笔开方。
曹夫人接过方子,笑道,“洛大夫一手字,写得真好,你们三个也看看。”
曹家三位小姐纷纷凑过来,曹希月已经十四了,她今天第一次看见这位洛大夫,当真是长相出众,字又出众,对明昭的印象好了几分,脸上有些娇羞的红晕。
曹老夫人也很欣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双精明的眼睛在明昭和曹希月的脸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