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银翘很生气,这个大厨房的绿荷,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明昭也不想得罪绿荷,便拿起一块糕点吃了,“绿荷姐姐做得也好吃。”
绿荷却噘嘴,“干嘛叫我姐姐,我比你小一岁呢。”
“哦,绿荷妹妹。”明昭笑道。
看着她们说话,银翘心里吃醋,又拿起一块糕点亲自喂明昭,“洛大夫,你再吃一块。”
明昭只好又尝了一块,绿荷心里也气,觉得银翘这是在勾引洛大夫,于是也拿了块糕点硬塞进明昭的嘴里。
银翘用帕子给明昭擦嘴,“瞧你,都吃到嘴上去了。”
绿荷也用帕子给明昭擦嘴,明昭只好跳出一步,“二位姑娘,我还有正事要做,你们去忙吧。”
银翘和绿荷互看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盘子就走了。
二人在大厨房门口吵架,吵得大厨房的婆子们都出来看热闹。
“你个小浪蹄子,我做什么,你就跟着,你是故意的吧?”
“你仗着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未免太过分了些,谁跟着你做什么?我浪?你才浪呢,全府邸最浪的就是你。”
两人越吵越凶,就连小厮和侍卫也来看热闹了。
明炙听了一会儿,龇牙咧嘴还挺高兴的,他想要是这两个小姐姐知道“哥哥”其实是姐姐,她们是个什么表情。
“哥哥,有两个丫头为你吵架呢,真有趣。”铭炙回来时,还拿着一块糕点。
“你又去哪里蹭吃的了?”明昭问。
“大厨房啊,那里的丫头婆子就是喜欢向我打听你。哥哥,我们干脆就住在这里吧,白吃白喝挺好的。”
“你不想祖母、父亲和母亲了?”
“哦对,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才行。”
夜深人静时,明昭反复在思考,那个神秘的蒙面人是谁,他好像认识自己,不然就不会给自己一张凭票就走了的。
她正想着心事,就听见窗口有异动,然后一个蒙面人就跳进来了。他的手臂上冒着血。
“你,你是谁,想干嘛?”明昭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的铭炙。
“帮我包扎一下,快点,我还有事。”蒙面人轻声道。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明昭听不出来是谁,赶紧找出抽屉里的金疮药、止血药粉,给他清理伤口,然后又拿出两颗止血药丸硬塞进他的嘴里。
蒙面人愣了愣,他也是胆大,就这样吃下去了。
“放心,不会毒死你的。谢谢你给我的凭票,请问,周宁静是哪位人士?”
蒙面人先是沉默,然后才说,“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那你现在就说吧,用陌生人的银子,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未必就是给你用的,可能我要用的时候就会找你。”
“那我要是离开这个地方了呢?我可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我知道,你要回京城。”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城?”明昭诧异道。
“你本来就是京城里的人,你不是姓洛吗?”
明昭一手伸过去想拉下他的蒙面巾,被此人一把压住,“别动,小心我教训你。”
“你不敢,我一大叫,他们马上就会来。”明昭笃定道。
“是吗?”这个蒙面人竟然伸手咯吱明昭,明昭笑了起来,蒙面人随手将一块抹布塞进她嘴里。
明昭挣扎得气喘吁吁,她将口中的抹布取出来,“你不要太过分。”
蒙面人见她已经替自己包扎好了,便跳窗出去。
明昭恨恨地关上窗,她决定早日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反正银票也有了。
睡到快天亮的时候,银翘急急来敲门,“洛大夫,我们家夫人要生了。”
明昭赶紧穿戴整齐来到正房,邵氏已经被移去了产房,四个产婆都进去了。
明昭开了些补血补气的方子,又准备好了银针等物,脑海中想着念慈师太交给自己的止血针法。
庞大人火急火燎地进来,他虽不喜欢明昭,但此时是重要关头,倒没有赶明昭出去。
庞老夫人坐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直到亥时三刻,一个产婆才气喘吁吁出来,“不行了,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你们保哪个?”
庞大人抓住这个产婆的衣领,“你说什么?保不住了?保不住,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给我夫人陪葬。”
另一个产婆也冲出来,“这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事,快说吧,保大人还是孩子?”
庞老夫人略微闭了闭眼,“保大人吧,只要大人在,以后还能生孩子的。”
明昭以为一般情况,婆婆都是保孙子的多,没想到庞老夫人竟然是保儿媳妇,就为了庞老夫人这态度,明昭也要站出来,“让我进去试试。”
两个产婆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哪里来的郎中?懂女人生孩子的事吗?”
明昭怒道,“比你们懂多了,起开。”说完便冲进产房去。
庞大人也要冲进去,被庞老夫人拦下了。
明昭手里拿着银针将邵氏扎醒,“夫人,现在不要睡,你还要看着你的孩子长大。你们两个听我指挥,给夫人揉肚子。”
银翘和另一个丫头妙脆一起帮邵氏揉肚子。
“调整呼吸,我替您扎针。”明昭开始施行念慈师太交给她的针法,这还是她第一次用。
扎完针,明昭满头大汗。邵氏没有再晕过去,而是尽力生产,终于在次日清早生下一个儿子。
银翘将孩子抱出去给庞老夫人和庞大人看,明昭继续施针,她可不能让邵氏大出血。一直到将近午时的时候,明昭才从产房出来。
庞大人抱着孩子向明昭鞠了一躬身,表示感谢。
明昭笑道,“庞大人可以进去看看夫人了。”
明昭又叮嘱银翘,“我先前写的补血补气的方子,你们熬好药就端给夫人喝。”
“嗯,我知道。”银翘很喜欢明昭对她温柔说话的样子。
铭炙拉拉她的衣裳,“哥哥,你真棒,饿了吗,该用膳了。”
绿荷已经拿了一个食盒过来,里面都是好吃的东西,她一盘盘拿出来,还把筷子塞进明昭手里,“快吃,累了吧?”顺便用帕子帮明昭擦汗。
银翘看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她不能现在发作,要知道主子们还在呢,她压下心中的火气进屋内伺候夫人。
而绿荷则是对明昭嘘寒问暖的,她觉得洛大夫就连吃饭的样子都那么好看,何止是庞府第一美男子,有可能是巴蜀第一美男子。
明昭狼吞虎咽吃完,就带着铭炙回屋,绿荷也开心地走了,她觉得洛大夫是喜欢她的。
邵氏顺利生产,老夫人高兴,给所有下人都发了红包,明昭也拿到赏赐了。
庞老夫人笑眯眯问明昭,“洛大夫,你定过亲吗?”
“没有。”
“那老身给你在府邸选个娘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