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的明昭直接去了念慈师太的房间。
“这么晚了,我以为你睡了。”
“师傅,我可能不小心捡了个会召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别急,慢慢说。”
明月将自己发现碧玉哨的事情说了,“还有刚刚,我发现我的房间里有人搜过,当然这人也算是小心,但还是有细小的地方被我发现了。”
“那哨子给我看看。”
明月将碧玉哨递给念慈师太。
“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饰物那么简单,凡是为了掩人耳目通过复杂方式传递的东西必是有大用的,可能是打开机关密室的钥匙也可能是十分重要的信物、证物。”
“杨太医怪怪的,这东西肯定重要,但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曾经还套过我的话,被我唬弄过去了。”
“这碧玉哨放我这儿。”
清风关的鼠疫自从用了念慈师太的方子后,再没有新的感染村民,以前感染的也慢慢好起来了。这其中也有明昭一部分的功劳,她不止一次偷偷将白玉瓶子里的灵泉水滴进病患们的药液里。
十月初,他们正式启程离开清风关,此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众人乐呵呵的时候,杨太医却不大高兴,他只能陪着假笑,笑容勉强又尴尬。他奉命传递的东西居然丢了,这实在是太伤神,他根本毫无头绪,不知从哪里找起。
在驿站休息的时候,杨太医找了个空闲时候坐到明昭身旁。
“洛大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跟你时候,很重要,真的。”
“杨太医但说无妨。”
“还记得有一天,你吃了一个食盒里的东西,我就斥责了你吗?”
“嗯。”
“那食盒里也就一碗冷面和两个馒头,但是馒头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玉佩,那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
“杨太医,我就吃了一个馒头而已,并没有看见什么玉佩。”
杨太医看了一眼明昭,发现她似乎很坦然,没有一点半点的眼神不自然或者微妙表情。
杨太医叹了口气,“看来是真丢了。”
“那就奇怪了,你是从京城来的太医,那清河县的大厨房里是什么人将你的玉佩塞进馒头里?”明昭歪着头问。
她可不傻,杨太医随便编个理由她就会信。本身这个说法也是漏洞满满。
杨太医嘴唇微动一下,继续道,“说起来这是家丑。你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但在我未成亲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她家道中落无法嫁给我却一直等着我,没有嫁人。如今她听说我来到此处,便将当初我送她的玉佩还给我。”
“哦,所以您那表妹是大厨房的婆子?”
杨太医面色变得不好看,深呼一口气,“不是,是她托人跟我联络,原本是想将那玉佩巧妙地还到我手上,结果不见了。”
“那她直接还给你不就行了吗?”
“不行,她如今找到良人要嫁了,不太方便见我。”
“哦,所以才这么绕了一大圈,结果你的玉佩都不见了。也是,一个即将嫁给别人的女人却戴着表哥送的玉佩,确实说不过去,还给你是正确的做法。”明昭笑道,“可惜,我真的没在馒头里看见什么玉佩。”
杨太医见明昭似乎真的不知道,便歇了心思,闷闷地走了。
他走后,念慈师太就坐过来了,轻声问,“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忽悠我,知道那玩意儿的下落而已。”明昭一瞥,师傅居然将那碧玉哨系在腰间。
“师傅,您这是干什么?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怕什么,我就大大方方带着,看谁来取。”念慈师太笑道,“若真有那不怕死的敢来找我这个老婆子的麻烦,我正好试试我的功夫如何。”
大家用完午膳就继续赶路,到达京城的当天,相互告别,各回各府。
杨太医突然发现念慈师太身上有一样饰物似乎是那图上的碧玉哨子,通体碧绿,形状大小也差不多。
念慈师太特意走过来跟诸位太医告别。
杨太医忍不住问,“师太的这枚玉佩真是相当别致。”
“还行吧,我捡的。”
“在哪儿捡到的?”
“就在清水县衙门里啊,有天早上,我起来练剑,发现走廊一个角落里有个绿色的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个挺精致的玉佩,于是就佩戴起来。佛家讲究一切随缘,说不定这是我和这枚玉佩的缘分。”
“师太,万一这是人家的呢?”
“我先是看过,你们每个人身上不都有玉佩带着吗,怎么可能是人家的。”
杨太医转念一想,这念慈师太是个不好唬弄的,得另想办法才行。
过了三日,杨太医带领一家女眷去念慈庵烧香。
“师太。”
“原来是杨太医。”
“师太,我看这庵里似乎有些陈旧,不如在下出些银子,重新修葺一下这里?”
“杨太医客气了,其实这念慈庵比其他那些寺庙已经好多了。”
杨太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念慈师太,发现她身上的碧玉哨不见了。
“师太,您捡来的那枚玉佩呢?在下想买下来。”
“那真是不巧了,贫尼将那玉佩送给师兄了,他说他正缺个满意的饰品。”
“请问,您的师兄是。”
“我师兄一直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伏机道人。”
杨太医简直不能忍下去了,“那确实遗憾了。”说完就借口有事走了。
念慈师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到底年轻,沉不住气。”然后闭上眼,默默念起经文。
明昭回到洛府,洛老夫人体谅她劳累了一阵子,直到今日才为她办了一个小小的接风宴,请的都是自家人和来往密切的人家。
明艳已经和唐昱成亲了,她这会儿梳着妇人发髻,倒真有几分贵妇人的气质。
“大姐,你走得匆忙,我都没能送送你。”
“我倒是不好意思,连添妆都没来得及送你。”明昭从袖子里拿出一串血雁石手链,“这串不错,权当是我给你的添妆。”
“这太贵重,我不能要。”明艳推辞。
“她的心意你就收下,等她出嫁那天,你再送个好的,不就行了。”唐沐清劝道。
大家正开心聊着,若兰进来禀报,“大小姐,听说念慈庵走水了。好大好大的火势。”
“怎么会走水?什么时候开始的?里面有没有人伤亡?”明月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