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说,你在襄亲王府上搞的那叫什么事?我今日上朝就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你怎么会这么蠢?”周正卿很愤怒。
王氏红了眼眶,“老爷,妾身再不敢了,妾身是让圆圆去勾引周致远的,谁知道反而被周致远摆了一道,妾身怎么可能这么傻在别人府邸毒害周致远呢?”她说完就嘤嘤哭泣来了。
“你这点小聪明就别去外面丢人现眼了。你还想骗我?母亲昨夜就审过圆圆了,你原本的计划就是冲着致棋去的,不过半当中被周致远将计就计了而已。你以为这个大侄子还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病秧子吗?”
“老爷,妾身发誓以后再不会擅作主张了,您饶过妾身吧。”王氏干脆跪到地上,抱紧周正卿的腿。
周正卿却一脚踢开了她。
周致鹏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他护住了王氏,“父亲,母亲纵使再有诸多不对,您何苦动手动脚,训斥几句或者禁足也就是了。母亲是一时糊涂,哪个女人喜欢自己的夫君有妾侍庶子女呢?她以后都不敢了,还请父亲网开一面。”
“致鹏,后院之事,你以后也会遇见,若是你的正妻陷害你的庶子,你当如何?我虽有妾侍,但我始终敬重嫡妻,这院里所有的事都是你母亲在主理。哪怕我听闻你母亲对其他的妾侍通房近乎苛刻,我也不曾过问半句,难道我还不够给她体面?庶子庶女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是周家的骨血。”周正卿苦口婆心道,“我们二房里都不能团结一心,还去争抢什么世子位?我看致棋对他堂兄的态度都比对你这个亲哥哥要好。”
周致鹏冷笑一声,“致棋其实也不算我的亲弟弟,他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况且他娘还是姨娘。”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周正卿被嫡子的话气道了,拂袖离开。
原本王氏管着的王府的产业,老王妃让四夫人纪氏接过去管了,还让王氏禁足三个月反省。
王氏被禁足,二房的其他人也不用去给她请安,反而自由快活了不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氏被禁足的原因很快传遍了府邸,原先大家以为她是要谋害世子爷,后来才知道王氏是要谋害庶子,只是不知为何会变成世子爷,下人们也只敢别后悄声议论,主子们面前是绝口不提的。
郭氏这几日忙忙碌碌,也没空关心王氏,她托了好几位夫人说尽自己儿子周致高的好话,就是想要迎娶湘和郡主,到时候就能攀上隆平王了,这样对致高的前途也大有好处。
好不容易等到消息,结果却说,隆平王府不同意,还要再看看。
郭氏又张罗起嫡女淑玥的亲事。
“母亲,您看哪一家的公子好些?”
老王妃看了好几家的请帖,“淑玥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我看这孩子挺稳当的,心性好,铁定能嫁个好人家。”
郭氏笑道,“母亲谬赞了。二嫂现在不能主事,淑惠和静儿的亲事,您也要帮着看。”
“这我知道,改天,我们几个长辈都一起出去赴宴,魏氏,你婆婆虽在禁足,你这做嫂子的要尽到责任。”
“是,祖母,孙媳明白。”魏氏笑道,心里却很苦涩。
这阵子,周致鹏几乎都是深夜回来,倒头就睡,有时喝得酩酊大醉,嘴里还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跟他商量纳个通房,他又不愿意。魏氏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夫君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忽冷忽热的。
这日是忠勇侯府庄家举办赏花宴,明昭的继母庄氏就是这府邸的嫡出小姐。
郭氏知道明昭也是忠勇侯府名义上的外孙女,因此跟明昭套近乎,下了马车就跟明昭亲热地挽手。
明昭倒是有些不习惯。
“三嫂,你不是一向只跟二嫂挽手的吗?”四夫人纪氏笑道。
郭氏愣了一下,笑道,“四弟妹,你还真是喜欢抬杠,我这人啊,无非就是喜欢凑个热闹,喜欢说说闲话什么的,可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三嫂还真是好口才,不过三嫂,有时候说闲话也是坏事,恶语伤人六月寒,说不定你无意中就得罪了什么人。”
“四弟妹,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呢?我这个做三嫂的给你赔礼还不行吗?”郭氏松开明昭,又挽住纪氏,“咱们做妯娌的可不能离了心。”
郭氏向来是个沉得住气,又喜欢笑脸相迎的人,光看她和王氏都能相处得好,足见她的智慧。
纪氏也不言语,她虽不怎么喜欢郭氏,但郭氏还真没害过她。
今日的忠勇侯府也是万分热闹,大多数勋贵圈子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来了,这都下半年了,府中有适龄待嫁小姐的,都到了说亲的时候。
静儿和淑惠的关系一向要好,如今淑玥跟在她们后头倒是成了没话说的那个,郭氏叫走了淑玥。
“娘,我跟着你多奇怪啊,人家都是姑娘和姑娘走在一处的。”淑玥说道。
“你这孩子傻不傻?这种宴会,当然是跟我这个做娘的走在一处,等会儿有别的夫人来和我聊天,我也顺便介绍介绍你啊。你跟着淑惠她们,能捞到什么好处?淑惠是二房嫡女,虽没有郡主的称号,可是她亲姐姐淑仪有啊。你就别傻兮兮得去当绿叶了。”郭氏拍拍的女儿的手,走向几位夫人。
周淑惠和她亲姐姐周淑怡一样,眼高于顶,但幸运的是周淑怡被一旨赐婚,是荣耀的事。
“二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静儿问道。
“当然是样貌人品都好的,我可不要那种家世显赫却长得丑的。”周淑惠说道。
二人一边走路一边聊天,竟到了一处院子里,见里面池塘的荷叶大片大片层层叠叠,荷花也是大朵大朵的,便进去赏荷了。
谁知,屋子里走出一大群男客,都是公子哥儿模样的人。
周淑惠和周静儿都觉得很羞愧,赶忙往外走。可是消息还是传了个遍,北靖郡王府两位小姐居然去外院男客聚居之地赏花,让人匪夷所思。
庄氏作为明昭的继母,便道,“都是我娘家的错处,今日太忙,府中下人行事也乱七八糟的,竟无人出来指路。”
周淑惠撅着嘴,“大嫂的外祖家风景好,我们便四处看看,不知不觉走到那儿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明昭也觉得无奈,心道,二房的人都是祖宗,这个锅还得庄府来背,但她却不愿说什么指责庄府的话,毕竟最落魄的时候,庄府作为外祖家还是接济过明昭娘家的。
纪氏叹了口气,“我看也别再这里逗留许久了,你们还有心情?我先走了。”说完便离开。因为纪氏看见周围有些夫人的眼光已经带着讥笑了。说出去多难听,周府的小姐多恨嫁啊,跑去外院男宾客们休息的地方。
郭氏的心情本来不错,这么一来也变差了,她原先打算让女儿好好表现的,结果二房的两个女儿真是丢人现眼。
明昭跟庄氏简短说了几句,“母亲,抱歉,这事也不能怪外祖家,是我们府上二位小姑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