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闻言点头赞赏,他们只听出了薛子凡后半句的诗中之意,脸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哀伤感慨之意。
这些朱宅大院中有着太多的芳华女子,最终都会像那些娇艳欲滴的玉兰花一般枯萎,没有例外。
厅中响起一声声的感叹,似乎也感染了正沉默深思的玉琬琰。她定定地看着一脸笑意的薛子凡,没什么太明显的表情,只是眼睛里的一缕堤防愈发明显。
看来这个薛子凡,真的非常不简单呢。
薛子凡对燕尘的解读不置可否,笑着看向众人,扬声说道:“下一个是谁,快一点啊!”
“我来吧。”沈泊谦从容一笑,清淡如水的眸子微微一转,缓缓道,“莲中仙,花无尘,寒凉深处逝韶光。”
倾歌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赞许道:“莲花为题,点出了其清绝孤冷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代风华。韶光易逝,情深却无奈。沈公子果然厉害!”
沈泊谦淡然一笑,满是谦虚,温柔的目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玉琬琰。
玉琬琰的眉头慢慢地紧了起来,这会儿她可没什么心思去体会诗中的意境,她在想到她的时候该作什么诗来蒙混过关。
燕尘似是看出了玉琬琰的为难之色,他站起身,笑了笑:“该燕尘了吧。”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燕尘的身上,等着他的诗句。
燕尘道:“凤栖桐,凰九天,涅槃破土上云端。”
“好一个凤凰重生,涅槃登云啊!”薛子凡直拍手,满脸的赞许,“一个比一个精彩大气!公主,该你啦,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哦!”
玉琬琰的笑容有点僵硬:“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吧,给我一分钟想想。”
玉兰花、莲花、凤凰花都说过了,而且个个话里有话,她说个什么才不会显得差劲呢?太烧脑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这回认怂估计会被看不起,到时候还怎么带领大家跟白廉造反?草包公主的名头是时候扔掉了。
“咳咳。”玉琬琰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慢悠悠说道,“彼咫尺,岸无涯,花开彼岸本无岸。”
话音落,众人都沉默了,看向她的目光也都变得与往昔不一样了,似乎都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和诧异。
玉琬琰将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忐忑。还好她平时也看过不少的诗词和小说,应该能凑合过关吧?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我对的不好吗?”玉琬琰皱眉,笑容有些不自然,“我说的是彼岸花啊,你们没听过吗?”
“彼岸花开,情深不寿。两心明明近在咫尺,但叶花却永不相见,不正是遥距天涯吗?公主才华令燕尘佩服。”燕尘满是赞叹地看着玉琬琰,躬身施了一礼,打心底里对她刮目相看。
沈泊谦也点头道:“公主此诗胜于我们任何一个,将彼岸花三个字全部融入其中,堪称完美!”
玉琬琰被他们夸的有些沾沾自喜:“嘿嘿,那算我赢了,你们同意不?”
“自然同意。”倾歌抿着笑容,但是眼底深处的一抹绝望隐藏的十分深刻。如此惊才绝艳的她,他只有做她脚下小草的命了。
玉琬琰顿时高兴不已,指着那三个对诗的人道:“那你们快点自罚一杯,然后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三人一同举杯,仰头饮尽。
“薛子凡,你选什么?”玉琬琰的目光定在了薛子凡的身上。
薛子凡走到了那个木盒子面前,思量一瞬,道:“我选大冒险!”说着将手伸进了木盒子,拿出一张纸条。
薛子凡展开纸条念道:“与在场的异性喝一杯交杯酒!”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皆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薛子凡。
“异性?我不相信!”惊鸿快步下了位置来到薛子凡的面前,抢过他手里的纸条看了看,然后郁闷地垮了脸,一脸颓丧地看向玉琬琰,“公主……”
“来来来,公主,我们喝一杯交杯酒!”薛子凡说着就来到了玉琬琰面前,赶紧给她倒了一杯酒。
沐槿直接拦住了薛子凡,说道:“公主身子不便,不宜饮酒,还请薛公子见谅。”
“没关系,我们要遵守游戏规则嘛。”玉琬琰制止了沐槿,笑看了一眼面前的那杯酒,“不过我可得提醒一下薛公子,这可是我第一次喝交杯酒哦!”
薛子凡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般新婚的夫妻都是要喝交杯酒的,而玉琬琰却没和摄政王喝过,如果这次要是和他喝了,摄政王回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那我选谁啊?要不我自罚三杯?”薛子凡伤脑筋道。
“你可以选择真心话啊!”玉琬琰提示道,笑盈盈地看着他。
“也行,不过公主得陪我喝了这杯,不然我多没面子。”薛子凡笑着将酒杯递给玉琬琰,眉目含情。
沐槿还欲阻拦,玉琬琰看了她一眼,笑着接过酒杯就喝了下去,毫无扭捏之意。
“公主真爽快!”薛子凡朝着玉琬琰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拍了拍胸脯说,“公主你想问我什么,随便问,我保证说真话!”
忽然给她随便问的机会,她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你是不是深藏不露?”玉琬琰一把抓住了薛子凡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只余他们两个人听到。
薛子凡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尽,扬声说道:“我当然是深藏不露啦,我可聪明了,比猴子还精!”
玉琬琰一怔,看着他那副不正经,甚至有些醉醺醺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薛子凡的酒量似乎很浅,才喝了三四杯,走路就开始摇摇晃晃的了。
接下来的大家都放开了,输的人自罚三杯。惊鸿喝的兴起,在中间唱起了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时间厅中被酒气笼罩,好不热闹。
除了薛子凡,玉琬琰是第二个喝醉的人。尽管沐槿和红菱一直劝着,可她依旧是一杯接着一杯,丝毫不顾及该有的身份。
要说整个席间仅剩的清醒者,怕是只有沈泊谦了。他面沉如水,一脸平淡地看着上位的她,压着心中的一切情感,紧抿唇瓣。
“我告诉你们哦,我根本不是公主……”玉琬琰突然在厅中间走了起来,不清不楚地说着她心里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