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故意输给你?其实也是在试探你的本事?”玉琬琰恍然,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他。
“真正的战场可比这局兵棋复杂多变的多。试探?谈何容易!”白廉不屑道。
“我没想到你打仗也这么厉害。”玉琬琰撇了撇嘴,也明白他说的这些,只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好像更加觉得前路茫茫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本王之能又岂是你能想得到的。”白廉莫名有些自得了起来,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说你胖还喘上了。玉琬琰在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可面上却是一副讨好的样子:“您多厉害啊,您可是白大神呢!”
白廉目光微转,忽然问道:“那个沈泊谦怎么样了?你们……”
玉琬琰一愣,喝茶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他是为了我毒发的,我当然不能置他于不顾。那天在竹屋,红菱是一直跟着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问她。”
“嗯……”白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若是我猜的不错,沈泊谦他对你有意思吧。”
“啊?”玉琬琰惊得张大了嘴巴,看着白廉那平静到不正常的脸,她心生忐忑,移开了视线,“那个……怎么可能呢?我的名声他又不是没听过。”
“你对他呢?”白廉又问,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玉琬琰眉头紧皱,她有些不明白他言语中的试探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不承认就对了。
“我对他?”玉琬琰调整好心情,抬头对上白廉的目光,不在意地一笑,“沈泊谦手握玉秦商脉,你说我对他是个什么意思?再说了,他的寒症你也知道的,很难治愈的,难道我还能和这样命不久矣的人怎么样不成?”
白廉听了她的话垂下了脑袋,自嘲一笑:“原来在你心里是这样看待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玉琬琰被他这样的笑意戳痛了心,只觉得他好像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这几日我会暂离京城,熊山那边有山匪出现。”白廉忽然话锋骤转,褪去一切不该有的落寞之色,再次恢复他手掌乾坤的淡然姿态。
“土匪还要你亲自去剿?”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此匪非同寻常。他们专门出没在熊山的必经之路上,抢劫一些商人且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十分的残暴。”白廉回答道。
玉琬琰听着一愣,纳闷道:“没什么不同啊,土匪不都是这样吗?”
白廉微微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道:“曾有官兵伪装成商人想剿灭他们,可即便数倍人埋伏却依旧没有一人活着回来。”
“这么厉害啊!”玉琬琰惊讶道。
白廉点头,脸色微微凝重:“他们的武器装备非常好,每个人都有马,且对地形十分熟悉,一般士兵根本不是对手。”
“哦,那你去吧。”听他这么一说,玉琬琰自然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而且白廉不在京城的话对她也有好处。
“你是不是又想趁着我不在京城打别的主意?”白廉见她这么轻易地点头,心里有些疑虑。
玉琬琰不自然地一笑,俏皮道:“我能打什么主意啊,不就是看看武学院的进展,问问科举的事宜,难道我还能翻出天去吗?”
看着她打马虎眼的样子,白廉忍不住弹了她一下脑门,警告道:“本王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做出什么越举之事,莫怪本王翻脸无情。”
“知道啦!”玉琬琰吃痛一声,捂住额头瞪了他一眼,嘀咕道,“不就是怕给你戴绿帽子吗?再说了,就算我想,也得有男人不要命啊。”
“你说什么?”白廉蹙眉。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我乖乖听着。”玉琬琰乖巧地眨着眼睛,笑嘻嘻卖萌道。
每次看着她撒娇俏皮的模样,白廉就算是有着滔天怒火也会在一瞬间消散的丁点不剩,可最基本的高冷底线他得守住,淡淡道:“本王离开时会让紫瑶留下来,你若是有事可以让红菱去找她。”
“红菱、绿茶、现在又是紫瑶,她们是不是一共七个?都是颜色,你不会是按葫芦娃来排的吧?”玉琬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本王是不是又给你好脸了?”白廉沉下了脸色。
“说笑嘛,幽默懂不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喜欢快乐呢?整天板着一张脸,你不累吗?”玉琬琰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悲。
“本王的快乐便是凌驾于一切之上,如今尚未完成怎能真正的快乐?”白廉微微眯眼,那双冷酷深沉的眼眸里似是被权欲淹没,再也瞧不出任何本质的色彩。
“呵呵,那你的笑点太高了,很难达到。”玉琬琰撇了撇嘴,也懒得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白廉抿了抿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马车一路前往摄政王府,二人再无多说一句话。
到了王府,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去书房,一个回房间。
沐槿给她准备了晚饭,但玉琬琰没什么心情吃,索性就让人撤了,就当减肥吧。
夜色浓浓,月光清和明亮。
玉琬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嘴里时不时嘀咕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白廉说要去熊山剿匪,她总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还有三个月后的皇帝大婚,到时候诸王和各国使臣进京,她觉得一定会出事,可是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或者预防呢?
想着想着,玉琬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头绪。
玉琬琰翻身下地,打开了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晚的空气更是清凉而舒适,吹在脸上似是也清明了混沌的大脑。
刚过十五,天上的月亮依旧很圆,照下来的柔和月光好似一块巨大的银色幕布,大有“疑是地上霜”的意境。
武学院已经在筹备中了,她得找个借口让燕尘来做教官,正好让他教教她的兵。这样的话不出几年,她的手底下就会有一支忠心且强大的军队。
还有接下来的文武试,她不仅要一些官员将领,落榜的人才她也要收为己用。
如此一来,文臣武将都有她的心腹,不管做什么都有了底气。
然而就在她心生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对面的屋顶上掠过,直奔白廉的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