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琰抿唇点头道:“的确是把名剑,还是一把稀世宝剑,觊觎它的人可不再少数,也许正是它为你招来杀身之祸的吧。”她隐瞒了几分真相,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是白廉要杀他吧,那样的话她还怎么试探拉拢他?
薛子凡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又摇了摇头:“可是不对啊,现在剑不在我这里啊!”
玉琬琰傻了一下,目光一转,继续编道:“可那些人不一定知道啊!他们只知道这把稀世宝剑是你的,当然会找你了。”
薛子凡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似真的伤脑筋了。忽然,他清澈的眼眸一亮,站起来道:“我有办法了!我这就回一趟国学院,然后在门口放个牌子,说此剑在摄政王府,怎么样?”
玉琬琰无语地望着他,嘴角一阵抽搐。这家伙真是不一般,三言两语就把她卖了,果然很聪明……
薛子凡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那些人是不可能进得了摄政王府的,要是让他们去摄政王府夺剑,肯定吓都吓死了!”
玉琬琰定定地看了薛子凡片刻,试图想从他的眼睛里瞧出几分不一样的色彩,可她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家伙伪装的跟真的一样。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觉得此人不一般。
“这把剑你是从哪里来的?”玉琬琰索性不和他纠结刺客的事情了,换个话题。
“祖传的啊!”薛子凡张口道。
“拥有此剑的一定是绝世高手,既然你是他的后人,难道没有传给你武功吗?”
“传了啊,我也会啊,只不过没有祖上他们厉害。”薛子凡叹了口气,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慢慢地坐下。
“那也不至于打不过赌坊那几个打手吧?”玉琬琰更加疑惑了,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薛子凡。
被玉琬琰这么一说,薛子凡瞬间觉得没面子,特别不以为然地道:“他们人多啊,有本事一对一啊!”
玉琬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时她又不是没看见,他连一招都没有出手。
“公主不相信吗?我练给你看啊!”薛子凡说完退后几步,在空一些的地方施展开手脚,“第一招,叶落飘沙!”
薛子凡有模有样地比划起来,只是动作很慢,也看不出丝毫的力量。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玉琬琰也看得索然无味。她忽然有些怀疑白廉和花无心的话,这家伙真的会武功吗?
“这叫什么功夫啊?”玉琬琰低头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这是我家的祖传剑法,叫青云剑法。”薛子凡认真回答道,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哦,你来京城是想做什么的?”玉琬琰随口跟他聊了起来,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问,说不定能了解一下他的来历。
“来京城看看啊,京都可是天子脚下,谁不想来看看啊!”薛子凡笑容满面,说到京城的时候一脸的向往。
“那你在京城可有什么亲戚朋友?”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没有朋友。”
玉琬琰抬头,看着一脸如常且淡然的他,又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本来我听说京都繁荣昌盛,便想着过来闯闯,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必胜赌坊的事情。还好有公主出手相助,不但保住了我的剑,还让我在国学院做先生,有了落脚的地方。现在还没到一年呢,暂时没有其他打算。”薛子凡回答得既简单又诚恳,听不出来任何的破绽。
“学院需要好的先生,你会为孩子们带去危险。”玉琬琰说,“所以国学院打算辞退你。”
“那公主把剑还给我。”薛子凡伸出手道。
“剑给不了你了,我已经把它送给了别人。”玉琬琰也如实说道。
薛子凡顿时愣住了,满眼的钦佩变成了无尽的失望:“你骗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吧。”玉琬琰站起身,打算离开。
“我不要钱,公主不要赶我走啊,我会好好干活的,祖传的剑不能丢啊!”薛子凡说着跑了过来,突然跪在了地上抱着她的腿痛哭了起来。
玉琬琰一愣,连忙弯腰去推他,尴尬道:“你别这样啊……那个你先找个地方生活,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要回来的,到时让人给你送去好不好?”
“我不要离开,我要继续去国学院教书啊!”薛子凡坚持道,“我很喜欢这里,也喜欢小孩子,公主不能赶我走。”
玉琬琰低头看着他,暗暗想了想。如果他真是什么绝世高手,留下来或许真的有用。就算不是,以后再想办法让他离开就是了。
思及此,玉琬琰扶起薛子凡,笑着说道:“朝廷准备开武学院,到时都是一些住校孩子,你来照顾他们吧。”
“住校?”薛子凡先是愣了一下,但后来反应过来是让他留下来了,便也不纠结了,“行啊,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也不会出去给公主惹事!”
“不过还要等一段时间,武学院尚未开学。这样吧,你先回国学院教书,我派人跟书痕说一声。”玉琬琰决定道。这几天都没事,看来白廉暂时不想杀他了。
“好,公主喝茶。”薛子凡见她的杯子空,又赶紧给她添满水。
玉琬琰端着茶杯,目光凝在杯中清澈的茶水上,淡淡问:“听说冰晶剑第一位主人是一位大侠,是你家吗?”
“是啊,那是我曾祖父,就是爷爷的父亲,他可是当时的第一侠客呢!”薛子凡一脸自豪的说道。
“不像啊,从你身上看不出一点点。”玉琬琰怀疑地笑了笑。
薛子凡微微摇了摇头,仿佛根本听不出玉琬琰的质疑,只是平淡说道:“曾祖父年轻时行走江湖时认识了我的曾祖母,后来就隐居山林了,没有教我爷爷一点点功夫,只是在临终之前才将剑和剑谱交给我爷爷。以我爷爷那时的年纪他也不太想学了,便直接让我爹学了。”
玉琬琰若有所思地听着,没有插话。